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花三千萬為妻子建的音樂廳，她轉(zhuǎn)手送給了別的男人。
她在拍賣會上當(dāng)著幾百人的面跟我搶東西，只為了給那個“有天賦”的流浪歌手買把一百萬的小提琴。
更絕的是，在我五十億的簽約現(xiàn)場，她居然為了那個男人當(dāng)眾說我品德有問題。
“薔薇，你花一百萬買把小提琴送給一個連小提琴都不會拉的人，這叫什么？”
“他可以學(xué)！”
“用一百萬的學(xué)費(fèi)？我們結(jié)婚五年，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度善良了？”
“我只是想幫助一個有夢想的年輕人！”
“幫助？那為什么不用公司名義資助？為什么要當(dāng)著幾百個商界朋友的面跟你丈夫搶東西？”
五年的婚姻，我以為她只是一時糊涂。
可她卻為了一個陌生男人一次次背叛我，踐踏我的尊嚴(yán)！
1
拍賣師的錘子即將落下，我舉起手牌：“八十萬?！?/p>
臺下一陣騷動，那把1847年的古董小提琴確實值這個價。
我打算拍下來送給薔薇，她最近為了新項目熬了不少夜。
“八十五萬！”我轉(zhuǎn)頭看去，舉牌的居然是薔薇。
“九十萬?！蔽依^續(xù)舉牌，以為她是在和我開玩笑。
“一百萬！”薔薇的聲音傳遍全場，她看都沒看我一眼。
全場寂靜，我愣了三秒，緩緩放下手牌。
“一百萬一次，一百萬兩次，成交！”
掌聲雷動中，我看到薔薇起身走向臺前，將那把小提琴雙手遞給莫凡。
莫凡接過琴，當(dāng)眾擁抱了她。
“謝謝沈總，這把琴我會好好珍惜的。”
薔薇笑得很燦爛：“你有天賦，就應(yīng)該用最好的樂器。”
我站起身，大步走到臺前。
拍賣師正準(zhǔn)備進(jìn)行下一件拍品。
“等等?！蔽遗e起手：“我要拍下這場拍賣會剩下的所有樂器?！?/p>
全場嘩然。
“先生，您確定嗎？后面還有三十七件樂器類拍品?！?/p>
“確定。”我掏出支票本：“多少錢，我現(xiàn)在就付。”
十分鐘后，三十七件價值不菲的樂器堆在莫凡面前。
古箏、古琴、鋼琴、大提琴、薩克斯、小號......
“莫先生既然這么有音樂天賦，這些樂器就都拿去練習(xí)吧?！蔽依淅淇粗骸敖裉觳蝗繉W(xué)會，就別想離開這里?！?/p>
莫凡臉色煞白：“白......白總，我......”
“叫白先生。”我糾正他：“還有，既然薔薇說你有天賦，那現(xiàn)在就證明給大家看看。”
會場里的人都沒有離開，反而越聚越多，有人拿出手機(jī)開始錄像。
薔薇急忙上前拉住我的胳膊：“云磊，你這是干什么？”
我甩開她的手：“你不是說他有天賦嗎？那就讓他展示一下。”
一個小時后，莫凡癱坐在地上，周圍散落著各種樂器。
他試圖演奏每一樣，但都是外行水平。
觀眾們從好奇變成了嘲笑。
2
“這就是沈總眼中的音樂天才？”
“一百萬買把琴給這種水平的人，錢多燒的吧?！?/p>
“還流浪歌手呢，我看就是個騙子?！?/p>
薔薇臉色鐵青，拉著莫凡匆忙離開。
當(dāng)晚回到家，她把門摔得震天響。
“白云磊，你有必要這么做嗎？”
我正在書房處理案件材料，頭都沒抬：“怎么了？”
“你明明知道莫凡只是會彈吉他，你讓他演奏那么多樂器不是故意為難嗎？”
“為難？”我放下鋼筆看著她：“那你花一百萬買把小提琴送給一個連小提琴都不會拉的人，這叫什么？”
薔薇被噎了一下：“他......他可以學(xué)?！?/p>
“用一百萬學(xué)費(fèi)？”我冷笑：“薔薇，我們結(jié)婚五年，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度善良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蔽艺酒鹕?。
“我觀察莫凡三個月了。在公司里有事沒事往你辦公室跑，每次都是單獨(dú)匯報工作。”
“今天又陪你來拍賣會，還讓你當(dāng)眾為他花一百萬。你覺得我看不出來？”
薔薇的臉?biāo)查g漲紅：“你懷疑我出軌？”
“我只是覺得，身為我的妻子，在我看中一樣?xùn)|西的時候跟我搶，然后轉(zhuǎn)手送給別的男人，這種行為很有趣?！?/p>
“莫凡他家里困難，從小就沒有機(jī)會接受音樂教育，但是他真的很有天賦！我只是想幫助一個有夢想的年輕人！”
“幫助？”我走到她面前。
