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哦……就是那個未婚先孕的?”
“聽說連孩子父親是誰都說不清,估計(jì)是販夫走卒之流,覺得丟臉不敢認(rèn)吧?”
“生下來也是個野種……”
刺耳的話語像刀子般扎進(jìn)心口,薛清寧臉色煞白,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聶霜月恍若未聞,笑吟吟拿起攤上的嬰兒肚兜:"薛姑娘,你看這個花樣喜不喜歡?"
"侯爺,"薛清寧聲音發(fā)顫,"我想先回去了。"
聶霜月立刻撒嬌:“晏禮哥哥,今日有燈會呢,讓薛姑娘一起去嘛!”
季晏禮垂眸看她,眼底滿是寵溺:“好,聽你的。”
他轉(zhuǎn)頭對薛清寧道:“一起去看燈會。”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街上人潮洶涌,薛清寧被擠在人群中,下意識護(hù)住微隆的小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這個孩子,是她如今唯一的牽掛了。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尖銳的馬嘶!
“馬驚了!快躲開!”
人群驟然炸開,尖叫聲四起。
薛清寧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見季晏禮一把將聶霜月打橫抱起,縱身躍上馬背。
“晏禮哥哥,薛姑娘還在下面!”聶霜月伏在他懷中驚呼。
季晏禮連頭都沒回,揚(yáng)鞭策馬:“她不是小孩子,能自保。”
馬蹄聲遠(yuǎn)去,濺起的塵土迷了薛清寧的眼。
她怔怔站在原地,看著那道遠(yuǎn)去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塊。
原來在他心里,她連被保護(hù)的價值都沒有。??
下一秒,洶涌的人潮將她狠狠推倒在地!
“啊——”
無數(shù)雙腳從她身上踩踏而過,她蜷縮著護(hù)住腹部,卻仍被踢得渾身劇痛。
指甲摳進(jìn)青石板縫里,指節(jié)泛白。
腹中的絞痛讓她眼前發(fā)黑,卻仍死死咬著唇?jīng)]有呼救。
他不會回來的。??
就像前世那三十年里,他從未回頭看過她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逃出人群爬向角落,還未喘口氣,突然被一只粗糙的手拽住頭發(fā)!
“小娘子,一個人啊?”
幾個混混將她拖進(jìn)暗巷,淫笑著撕扯她的衣衫。
“放開我!”薛清寧拼命掙扎,指甲在對方臉上抓出血痕。
“賤人!”
一記耳光重重扇來,她眼前發(fā)黑,嘴角滲出血絲。
衣衫被扯開的瞬間,她絕望地閉上眼,
指尖忽然碰到一塊碎磚!
她猛地抓起,用盡全力砸向那人腦袋!
“??!”
趁著對方吃痛松手,她跌跌撞撞逃出巷子。
回到侯府時,夜色已深。
她剛踏入院門,就聽見廂房里傳來聶霜月嬌柔的聲音。
“晏禮哥哥,我腳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