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鎖著我當初送他的所有禮物——
那條織歪了的圍巾,那個歪歪扭扭的陶杯……
顧景深當著所有傭人的面,打開展示柜,拿出那個陶杯,笑著說:
“你們看,念念當時的手藝多可愛。”
傭人們配合地笑著,而我感覺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無處遁形。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
我接起,里面?zhèn)鱽硪粋€遲疑又熟悉的聲音:
“蘇念……是我,陸昭。我看到新聞了,你……還好嗎?”
是我前夫。
顧景深看到來電顯示,臉上的笑容不變,從我手里拿過電話,對著話筒說:
“陸先生,念念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不方便通話?!?/p>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顧景深的妹妹顧景溪闖了進來。
手里拿著平板,上面是我和陸昭曾經(jīng)的結(jié)婚照。
她大叫:“哥!她是不是要和這男的舊情復燃,才要跟你離婚的!”
顧景深看了一眼照片,沒有生氣,反而溫柔地對妹妹說:
“別胡說,我相信念念。她只是一時糊涂?!?/p>
他越是維護,我就越像一個不知好歹的罪人。
“嫂子,”顧景溪拉著我的手,
“我哥為了娶你,頂撞了爺爺好幾次呢。你可不能讓他傷心啊?!?/p>
“滾出去!”
顧景深第一次對他最疼愛的妹妹發(fā)了火,暴怒地將她趕了出去。
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他轉(zhuǎn)身將我緊緊抱在懷里,聲音里充滿了后怕和痛苦:
“念念,你看,所有人都誤會你,只有我相信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我推開他,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問:“顧景深,要怎樣你才肯離婚?”
他眼底的痛色更深,“你為什么突然要離婚?你想要珍珠,多少都隨你買!”
“一杯珍珠奶茶里找珍珠,你不覺得太荒唐了嗎?”
我挑了挑眉,“不是說了嗎,跟奶茶無關(guān),只是因為你把我送去急救而已?!?/p>
第二天,顧景深將我的手機收走了。
“念念,醫(yī)生說了,你需要隔絕外界干擾,安心養(yǎng)病?!?/p>
他表現(xiàn)得如此體貼,以至于我的反抗在旁人看來都像是病人的無理取鬧。
三天后,我被強制帶到顧家祠堂。
所有長輩正襟危坐,我的父母也被請來了,和婆婆一起坐在正位。
三堂會審。
父親一看到我,上來就是一巴掌。
“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婆婆指著地上的蒲團:“跪下!”
顧景深在旁邊心痛地說:“媽,念念她身體還虛弱……”
“不跪是吧?”
婆婆冷笑,
“蘇念,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麻雀變鳳凰的?嫁進我們顧家,因為一杯奶茶你就翻臉?”
“就是,還怪我們景深救你!打死我都不信是這么離譜的理由!”
我看著主位上顧景深的父親,平靜地問:
“爸,如果景深為了救我,必須犧牲掉顧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您還會覺得他做得對嗎?”
公公臉色一變。
顧景深立刻上前,打斷我的話:“念念!我的命和顧氏的一切,都不能與你相比?!?/p>
他再次將自己塑造成了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癡情形象,也讓我的問題變成了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