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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爸媽死活不愿掏錢,可在看到工作人員掏出的白紙黑字條款,他們終于慌了。
按照條款協(xié)定,自動放棄入學(xué),是要退還獎金名額!
爸媽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照做!
宴會結(jié)束后,全家人回到家中,一言不發(fā)。
「這個賤人居然敢報考那么遠(yuǎn)的地方,是擺明了想要離開我們嗎!」
姐姐騰地站起來,眼神陰鶩,冷靜思考著。
很快,快遞員就敲響了我家大門,將一份文件交給我爸媽。
其實也不算是一份文件,而是一封斷絕關(guān)系的離別信。
我媽死死盯著白紙上的幾行黑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信上的內(nèi)容很簡單,我一字一句的與他們劃清了界限,斷絕親屬關(guān)系。
并且承諾以后不會回到本地定居生活,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我的身影。
信的最后一行,我只留下兩句:
【我原以為你們曾將我當(dāng)成親女兒,原來到最后也不過是利用和吸血的工具?!?/p>
【既如此,以后我不再是你們的女兒了,望彼此珍重!】
我爸看著這幾行字,突然沉默起來,看向姐姐:
「你不是說瞞著知禾裝病,她怎么會態(tài)度如此堅決?」
「你讓她做了什么?」
姐姐故作鎮(zhèn)定,冷冷瞪過去,依舊嘴硬道:
「我能讓她做什么,我不過是讓她想辦法多賺點錢!」
「你以為二十萬就夠我們家花了?」
「如今這二十萬還要退回去,宋知禾這個賤人!」
我爸越想越不對勁,將目光投向了陶斌,逼問道:
「你……是不是知道實情!」
陶斌一時語塞,跟姐姐眉來眼去,剛想搪塞過去,就看到姐姐惱羞成怒的推開他,冷笑道:
「是,我是讓人將宋知禾騙去了黑廠打工,讓她吃盡了苦頭賺錢!」
「這一切都是她應(yīng)該承受的,怨不得旁人!」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斷了姐姐接下去的陳述。
「她好歹也是你妹妹??!」
「你再怎么樣也不能對她下這樣的死手啊!」
我爸越說越激動,難得一見的愧疚涌上心頭。
看見我爸這副不安模樣,姐姐擦了擦嘴角,笑得更冷了:
「是嗎?我記得小時候你們曾說,我是你們唯一的寶貝,你們這輩子只有我一個女兒!」
「可是后來呢?」
「你們生了二胎,還是個比我聰明百倍的妹妹!」
「我討厭你們的虛偽,你根本就不是愛我!」
姐姐越說越激動,竟繃不住的哭了出來。
緩緩轉(zhuǎn)醒的媽媽聽到這句控訴,忍不住顫抖起來,一字一句道:
「宋知雅,你這個人沒有心!」
是啊,所有人都可以說這種話,唯獨姐姐沒資格。
從小到大,爸媽都覺得對姐姐有虧欠,所以千方百計的討好她,讓她開心。
記得七歲那年,我第一次考試得了滿分,興奮的跑回家告訴爸媽。
可媽媽卻捂緊了我的嘴巴,「噓」了一聲,悄悄道:
「你姐姐不喜歡滿分試卷,你以后不許把成績亮在她面前!」
甚至為了哄姐姐,第二天爸媽就帶她去了海上樂園。
而我像個留守兒童一樣,被放在家里,只能安靜的寫作業(yè)。
曾經(jīng)我哭過也鬧過,可換來的只是爸爸結(jié)實的皮帶抽打。
甚至,我媽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警告:
「你是姐姐的妹妹,你要照顧她一輩子,不能讓她受欺負(fù)!」
可后來姐姐自己叛逆,高中愛上了混混男友,死活著要和他在一起。
爸媽迫不得已同意了,卻在我高三那一年,早早就把她的新房定在我大學(xué)附近。
他們早就計劃好了,讓我一畢業(yè)就養(yǎng)著姐姐一家。
這種私心,我早在幼時窺見一二。
可我卻天真的幻想著,用優(yōu)異的成績挽回爸媽的愛。
我有什么錯,我只想被家人愛而已……
可在看見他們裝病騙我,偷偷環(huán)游世界的時候,我終于死了心。
爸媽同樣也想不通,自己已經(jīng)偏心到這種地步,為什么姐姐還不滿足。
想到過往種種,我媽哭花了眼睛,整個人哽咽但說不出話。
姐姐看著我媽后悔的模樣,心里更憎惡了,竟氣得跑出家門。
陶斌連忙追了過去,屋里只留下爸媽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