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辭沖了進來。
齊櫻落捂著臉,哭的越發(fā)凄慘。
“對不起,姐姐,我真的不知道這件婚紗是你為自己設(shè)計的?!?/p>
“我如果知道,絕對不會將它據(jù)為己有?!?/p>
聞言,江故辭的臉色陰沉下來。
“她打你了?”
齊櫻落別過臉,不肯說。
江故辭卻仿佛什么都明白了一般,轉(zhuǎn)身到我面前,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血腥味溢滿整個口腔。
我偏著頭,不敢置信有一天江故辭會對我動手。
齊櫻落撲上來,拉住江故辭。
“阿辭,你怎么可以打姐姐?這本就不怪姐姐,是我們的錯?!?/p>
“只是,只是明天就是婚禮了,我們要上哪兒再弄一套婚紗?”
江故辭看著我,勾著唇角冷笑,“不怕,蘇星簡最擅長的就是無痕修復(fù)?!?/p>
“既然婚紗是她毀的,那就由她親手修補得一模一樣為止。”
我忍著泛酸的眼眶回頭,手指拭過唇角的血跡,笑了出來。
是啊,我最擅長無痕修復(fù)。
可我的手藝是怎么練出來的,他難道忘了嗎?
那時候江家剛覆滅,我?guī)е巢还?,還時常被債主找上門。
還未成年的我,找不到工作,只有一個手藝師傅愿意給我一口飯吃。
可也僅僅只是一口飯而已。
我養(yǎng)不起江故辭,更還不起債主口中的利息。
為了能盡快過上安穩(wěn)日子,我沒日沒夜的練手藝。
等手藝精進后,我便主動從師傅手里接點活回家?guī)妥觥?/p>
一來二去,我的手藝便越來越好,師傅也越來越器重我,會分我一些活計錢。
還記得有一次熬狠了,我眼睛突然什么都看不清,止不住的流水。
江故辭抱著我,一邊哭一邊發(fā)誓。
“姐姐,等我長大了,一定再也不讓你縫衣服了?!?/p>
可現(xiàn)在,他不僅讓我替污蔑我的人縫婚紗,還要我一夜之間修復(fù)原樣!
我頭一次,對江故辭感到失望。
“江故辭,我養(yǎng)了你十年,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你連問都沒問一句,就聽她一面之詞給我定了罪是嗎?”
江故辭非但沒有絲毫愧疚,還將齊櫻落摟進了懷中。
“蘇星簡,別跟我提恩情,若論恩情,沒有我媽,你早不知道死哪兒去了?!?/p>
“我懶得聽你狡辯,你不是說要報答我媽嗎?那你今晚就把這套婚紗修復(fù)好?!?/p>
話落,他帶著齊櫻落撞開我往外走。
我晃蕩一步,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是不是我縫了這件婚紗,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江故辭腳步微頓,卻什么都沒說,還是帶著齊櫻落離開。
我吸了吸鼻子,將破碎的婚紗拿了過來。
婚紗的材質(zhì)特殊,修復(fù)起來一定要用相同的材質(zhì)和一樣顏色的絲線。
但好在,它和江故辭送我的一套晚禮服是同類材質(zhì)。
我將自己關(guān)在酒店房間內(nèi),拆了一夜,縫了一夜。
手指不知扎出多少個血窟窿,才終于將婚紗恢復(fù)如初。
趕在婚禮開始前送去時,齊櫻落早已穿上另一件更華美的婚紗。
她故作驚訝的看著我,“呀,姐姐,你還真縫了一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