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季與昭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我承認自己就是許可。
但一定想拿這個反手威脅許詩悅。
果不其然。
今天上午季與昭就和許詩悅坦白了。
說他當年偷換了我們兩個。
“無論你或許不是許家的女兒,我永遠是許家的女婿?!?/p>
“只要證明你不是?!?/p>
“那許家的財產(chǎn)你就無權(quán)管理、動用。唯一的繼承人,就僅剩我這個女婿?!?/p>
季與昭得意洋洋。
似乎篤定了許詩悅一定放不下許家的錢。
嗤笑了一聲,威脅道:
“咱倆離婚。”
“許家財產(chǎn)分我一半,這件事我就永遠爛在肚子里?!?/p>
“何況,你不想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嗎?”
好在許詩悅也不是什么蠢貨。
她佯裝驚訝惱怒。
“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你說不是就不是?。 ?/p>
季與昭更是得意忘形。
迫不及待地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許母當年生產(chǎn)時,特意花重金把臍帶血存了下來?!?/p>
“你還小,不清楚。但我知道?!?/p>
“現(xiàn)在醫(yī)院有個叫DNA的辦法。是不是親生的,一驗就知?!?/p>
我眼神一亮。
這不正好撞槍口上了,想著晚點就讓翊然哥就從臍帶血入手。
許詩悅又掏出兩份合同。
說是季與昭擬好的,為的就是瓜分許家的財產(chǎn)。
“他讓明天晚上考慮好,把錢給他?!?/p>
“學院那邊已經(jīng)是第三次催繳學費了。再交不上,他就要被強制輟學了?!?/p>
我似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附耳在許詩悅耳邊說著什么。
她抬頭。
我們相視一笑。
第二天一整天,許詩悅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了。
原本季與昭勝券在握。
認定許詩悅一定會簽下那份合同。
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季與昭還想著許詩悅主動來找他時。
要好好奚落一番。
沒想到催款的宿管都到了門口。
許詩悅還沒來找他。
季與昭無法。
只能把東西全都壓到宿管那里。
死皮賴臉地求著再寬限兩個小時。
再跑到女生宿舍樓底下。
求人幫忙把許詩悅喊下來,哪怕是室友都行。
“詩悅?她一早就出去了?!?/p>
“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p>
季與昭腦子都懵了。
完全沒想到,許詩悅會跟他玩消失這一套。
10點半閉寢,要是他到時候交不上學費。
東西連人,都會一起被清出去。
那就全完了。
季與昭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想來想去。
居然也只能想到我。
季與昭急匆匆地沖進我的辦公室,見我還在。
松了一大口氣。
“你借我三千塊錢!”
“等許詩悅一回來我就還你!”
我理都沒理他,直接把抽屜上鎖。
“我一個月也就掙個七百塊錢,你一張嘴就要三千?!?/p>
“拿什么還?”
“出去,不要打擾我寫研究報告!”
季與昭不愿,急得都給我下跪。
“算我求你了,這筆錢真對我很重要。”
“我能不能當上教授,改變命運。就靠這一次了!”
我沒說話,只是默不作聲地將鑰匙放在桌面上把玩。
發(fā)出丁零當啷的聲音。
仔細聽,其中還夾雜著兩聲脆響。
看得季與昭直眼饞。
“我保證,我保證以后雙倍奉還!”
我依舊愛答不理,冷著臉羞辱他:
“季與昭,你不是這輩子寧愿當個殺人犯也要自尊嗎?自尊呢,就是跪在地上為了三千塊錢求我?嘖嘖嘖,真可憐?!?/p>
“當年許家買你的時候花了三百,現(xiàn)在張口就要三千?!?/p>
“你價碼標得真高?!?/p>
季與昭被我說得滿臉難堪。
但事到如今。
只能向我低頭。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不應(yīng)該把你偷出來,讓趙以頂替了你的人生??墒悄悻F(xiàn)在生活的也不差,聽說你是被一個老首長收養(yǎng)了?!?/p>
“條件比許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你該謝我才是!”
“不然你也不會任由許詩悅占著你的身份!”
季與昭的話氣得我腦袋發(fā)懵。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
偷嬰換嬰,是個多么惡劣的事。
在他淺薄的認知里。
似乎傍上了更有錢的,就是賺到了。
我不愿和這種人多說什么。
起身就走。
“你愛跪多久就跪多久?!?/p>
“這錢,我是不會借給你的?!?/p>
但鑰匙還留在我的辦公桌上。
就像是魚鉤上掛著的誘人魚餌。
只等饞嘴的魚兒上鉤。
“來人啊,抓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