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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刺耳的倒計時音效打開死寂。
紅光開始瘋狂閃爍。
三分鐘！開始！”
我嘶啞的聲音像催命符。
八個人像被抽了一鞭子，猛地散開。
“手！快找新娘斷手！”
顧明朗吼著，拽著白婉撲向最近的墻角。
莉莉和阿杰沖向堆滿腐爛雜物的角落。
小美和小帥直奔掛著染血婚紗的衣架。
口罩男和短發(fā)女猶豫了一下，沖向最暗的、堆滿醫(yī)用垃圾桶的地方。
彈幕瘋了：
【開始了！開沖！】
【左邊雜物堆！右邊婚紗！】
【尿褲哥加油！】
【炮灰組沖??！】
回到監(jiān)控室，我指尖懸在鍵盤上。
鎖定那對“牽手門”情侶——小美和小帥。
他們沖到衣架旁。
小美尖叫著扯下那件骯臟的婚紗。
婚紗下，墻角根，一只慘白、僵硬、斷口處血肉模糊的“手”赫然出現(xiàn)！
手指蜷曲，指甲縫里全是黑紅的泥垢。
“找到了！老公！這里！”
小美聲音狂喜到變形。
“快快快！”
小帥撲過去，一把抓起那只冰冷滑膩的斷手。
彈幕：
【臥槽！綠裙女手氣可以??！】
【開門紅！】
【快拼！時間！】
兩人抓著斷手，跌跌撞撞沖向墻壁上那幾個血淋淋的凹槽。
根本沒仔細(xì)看形狀。
小帥胡亂就把斷手往其中一個凹槽里塞。
尺寸明顯不對。
凹槽是左手形狀，他們找到的是右手。
“咔噠?！?/p>
一聲輕微的機括咬合聲。
兩人動作猛地僵住，臉上狂喜瞬間凍結(jié)。
頭頂天花板無聲裂開一道細(xì)縫。
滋——！
一聲輕微到幾乎聽不見的充能音。
下一秒。
一跟筆直鋒利的鋼釬。
手指粗細(xì)。
從裂縫中垂直射下。
精準(zhǔn)冷酷毫無阻礙地，洞穿了小帥的天靈蓋。
穿過大腦。
從他大張的、來不及發(fā)出任何聲音的嘴里射出。
鋼釬毫不停留，緊接著洞穿了下方小美的頭頂。
從小美因驚駭而圓睜的眼眶中穿透而出。
噗嗤。
輕微到幾乎被彈幕蓋過的聲音。
兩具尸體凝固在原地。
保持著抓握斷手和試圖塞入的姿勢。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
密室里其他六個人。
直播里數(shù)百萬觀眾。
都看到了這靜止的的畫面。
彈幕徹底空白。
死寂。
絕對的死寂。
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直到——
“呃......”
小帥的尸體晃了晃。
手里的石膏斷手“啪嗒”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
露出里面的白色石膏。
他和小美的身體像被抽掉了骨頭，軟綿綿地砸向地面。
噗通。
噗通。
悶響，兩具尸體疊在一起。
臉上凝固著死前的狂喜和茫然。
血液，混合著眼眶組織液。
緩慢地。
從洞口流淌出來，匯聚成一小灘粘稠的暗紅色，染紅了地面。
“啊——?。。。。 ?/p>
莉莉的尖叫終于撕破死寂。
凄厲得像鬼。
“死…死了？！真死了？！”
阿杰腿一軟，癱坐在地，褲襠瞬間濕透。
口罩男和短發(fā)女死死捂住嘴，渾身抖得像篩糠。
白婉臉色慘白如紙，死死抓住顧明朗的手臂，指甲深陷進(jìn)去。
顧明朗也嚇懵了，嘴唇哆嗦：
“不…不可能…節(jié)目效果…絕對…”
滋滋——！
倒計時還在無情跳動！
只剩下1分45秒！
我嘶啞的聲音帶著冰冷的笑意，在血腥味中響起：
“提醒：新娘死于婚變。她對背叛者…格外憤怒?！?/p>
“拼錯手…”
“也是一種背叛?！?/p>
“抓緊哦?！?/p>
“時間…不多了?！?/p>
這句話像冰水澆頭。
所有人一個激靈。
“找！快找真的！”
顧明朗瘋了似的推開白婉，撲向離他最近的醫(yī)用垃圾桶。
“馬桶！馬桶水箱后面！”
白婉突然尖叫，顫抖著指向角落里一個骯臟的、蓋著蓋子的陶瓷馬桶。
顧明朗想都沒想，沖過去一把掀開馬桶水箱蓋。
渾濁發(fā)綠的水里。
一只同樣慘白、但斷口處被水泡得發(fā)脹的左手，靜靜躺在水底。
“找到了！是這個！”
顧明朗忍著惡心，一把撈出來。
冰涼黏膩的觸感讓他差點脫手。
他和白婉撲到墻壁凹槽前。
顧明朗手抖得厲害，對了幾次才對準(zhǔn)那個右手形狀的凹槽。
用力一按！
“咔噠！”
一聲清脆的、嵌合聲響起。
墻壁輕微震動，那個凹槽穩(wěn)穩(wěn)吸住了斷手，旁邊的時鐘倒計時，停在最后3秒。
紅光停止閃爍，變成了幽暗的綠燈。
“第一關(guān)…”
“結(jié)束?！?/p>
我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顧明朗和白婉癱軟在地，劇烈呼吸，看著那兩具疊在一起的尸體，眼神里只有劫后余生的驚恐。
莉莉和阿杰癱在墻角，惡臭混合著血腥味。
口罩男和短發(fā)女抱在一起無聲流淚。
彈幕終于緩過神：
【我擦？？？？真死了？？？】
【鋼釬扎頭？！】
【鏡頭沒切！血是真的?。?！】
【節(jié)目效果？？？這他媽是殺人直播！】
【報警?。。。】靾缶。?！】
【尿褲哥牛逼！真找到了！】
【嫂子神了！怎么知道馬桶后面？！】
監(jiān)控屏幕前，我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看著代表小帥和小美生命體征的信號源，徹底變成兩條冰冷的直線，指尖按下另一個按鈕，角落地板無聲滑開。
一只巨大的、銹跡斑斑的金屬鉤爪。
咔嚓。
精準(zhǔn)地鉤住兩具尸體的腳踝，拖死狗一樣，拖進(jìn)了深不見底的黑洞里。
地板合攏，只留下地上一小灘尚未凝固的血污，和一只摔碎的石膏斷手。
空氣里血腥味更濃了。
“清理完畢?！?/p>
我對著麥克風(fēng)。
聲音嘶啞愉悅。
“第二關(guān)…”
“真愛棺槨?！?/p>
“準(zhǔn)備?！?/p>
滋滋滋滋滋——！
電鋸的轟鳴。
再次成為地獄唯一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