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靠在冰冷警局的墻角,閉著眼卻睡不著。
墻上的掛鐘滴滴作響,每一次響動都像在提醒我:你完了。
第二天上午,警察遞來了一份“家屬會面申請”,讓我簽字。
“你爸媽來看你了?!彼f。
我腦袋嗡的一聲炸開。
前世我出事的時候,他們連門都沒踏進警局。
我慢慢站起身,手銬冰涼,鐵鏈在地上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
會客室里,我一進去就看見父親沉著臉坐在那里,母親紅著眼站在旁邊。
我剛想叫一聲“爸媽”,父親便冷冷地開口:
“你還想讓我們丟人到什么時候?”
我愣住了。
母親抓住父親的胳膊,小聲勸他:“別吼了,佳佳也是一時糊涂......”
“她糊涂?她不容易?”父親怒極反笑,“她做那種事的時候怎么不糊涂?用了福爾馬林,就為了多賺幾個臭錢?!”
我搖著頭聲音發(fā)?。骸拔覜]干過,我不知道,爸,你要相信我!”
“你還想騙到什么時候?”他一拍桌子,“視頻有了,筆跡也有了,你還想狡辯到什么時候??”
“爸!”我聲音顫得厲害。
“我是你養(yǎng)了二十年的女兒,難道你就一點也不相信我嗎?”
父親嗤笑一聲,起身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我只知道,你就是個不知廉恥的騙子!你毀了我們整個家的臉面!”
我終于明白了。
前世他們沒來看我,不是因為他們不知道。
是因為他們早認定我做了。
我看向母親,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媽,你不是總說,我從小最講干凈嗎?”“我對廚房的標準,比你擦桌子還苛刻?!?/p>
“你看著我長大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母親抿著嘴,眼神回避。
“你爸已經快氣出心梗了,”她低聲說,“你就不能配合調查,早點結束這事?”
我差點哭出來。
他們不是想要我清白。
他們只想這件事趕緊結束,不要再牽連他們被指指點點。
警察看見我爸媽激動,只說了句:“家屬情緒比較激動,希望你能配合調查?!?/p>
我看著警察。
他那種目光,不像看人。
更像看一個已經寫好報告的案子,只差我簽字認罪。
晚上,我在拘留所里被叫去“重新筆錄”。
他們把筆丟在我面前:“你就老實交代吧,你要是認罪,最多一兩年就放你出來?!薄暗阋豢谝啦徽J,等輿論壓不住,恐怕判你個十年八年都輕?!?/p>
我死死盯著面前那張紙,喉嚨像灌了沙子。
“你們真的想讓我認罪,是吧?”
沒人回答我。
“那你們有沒有查過監(jiān)控里的魷魚,是不是我親手腌制的?”
“有沒有查我那批貨,是誰收的,誰登記入庫的?”
“有沒有查視頻里的袋子,是不是被調包?”
那男警沒耐心聽完我說話,一把奪過筆記:
“你要是覺得我們做得不專業(yè),可以走司法申訴程序?!?/p>
“不過這個牢,你是坐定了?!?/p>
警察們不再和我說話,而是打開了手機里的一段視頻。
視頻里,
我神色冷漠的在自己店面門口招攬著顧客,手上還拿著店里的招牌魷魚烤串。
我整個人僵住。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視頻里的日期時間顯示,是在我出國后的第二天!
那時我分明在國外沙灘上吹海風!
“這是哪里的監(jiān)控?”
“到底是哪里來的?”
“這是假的,根本不可能!”我拍著桌子,眼睛都紅了。
“你吼什么?”男警猛地一拍桌子,“現(xiàn)在是我們在問你!”
“這段監(jiān)控是馬路側面的交通監(jiān)控鏡頭拍到的,你還不承認??”
我看著他,心里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
前世我來不及知道這些。
這一世,我活著回來才知道。
這是一場多么恐怖的詭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