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葛四王不搭話。
張茜笑著挺了挺胸,扭動腰肢湊了過去,領(lǐng)口中隱約露出一抹白皙。
“小弟弟你這名字起得壞有趣的,該不會是四蛋的腦殘粉吧?”
女子剛靠近半步,一股嗆人的氣味已撲鼻而來。
葛四王連退兩步,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女的一聞就知道是只地道的狐貍精,滿身濃烈的香水味都掩蓋不住她骨子里的騷氣。
一只狐貍能修出人形,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這姐姐年紀(jì)有多大,指不定連村長爺爺都不夠輩兒給她當(dāng)重孫呢!
就這居然還好意思舔著臉往我身上湊……
“小弟弟還害羞了!”張茜見狀更是來了興趣,也不再端著掖著,兩腿一彎就要往葛四王懷里倒去。
“又來……”葛四王恨?。?/p>
可恨自己詭力低微,又口不能言,難不成真要被這頭老牛叼了自己這根嫩草?
葛四王雙手護(hù)胸縮在墻角,渾身都要都成了篩子。
一旁的喪彪雖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身為男人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騷蹄子想勾引小年輕!
那可是自己搭檔??!
萬一真被人家勾搭走,那我還玩?zhèn)€屁??!
想到這里,喪彪頓時急了眼,如勇士般張開雙臂,義無反顧地?fù)踉诟鹚耐跖c張茜之間。
喪彪杵著他那不太靈光的大腦殼,嗓子里和卡痰似的,花了好大勁兒才吐出一個字來:
“滾!”
葛四王愣住了,心里卻直呼過癮,這喪尸看著笨頭笨腦,但有事人家是真上?。?/p>
張茜也愣住了,先前潑聲浪氣的舉止蕩然無存,她瞳孔驟縮,豎瞳中閃現(xiàn)一抹殺機。
葛四王看著張茜那副準(zhǔn)備抽陀螺的架勢,冷汗登時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雖說規(guī)則明令禁止員工相互廝殺,但沒說不允許員工相互斗毆??!要真打起來的話,他的戰(zhàn)斗力四舍五入后可以約等于零。
想靠他撐場子明顯不現(xiàn)實,就是不知道彪哥一個人頂不頂?shù)米“ ?/p>
“別鬧了!”一直沉默的趙山突地開口,指著最里端的長桌道,“先干正事,馬上就可以出樓了!”
桌面上擺放著一架古式鐘擺,時間正是早上四點五十五分。
規(guī)則標(biāo)明,宿舍樓會在晚十至早五間封閉。
食堂最早一餐均為早六點準(zhǔn)時放飯,所以除去備菜及烹飪所需時間,的確是該早早去食堂提前準(zhǔn)備。
張茜眼珠一轉(zhuǎn),手指掠過喪彪后在葛四王眼簾上輕柔撫過,她嫵媚地送去一個飛吻,夾著嗓子道:
“等得空了姐姐找你單獨聊,咱們稍后再見!”
葛四王牙齦直哆嗦,目送趙山與張茜先行一步離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呃唔……”葛四王向著喪彪拱手以示感謝。
雖說這小腦不發(fā)達(dá)的喪尸之前坑了自己,但一碼歸一碼,這哥們兒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真能處??!
喪彪只是反應(yīng)遲鈍,但仍能感受到對方的好意,他在葛四王臉上友好地蹭了蹭,口中“噗嗤噗嗤”地呼著哈氣。
葛四王輕撫了兩下對方疙里疙瘩的大腦門,也沒再嫌棄,自從聞過張茜身上那股騷味后,他感覺彪哥嘴巴里的惡臭都變得清香了起來……
眼看五點已到,二人不敢耽擱。
穿好工服后,葛四王便領(lǐng)著喪彪離開了寢室。
食堂員工的寢室位于四層正對樓梯口的位置。
乍一看去,這宿舍樓說不上嶄新,也說不上老舊,每層樓里僅亮著一兩盞微弱的燈,燈光忽明忽暗難以捉摸。
和第四層的寂靜不同。
路過第二三層時,明顯能聽到房門緊鎖的宿舍內(nèi)隱隱有些許談?wù)撀?,可?dāng)葛四王與喪彪的腳步聲傳出后,整個樓層又歸于沉寂,鴉默雀靜。
葛四王也沒大驚小怪,他知道,那些都是這次被召進(jìn)副本的人類玩家!
