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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手術的時候,傅懷京捧了一束鮮艷的玫瑰花出現(xiàn)在氣氛緊張的病房,對上各個專家還有溫思檸顧時辰的或詫異或抵觸或冰冷眼神,傅懷京溫聲:“思檸你放心,有什么事等你做完手術后我們再解決?!?/p>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會在手術室門口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感到孤獨?!?/p>
溫思檸不想因為傅懷京浪費本就短暫的時間,移開眸子回到顧時辰身上,主動伸出手和他緩緩的十指相扣,再用力握住。
溫思檸怕這是她最后一次跟顧時辰說話了,所以把后顧之憂都講了出來:“如果這是手術失敗,你不要自責,你要相信自己是一個優(yōu)秀的醫(yī)生,然后......”
“忘了我吧,你值得更好的人?!?/p>
顧時辰卻捂住了她的嘴:“不會的,思檸,這套手術方案我和專家們研究了整整半年,每一步細節(jié)都考慮在那里面,你只需要閉上眼睡一覺?!?/p>
但又有哪一場手術是百分百安全的呢?
溫思檸看出了顧時辰近日的緊繃,沒有點破,只是輕聲笑說好。
被推向手術室的時候,溫思檸可以感覺到傅懷京跟在后面,臉色極其難看。
“咔噠”一聲,手術室的門緊緊合上。
傅懷京用手搓了一把疲倦不堪的臉,坐在手術室外默默等待。
等待的過程很痛苦,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仿佛化為刀刃,在他胸膛處滑下一刀又一刀。
傅懷京無法想象,如果、萬一,結果并不好,那他要怎么去釋懷失而復得后再次失去的絕望。
約莫過了兩個小時,傅懷京胸膛悶得快要爆炸了,隨便拉過一個護士,問里面怎么樣了。
不知情的護士看他:“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真出現(xiàn)什么意外,會給家屬下達病危通知書的。”
傅懷京頓了頓:“前夫也可以簽字嗎?病人是孤兒,沒有親人?!?/p>
護士驚訝了一下:“前夫不行。這種情況一般會提前交代好?!?/p>
傅懷京沉默點了頭。沒想到,竟然淪落到一個名字他都沒有資格為溫思檸簽上。
四個小時、六個小時、八個小時......
傅懷京沒有離開過手術室門口,就連助理給他送上飯盒,他也沒有心思去打開。
向來不信鬼神的他十指合攏,不斷向神佛祈禱溫思檸健健康康。
終于,十個小時后,手術臺的燈暗下。
溫思檸被推了出來,傅懷京聽到專家們揚著笑容:“終于成功了,這可是癌癥治療的一大進步。”
還有專家拍著顧時辰的后背,勸他去休息:“你本來就因為這場手術好幾天沒睡覺了,再不去躺一會兒,身體會垮了的。”
顧時辰搖了搖頭,全身心只有溫思檸:“我要陪著她,直到她醒來。不然她會感到孤獨的。”
專家再勸:“她打了麻醉針會睡得很沉,估計會睡上一整天。等你休息足夠了,她睜開的第一眼就看到你,還能在清醒的時候陪她,不是更好嗎?”
他們說話的音量沒有控制,都被傅懷京盡收耳底。傅懷京眸色驟然變深,一點陰暗的想法油然而生,并且生根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