“那為什么不用公司的名義資助？為什么要當(dāng)著幾百個商界朋友的面跟你丈夫搶東西？你知道今天多少人看笑話嗎？”
薔薇語塞。
“而且?！蔽依^續(xù)說：“你口口聲聲說他有天賦，今天的表現(xiàn)你也看到了?！?/p>
“薔薇，我不是反對你做慈善，但請你搞清楚，什么是慈善，什么是被人利用?！?/p>
她咬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
我拿起外套：“我今晚住酒店，你冷靜一下?！?/p>
走到門口時，我停下腳步：“還有，明天開始，我不希望再看到莫凡出現(xiàn)在公司里?！?/p>
3
第二天下午，我從法院回到事務(wù)所，秘書告訴我一個令我震驚不已的消息。
“白總，夫人把您投資的云起音樂廳的使用權(quán)轉(zhuǎn)給了那個叫莫凡的實習(xí)生。合同已經(jīng)簽了?！?/p>
我頓時怒火中燒，把手中的文件摔在了地上。
云起音樂廳是我花了兩年時間籌建的私人項目，投資三千萬，還沒有正式開業(yè)。
我本來打算作為給薔薇的驚喜，等她生日那天宣布以她的名字命名。
現(xiàn)在她卻把使用權(quán)給了莫凡？她是被下了降頭嗎？
我立刻趕到音樂廳，門口的橫幅赫然映入眼簾：“莫凡個人演唱會：追夢者。”
里面?zhèn)鱽硪繇懺O(shè)備的試音聲。
我推門進(jìn)去，薔薇正在指揮工作人員調(diào)試燈光。
看到我，她明顯愣了一下。
“云磊，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我花三千萬建的音樂廳被你拿去做什么?！?/p>
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氣氛瞬間凝固。
莫凡從后臺走出來：“白總，真的很感謝您......”
“閉嘴。”我沒看他，直接對薔薇說：“給我一個解釋?！?/p>
薔薇深吸一口氣：“莫凡需要一個展示才華的平臺，這個音樂廳反正還沒開業(yè)......”
“所以你就私自把使用權(quán)轉(zhuǎn)讓了？”
“我是你妻子，我有這個權(quán)利?！?/p>
我被她的理直氣壯驚到了：“你有什么權(quán)利？”
“法律上，夫妻共同財產(chǎn)我當(dāng)然有處置權(quán)。”
“很好。”我點(diǎn)點(diǎn)頭，掏出手機(jī)撥了個號碼：“是我，帶人來云起音樂廳，把這里的設(shè)備全部撤走。”
“白云磊！”薔薇急了：“演唱會是明天晚上！”
“那就取消?！蔽肄D(zhuǎn)身對工作人員說：“所有人立刻停止工作，這里的一切設(shè)備都是我的私人財產(chǎn)?！?/p>
“您不能這樣！”莫凡急忙上前：“沈總已經(jīng)對外發(fā)了邀請函，如果臨時取消，她的聲譽(yù)會受損的！”
我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身看著他：“你在教我做事？”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莫凡，你一個實習(xí)生，哪來的臉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我走向他：“還是說，你以為抱上了我老婆的大腿，就可以對我不敬了？”
“云磊！”薔薇擋在莫凡面前：“你說話太過分了！”
“過分？”我笑了：“我過分嗎？是誰私自處置我的財產(chǎn)？是誰讓外人來指責(zé)我？現(xiàn)在反過來說我過分？”
這時，十幾個身強(qiáng)力壯的搬家工人涌進(jìn)音樂廳。
4
“把所有設(shè)備搬走，一個螺絲釘都不要留下?！?/p>
“白云磊，你瘋了！”薔薇聲嘶力竭。
“瘋？”我看著她：“我只是在保護(hù)我的財產(chǎn)不被人隨意踐踏?！?/p>
“那些設(shè)備搬走了，這里就什么都沒有了！”
“沒錯，什么都沒有?！蔽依淅湔f：“就像莫凡的音樂天賦一樣，什么都沒有?！?/p>
搬運(yùn)工作進(jìn)行得很快。
鋼琴、音響、燈光設(shè)備......一樣樣被抬走。
半個小時后，整個音樂廳空無一物，只剩下光禿禿的舞臺和滿地的電線。
莫凡坐在臺階上，抱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沈總，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他抬起頭，眼中含著淚：“我不能讓您因為我受到損失?！?/p>
