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可我沒想到他竟不可理喻到如此地步。
當年張承璽明知我是金蟾后裔,卻還是冒著生命危險把我從地下黑市解救出來,任憑鮮血染紅了他的大半個身子。
他以性命為要挾,不許我再自殘爆金幣救濟窮人。
記得他紅著眼為我包扎傷口。
“清露...我寧可這些傷都刻在我身上...求你,別再傷害自己了好不好?”
“上天對你不公,為何非要你受傷才能降下福澤?!?/p>
可如今,這個曾為我拼命的人,把我當成討白芊芊歡心的道具。
金蟾血凝成的金幣,本就是無價之寶...
白芊芊故意在拍賣會上差那一百萬,不過是和他人串通好栽贓我罷了...
我懶得再和他廢話,喝令保鏢趕快把我放下來。
話音未落,張承璽卻喝道:
“點天燈可不止拍賣一個意思!既然今日拍賣不成,那便用最古老的方式——把你綁在銅柱上點天燈,給芊芊賠罪!畢竟......你們都是我的女人,我不能厚此薄彼。?!?/p>
我渾身劇烈一顫,傷口崩裂涌出更多黑血。
“我剛被你捅了八十八刀...今天就會死...你還要給我潑汽油...點天燈?是要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嗎?“
到時候降下天罰,即使大羅金仙也救不得他。
張承璽聞言一怔。
他意味不明地盯著滿地的血跡。
片刻后,揮手示意保鏢放我下來,嗤笑道:
“你什么時候變得滿口謊言,何必用這種話來嚇唬我?!?/p>
這時,白芊芊哭哭啼啼地闖了進來。
她捂著臉,跪在我的腳下。
“姐姐,求您救救我!我和別人打賭點臺燈,輸?shù)囊环揭粚Ψ絼澔?。您一定不忍心看著我和您一樣容貌有損吧?”
白芊芊在“劃花臉”和“容貌盡毀”上加重了語氣,含淚的眼中滿是囂張。
對上我泛紅的眼眶,張承璽沉默片刻,吩咐保鏢給我放血。
我想躲閃卻被張承璽牢牢禁錮在懷中。
原本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在掙扎中再次崩開淌血。
疼得我渾身顫抖,每一寸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鋒利的尖刀一點點割開我的皮肉,鮮血噴涌而出。
滿天金幣紛紛墜落,白芊芊張開雙臂在金幣雨中翩翩起舞。
我忽然開始大笑,笑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整個人像得了癔癥般前俯后仰。
除了我,沒有人看到黑氣順著她的指尖一點點滲入,白芊芊臉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黑色圖案。
張承璽猛地掐住我的喉嚨,眼中翻涌著暴怒:“你笑什么?!”
我擦去眼角笑出的血淚,聲音嘶?。骸靶λ澋脽o厭,笑她貪心不足蛇吞象,笑她窮困潦倒悔恨終生......”
話未說完,一記耳光將我掀翻在地。
傷痕累累的我根本受不住張承璽的手勁,直接摔倒在地,動彈不得。
他眼中閃過一絲恍惚,指尖無意識地向前探了探,卻在即將觸到我臉頰時猛地收回。
“少在這裝模作樣!苦肉計對我沒用——當年你放干半身血都死不了,現(xiàn)在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當年我為幫張承璽挽救瀕臨破產的家族企業(yè)。
不惜揮刀自殘,幫他籌集資金。
渾身上下被自己親手劃出了無數(shù)道口子。
何其可笑?
那些為他流過的血,受過的傷,如今都成了刺向我的刀。
可能想到過去,張承璽的眼神恍惚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