當(dāng)葛四王來到一層后,宿舍樓的大門已大敞開來,門前不見趙山與張茜,也沒見到宿管的身影。
樓外灰蒙蒙的,沒有半點天光。
詭界就是這樣,哪怕白天同樣是天昏地暗,黑夜也只會顯得更深更暗而已。
喪彪一眼就看到貼在宿舍樓外公告欄上的校區(qū)布局圖,隨即用力推了葛四王一把。
喪彪還是有自知之明。
憑他的智商也就只能認(rèn)出那是一張圖了,至于其他具體信息,當(dāng)然還得仰仗自己搭檔那聰明的小腦瓜啦!
葛四王看著布局圖,暗自放松下來。
從布局圖上看,這副本還真是個難得的大制作。
整個校區(qū)占地約六十余畝,除了位于正中的宿舍樓外,食堂、訓(xùn)練場、雜貨鋪、便利店等建筑更是一應(yīng)俱全。
而第二食堂與第一食堂分別位于校區(qū)西東兩角,名義上是食堂,但從方位上看倒更像是兩座把門的保安亭。
兩座食堂中間隔了足有五六個足球場的距離。
如果拋開休息時間,還真可以做到與那只狐貍精老死不相往來了……
喪彪走起路來是真費勁兒,記住校區(qū)布局后,兩人花了將近半小時才匆匆趕到第二食堂。
葛四王掏出鑰匙,緩緩打開食堂大門。
一陣陳舊的霉味混著灰塵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似有無數(shù)細(xì)小塵埃如颶風(fēng)般狂涌,饒是反應(yīng)慢上半拍的喪彪都不禁皺了皺鼻。
突地,喪彪像是嗅到了什么。
他那雙呆滯的白眼球里竟射出一抹綠光,一把推開葛四王后,掂著一條腿便磕磕絆絆地走向了后廚,那腿腳竟比來時利落百倍。
葛四王連忙跟了上去。
還沒走到后廚門口,一股腥臭已彌漫在空氣中,葛四王不寒而栗,心里隱隱察覺到了不妙。
等葛四王來到門口,他徹底傻了眼,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簡陋的后廚中,是一處昏暗潮濕的環(huán)境。
墻壁上滿是斑駁的污漬與脫落的漆皮。
狹窄擁擠的空間內(nèi),由墻頂上方掛下無數(shù)鐵鉤,每支鐵鉤上都倒掛著一具赤裸的人類尸體。
尸體一具貼著一具擠在一起,鮮血由七竅中倒灌而出,“嘀嗒嘀嗒”地落在地上,混雜著黑中泛黃的地溝油浸滿一地。
整個后廚竟是堪比屠宰場一般。
尸山血海!
“特么的,我就知道……”
葛四王心中萬馬奔騰,呼吸不暢的他哆哆嗦嗦著后退起來,已萌生去意。
突地,“咻”的一聲襲來,似乎有什么東西滋在了葛四王臉上。
葛四王隨手在臉上一抹,余光一瞟,正巧看到先一步進(jìn)入后廚的喪彪,此刻正蹲在地上抱起一具尸體的脖頸在大啃特啃,尸體受損的大動脈化作淋浴,血水如花灑般四射而出,喪彪滿足地直哼哼,百忙中甚至不忘向葛四王投來一絲歉意。
“不會吧!難道又是你……”
葛四王顫顫巍巍看向自己的手心,當(dāng)看清自己已被染紅的掌心后。
有那么一瞬間,他突然有點想哭!
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