薔薇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沒關(guān)系，我會處理的。”
我在一旁冷眼看著這溫情的一幕。
“薔薇，我們談?wù)??！?/p>
她跟我走到外面。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問。
“想要什么？”我反問：“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才對。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幫助一個有夢想的人?！?/p>
“幫助？”我掏出手機(jī)，翻出一張照片：“這是什么？”
照片是昨天晚上莫凡發(fā)的朋友圈，配文是：“感謝沈總的慷慨，有了這把琴，我的音樂夢想又進(jìn)了一步?！?/p>
圖片是他抱著那把小提琴的自拍。
“還有這個?！蔽矣址隽硪粡垼骸斑@是今天中午他發(fā)的?！?/p>
圖片是音樂廳的內(nèi)景，配文：
“今晚就要在這里舉辦個人演唱會了，感謝沈總給我這個機(jī)會，讓我證明流浪歌手也能站在最高雅的舞臺上。”
“你看到了嗎？”我盯著薔薇：“他把你的幫助當(dāng)成了炫耀的資本。在他的描述里，你就是他的金主?！?/p>
薔薇臉色蒼白：“他......他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我冷笑：“薔薇，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天真了？”
“那你想怎么樣？”
“很簡單，讓他離開公司，離開你的生活?！?/p>
“不可能?！彼N薇搖頭：“他是個好孩子，只是出身不好。我不能因為你的嫉妒就毀了他的前途?！?/p>
“嫉妒？”我被她的話氣笑了：“我白云磊會嫉妒一個流浪歌手？”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針對他？”
“因為他讓我的妻子在幾百個人面前不給我面子，因為他讓我的妻子背著我私自處置我的財產(chǎn)，因為他讓我在自己的婚姻里像個外人！”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薔薇，你搞清楚，我是你丈夫！不是你的慈善項目投資人！”
她愣住了。
“我回公司了?！蔽肄D(zhuǎn)身離開：“今晚我住酒店，你考慮清楚，到底什么對你更重要?！?/p>
5
當(dāng)天晚上十一點(diǎn)，我在酒店收到了薔薇的微信。
“演唱會取消了，我和莫凡去跟受邀的客人們道歉。對不起?！?/p>
我沒有回復(fù)。
第二天早上，我到公司處理昨天積壓的工作。
“白總，有位楚律師要見您，說是海外業(yè)務(wù)的合作?！泵貢瞄T進(jìn)來。
“讓她進(jìn)來?！?/p>
“白總，我想和您談一個跨國并購項目?！背韺幫崎T而入。
一個小時后，我們達(dá)成了合作意向。
楚晚寧的專業(yè)能力確實讓人印象深刻。
“白總，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提個建議。”
“你說?！?/p>
“您和夫人的投資公司，似乎存在一些......分歧。如果您有意向，我可以幫您重新規(guī)劃資產(chǎn)配置?！?/p>
我看著她：“什么意思？”
“意思是，有些合作，一個人做可能比兩個人做更有效率?！?/p>
我沉默了片刻：“你的提議很有趣。”
“我在海外有很好的資源，相信能給您帶來更大的收益?！?/p>
“我考慮一下?！?/p>
楚晚寧起身：“期待您的決定?！?/p>
她走后，我坐在辦公室里思考了很久。
下午，我去了薔薇的公司。
她正在開會，討論下個月的藝術(shù)品展覽。
會議結(jié)束后，她來到我的車邊。
“你來做什么？”
“通知你一件事?！蔽疫f給她一份文件：“我要退出我們的投資公司?！?/p>
她接過文件，臉色瞬間變了：“為什么？”
“理念不合?！?/p>
“就因為莫凡的事？”
“不只是莫凡?！蔽铱粗骸笆且驗槲野l(fā)現(xiàn)，我們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不一樣了?！?/p>
“云磊，我們可以慢慢磨合......”
