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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晟的真皮手工定制皮鞋,被用刷子暴力刷洗后放在太陽底下暴曬,一柜子皮鞋都毀了,害得紀晟上班沒有鞋子穿;
白玉珠的真絲衣服被扔進洗衣機變了形,黑白衣物混洗,全部染了色,害得白玉珠丟了一柜子料子嬌貴的衣服,價格高昂不說,這些都是當季限定,再有錢也買不到。
紀行知上下學,也交由保姆接送,可是保姆不是迷路,就是讓紀行知遲到,因此老師投訴了好幾次,紀晟一邊開會,一邊接著老師的投訴電話,心力交瘁。
白玉珠看在這個保姆符合條件的份上,又忍了一段時間。
直到有一次,因為保姆不講個人衛(wèi)生,全家人吃了保姆做的飯菜后食物中毒,上吐下瀉,大半夜去了急診,紀晟這才動了雷霆之怒,果斷把保姆辭退。
從醫(yī)院回到家里,紀晟還有些虛脫。
他吐了一天,拉了兩天兩夜,整個人都虛了,看著一團糟的家里,他莫名有點想念沈淮薇。
以前沈淮薇在的時候,她能把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條,沒有一次讓他憂心,沒了后顧之憂,他能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工作。
他也不是沒有提出,給家里請保姆,來為她分擔,可是她拒絕了。
她說,給他們洗的鞋子、疊得衣服、做得飯菜,要經(jīng)過自己的手,才安心,只有家人,才會真的為他們著想。
也不知道,沈淮薇在做什么。
鬼使神差,他摸出手機,撥通了沈淮薇的電話。
等待沈淮薇接通電話的過程,紀晟心里跑過很多想法,如果沈淮薇態(tài)度好,他還是很希望她回來做他的妻子,雖然她出身低,什么都不會,但是他也允許她繼續(xù)為這個家相夫教子。
電話接通了。
“淮薇,是我......”
“她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p>
沈淮薇的聲音并沒有如期而至,響起的卻是一道清冽的男聲。
紀晟愣了幾秒,反復確認號碼,是沈淮薇的電話沒錯。
“你是誰?她在干什么?她的電話為什么你接?”
“紀先生有什么重要的事嗎?我可以代為轉達?!睂γ娴哪新曨D時變得強硬起來,溫雅紳士中,透著說一不二的迫人威嚴,紀晟也被壓過了一頭。
原本紀晟還暢想著沈淮薇能跟自己服軟,等著沈淮薇哀求他,他就派人把她接回家,給足她臉面。
可是現(xiàn)在她竟然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地廝混在一起!
為了氣他,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糟踐她自己!
紀晟氣得頭頂冒煙:“她的孩子食物中毒進了醫(yī)院,她不管不問,還在外面跟男人鬼混!要是她還想回這個家,讓她立刻、馬上、現(xiàn)在,接電話!”
“如果沒錯,你們應該已經(jīng)離婚了,紀先生已經(jīng)另有新歡,我想沈淮薇她沒義務再對你隨叫隨到,她和誰在一起,做什么,你也沒這個資格過問。”
男人說完,反手掛了電話。
紀晟氣得不輕,原本想要服軟勸沈淮薇回家的心思被打消。
“既然你這樣挑戰(zhàn)我的底線,那也不要怪我真的跟白玉珠結婚,希望你不要后悔,以后哭著來求我?!?/p>
另一頭。
沈淮薇剛從女士洗手間出來,額上還冒著冷汗。
裴景川一直等在洗手間外,這時立刻上去扶住了她:“身體不舒服怎么還非要來應酬?生理期喝酒,會加重不適。”
“這次畫展,如果能說服這幾個畫家的經(jīng)紀人來參展,說不定能把知名度打出去。”
“你不用這么拼,要是談不下來這個畫家,我有更合適的人選?!?/p>
沈淮薇茫然地看著他,裴景川雙目炯炯,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倒映出她的清麗柔婉的面龐:
“我想捧你,不是你的什么馬甲,而是你本人,一個活生生的真實的沈淮薇。以后你的身份,就是畫家沈淮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