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徐小山不被哥嫂重視的總總場景都被我看在眼里。那種不被偏愛,不被重視的感覺我也經(jīng)歷過。
出于彌補小時候的自己也好,亦或是感同身受也罷,那時同樣身為學生的我,還是在為數(shù)不多的假期時光帶著徐小山賞花弄草,上山下河。
更為提高他的成績,在我媽的勸說下從一年級起就特意為他補習。整整6年,終于在我的努力下他如愿進入?yún)^(qū)重點就讀。
得益于優(yōu)越的教育資源,和多年來我為小山養(yǎng)成的良好學習習慣,步入初中后侄子成績穩(wěn)中有進,考入重點高中也不成問題。
雖然,那時我多年的付出被哥嫂輕飄飄一句“果然成年后男孩自然就開竅”對言論一筆帶過,我也不計較。我只想著,只要小山能看到我的辛苦,這一切就都值得。
可當我被害的噩耗傳來時,徐小山是什么表情呢。
我飄在半空,看他對著我的尸體嘟囔了一句“活該”。
也不知從何時起,徐小山開始怨恨我。
他怨我,給他講題耽誤他玩手游;怨我,追著他寫作業(yè)復(fù)習耽誤他和同學在QQ上聊天。他更怨我,把他逼得那么緊,害他沒有好好度過恣意的青春時光。
所以我填高考志愿那天,是他把我填寫賬號密碼的字條偷出來交給嫂子。也是他跟蹤我上下班的必經(jīng)路上,特意把我的信息透露給醉酒的流浪漢,害得我最終含恨而死。
我那即將開啟的燦爛人生,就這樣被母子二人各自心底那點見不得光的陰暗私心,給毀得徹徹底底。
重來一世,我怎么可能會輕易地放過他們,更何談的幫助。
我把視線從那抹身影上移開,繼續(xù)張羅攤位前生意。這一世他的境遇在怎么凄慘都與我沒半點關(guān)系。
沒過多久,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攤位前。哥嫂一家挑挑揀揀猶豫不決,而徐小山則愛不釋手地拿著泡泡器四處噴灑,好不快樂。
最終嫂子指著那個最大的石膏像問我:
“徐妍涂這樣多少錢,你在這打工是不是能請嫂子免費玩了一個?”
嫂子一向喜歡占便宜,無論什么東西喜不喜歡都要先談價,就算大街上老頭老太賣得幾毛錢一斤青菜她都要先談好價才舍得從電動車上下來。
“這個石膏最大,進價也最貴,要380?!蔽夜鹿k的口吻回道。
“都是自家人便宜一點,或者你請嫂子畫一個也行?!闭f著,她又是眨巴著種了長長假睫毛的眼睛,裝出無辜善良摸樣。
我真是看膩了她這幅表情,是多一秒眼神都不愿給她。我干脆扭過頭去招待其他客人,離開前冷冷回了句“不行”。
嫂子慣會在徐海面前裝柔弱,許是裝習慣了吧,即使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也是手到擒來:
“嚶嚶嚶......哥哥哥哥你看她,對寶寶我好冷漠啊她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一語必,她又開始扇動那忽閃忽閃的假睫毛。
正值客流高峰攤位前擠滿了人,一個被媽媽抱懷里的小女孩看到這一幕疑惑發(fā)問:
“媽媽媽媽,那個阿姨那么大了怎么還說自己是寶寶......有這么大的寶寶嗎?”
年輕的媽媽低頭一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旁邊同樣被抱在懷里的小男孩搶過話頭:
“這題我會,我媽給我講過說,有些大人喜歡玩當寶寶的游戲。”
這時,幾個高年級女孩子在身后也嚷嚷起來:
“我長這么大很少見大人自稱寶寶,這位阿姨不會得了那種長不大的病吧,叫什么來著我在書上見過?!?/p>
“侏儒癥嗎?”
“侏儒癥只是個子長不高,腦子沒問題。你沒看見那個阿姨全身裝扮都是刻意向小女孩方向打扮,可能真是腦子方面有問題?!?/p>
“難道是精神分裂?聽說得這種病的人行為怪異地很.......我剛才在玩蹦床和滑梯時都碰見了這個阿姨,她也一直吵著要玩呢?爸,你看那個阿姨像不像?”
話音落,幾人都停下手中動作,齊齊轉(zhuǎn)頭去看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