“磨合？”我打斷她：“薔薇，你覺得經(jīng)過昨天的事，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合作嗎？”
她咬著嘴唇不說話。
“這是我的決定，希望你能理解?！蔽野l(fā)動車子：“以后各自發(fā)展吧。”
車子駛離時，我從后視鏡里看到她站在路邊，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
一個月后，楚晚寧正式成為我的合作伙伴。
我們成立了新的律師事務(wù)所，專門處理跨國商業(yè)訴訟。
而薔薇，似乎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她的藝術(shù)品公司依然運(yùn)營良好，莫凡也還在那里工作。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直到兩個月后的那個晚上。
6
我參加一個商業(yè)酒會，遇到了薔薇的一個朋友。
“云磊，你知道薔薇最近在做什么嗎？”
“不知道，有什么問題？”
“她在資助莫凡讀音樂學(xué)院，還給他在市中心租了房子。”
我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什么？”
“不只這些，她還說要給莫凡出專輯，投資他的音樂事業(yè)。前幾天我看到他們一起出入高檔餐廳，感覺......”
“感覺什么？”
“感覺不太像普通的上司和下屬關(guān)系?！?/p>
我放下酒杯，禮貌地結(jié)束了對話。
當(dāng)晚我回到家，薔薇還沒睡。
“我們談?wù)??！蔽以谏嘲l(fā)上坐下。
“談什么？”她從樓上走下來。
“莫凡。”
她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他怎么了？”
“你給他租房子，資助他讀書，還要給他出專輯？”
“誰告訴你的？”
“這重要嗎？”我看著她：“重要的是，這是真的嗎？”
薔薇沉默了片刻：“是真的?！?/p>
“為什么？”
“因為他有天賦，值得投資。”
“投資？”我冷笑：“用我們共同的財產(chǎn)去投資一個外人的未來？”
“那是我的錢。”
“你的錢？”我站起來：“薔薇，你搞清楚，我們還沒有離婚，你花的每一分錢都和我有關(guān)。”
“那你想怎么辦？”
“很簡單，停止對莫凡的一切資助?！?/p>
“不可能?！彼龘u頭：“我已經(jīng)承諾了?！?/p>
“承諾？”我盯著她：“你對他承諾了什么？”
“我承諾幫他實現(xiàn)音樂夢想。”
“就這些？”
“就這些?！?/p>
我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打開錄音軟件。
7
“薔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誠實回答。”
“什么問題？”
“你愛我嗎？”
她愣住了。
“回答我?！?/p>
“愛......愛的?！?/p>
“那你愛莫凡嗎？”
“什么？”她臉色大變：“你在說什么？”
“我在問你，你愛莫凡嗎？”
“我們是清白的！”
“我沒問你們的關(guān)系，我問你的感情?！?/p>
薔薇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彼罱K說。
我關(guān)掉錄音，收起手機(jī)。
我往樓上走：“我明天搬出去?！?/p>
第二天，我搬到了新的公寓。楚晚寧幫我處理了很多法律事務(wù)。
一個星期后，薔薇主動聯(lián)系了我。
“云磊，我想見你?！?/p>
我們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我想清楚了?！彼f：“我可以減少對莫凡的幫助，但不能完全停止。”
“什么意思？”
“我可以不給他租房子，不出專輯，但學(xué)費(fèi)我還是要資助的?！?/p>
我搖頭：“不夠。”
“那你想要什么？”
“要么徹底斷絕關(guān)系，要么我們離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