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班就接到丈夫的電話。
徐敬明勒令我抓緊將兩個女兒帶走,別耽誤他辦慶功宴。
我頂著暴雨,餓著肚子匆匆趕到,在門口卻聽見他和劉雪兒閑聊。
“真羨慕琪姐能碰上徐總這樣事業(yè)有成,還有空帶娃的男人?!?/p>
徐敬明一臉無奈,薄唇輕笑:
“沒辦法,老婆是娶來寵的,她只要美美的,再辛苦我也愿意?!?/p>
我笑了,連夜準(zhǔn)備好了離婚協(xié)議書。
打著慈父名頭在外招搖過市,卻從不關(guān)心女兒的男人,不配當(dāng)?shù)?/p>
“離婚?琪琪,你想好了嗎?兩個孩子知道你的決定嗎?”
我麻木地盯著漆黑一片的夜空,一言不發(fā)。
就在剛才,我獨自一人替兩個女兒開完家長會,淋著暴雨趕到徐敬明舉辦慶功宴的別墅。
濕冷的雨水黏在身上,濕漉漉的從褲腳嘀嗒在地。
我打著寒顫,走進若大無比的別墅大堂。
徐敬明和一大群人在大堂中央舉杯歡慶,觥籌交錯。
碰撞聲中,大女兒徐幼從一旁的角落跑過去拉著他的衣角。
“爸爸,別喝太多了,明天我們還要去老家祭祖呢?!?/p>
在場的人一聽這話,紛紛放下酒杯說了聲抱歉。
劉雪兒艷羨開口。
“祭祖?女孩也能進祠堂嗎?”
我看見女兒懵懂地抬起頭,想要張口卻被徐敬明制止。
他抱起女兒,摸了摸她的頭,看向劉雪兒:“我們家沒有舊時代那些重男輕女的觀念?!?/p>
我想起每回祭祖,徐敬明拋下我和兩個女兒獨自走進祠堂的畫面,不免有些譏諷。
他抬眼瞧見站在角落的我,笑著對眾人說:
“大家先喝。”
徐敬明沒有向眾人介紹我的身份,也沒有管我是否餓著肚子,只顧著拉著女兒,將渾身濕漉漉的我迅速趕出別墅。
別墅門口,他松開大女兒的手,將小女兒一把塞進我懷中,不滿道。
“快走吧,這么晚才來,我都幫你帶多久孩子了。”
我望著面前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徐敬明失望開口:
“答應(yīng)給幼幼開的家長會為什么失約?”
徐敬明皺起眉頭,不耐煩地盯著我:
“我天天忙著在外打拼賺錢,一個小小的家長會你不能去嗎?非得煩我。”
“趕緊走,看看你這副灰頭土臉的樣子,簡直給我丟人?!?/p>
他說完,不顧屋外的大雨磅礴,啪的一聲毫不留情將我和兩個女兒丟在別墅外。
冷風(fēng)颼颼,伴隨涼涼細雨襲來。
大女兒徐幼抱著我的大腿,縮到我身后瑟瑟發(fā)抖。
“媽媽,我好冷……”
我盯著連把傘都沒有的別墅門口,將涌上心頭的委屈往肚子里咽。
懷中是沉甸甸五歲半熟睡的小女兒。
身后是九歲半上小學(xué)四年級的大女兒。
我的丈夫徐敬明瀟灑自如地拋下我們,在開滿暖氣的別墅內(nèi)與人紙醉金迷。
我沒有任何一刻比現(xiàn)在清醒,彎下腰認真地問大女兒:
“你還想要這個爸爸嗎?”
昨日,許久沒有回家的徐敬明忽然回了家。
兩個女兒都很高興。
她們興致勃勃地將期末考了一百分的卷子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