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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xué)第一天,作精舍友就盯上了我。
她穿著假香奶奶軍訓(xùn)遲到,害得全班被罰站一小時軍姿,還嘲諷:“窮酸樣,沒見過名牌吧?”
她未經(jīng)同意拿走我隨手放的包:“借我背背,反正你這破包也不值錢。”
我看著她碰臟的包內(nèi)燙金編碼——全球限量三個,私人訂制。
她不知道,她身上所有的“大牌”加起來,抵不上我家一塊地毯。
許薇薇,歡迎來到大學(xué),這里的第一課,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九月的火辣的陽光毫不留情地照在操場上。
“立正!”
“稍息!”
“報數(shù)!”
教官黝黑的臉龐緊繃,聲音洪亮。
金融系一班的新生們,穿著嶄新的迷彩服,在烈日下努力挺直腰板。
我站在隊伍中列,掠過前排幾個已經(jīng)開始輕微晃動的同學(xué),最終落在隊伍末尾那兩個空位上。
許薇薇和她的小跟班趙甜,又遲到了。
教官也掃過那兩個空位,眉頭擰成了疙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毒辣的陽光將等待的每一秒都無限拉長,煎熬著所有人的神經(jīng)。
“報告教官,許薇薇和趙甜還沒到?!斌w委喊道,語氣帶著焦急和怨氣。
教官沒說話,只是臉色更沉了。
整個操場回蕩著其他連隊整齊的口號聲和腳步聲。
就在所有人都快被曬得靈魂出竅時,操場入口處終于出現(xiàn)了兩個姍姍來遲的身影。
不是走,是“搖曳生姿”地晃過來的。
走在前面的許薇薇,瞬間吸引了全連,乃至附近幾個連隊所有人的目光。
在一片統(tǒng)一的迷彩服中,她簡直像個誤入軍事基地的時裝模特。
一頭精心打理的卷發(fā),臉上妝容濃厚。
最扎眼的是她身上那件香奶奶經(jīng)典粗花呢外套。
38度的高溫,她就這么把這件明顯厚實的衣服緊緊裹在身上。
下身是一條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熱褲,腳上蹬著一雙目測至少8厘米的細(xì)跟涼鞋。
趙甜跟在她身后半步,穿著軍訓(xùn)服,但滿臉通紅,眼神躲閃。
“噗…”隊伍里不知誰沒忍住,發(fā)出一聲嗤笑。
隨即是更多竊竊私語。
“我的天,她以為這是T臺嗎?”
“哪來的顯眼包?”
“香奈兒?真的假的?。窟@么熱的天穿這個?”
“笑死了,教官臉都綠了?!?/p>
許薇薇仿佛完全沒感受到這詭異的氣氛和教官身上散發(fā)的低氣壓。
她走到隊伍前,用手扇著風(fēng),嬌聲抱怨道:“哎呀,熱死人了!這什么鬼天氣啊,曬得人家皮膚都要過敏了。
還有這集合時間也太早了吧,人家都沒睡醒呢?!?她的聲音帶著一種矯揉造作的甜膩,目光掃過教官鐵青的臉。
教官額角的青筋都蹦出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著怒火,聲音冷得像冰:“姓名!哪個連的?!”
許薇薇被嚇了一跳,隨即小嘴一癟,眼睛里立刻蓄滿了水光,聲音還帶著委屈的顫音:“教官~你那么兇干嘛呀?嚇到人家了啦?!?/p>
“都怪趙甜啦,磨磨蹭蹭的,害我遲到。
還有這路也太遠(yuǎn)了,太陽這么大,人家新做的皮膚護(hù)理都要白費(fèi)了?!?她三言兩語,熟練地把鍋甩給了的趙甜和學(xué)校環(huán)境。
趙甜低著頭,一聲不敢吭。
教官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極品,被這理直氣壯震得愣了兩秒。
他指著許薇薇的裝扮,幾乎是吼出來的:“你的軍訓(xùn)服呢?!帽子呢?!鞋子呢?!你當(dāng)這里是秀場?!還有你!” 他轉(zhuǎn)向趙甜,“不知道軍訓(xùn)紀(jì)律?!”
趙甜嚇得一哆嗦。
許薇薇卻嬌嗔道:“那些衣服又丑又硬,把人家嬌嫩的皮膚都磨紅了呢。
教官你看嘛?!?說著,她竟真的要去解那件厚外套的扣子,想展示她被磨紅的肌膚。
“站好!不準(zhǔn)動!” 教官一聲暴喝。
“眼里還有沒有紀(jì)律?!大學(xué)生了,聽不懂規(guī)則?軍訓(xùn)必須統(tǒng)一著裝!不準(zhǔn)佩戴首飾!不準(zhǔn)披頭散發(fā)!哪一條你做到了?!” 教官的怒火徹底被點(diǎn)燃。
“因為你遲到,著裝嚴(yán)重違規(guī),頂撞教官,全班加罰軍姿一小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