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蘇廠長拿出殘破的軍功章,渾濁的眼眶含淚。“他連當年的訂婚信物都已歸還,
這軍功章是你陳叔叔唯一的遺物,我知道軍功章碎成這樣與你脫不了干系!”蘇蘭瞳孔震顫。
她痛苦地閉上眼,想否認,可記憶中那個對我百依百順的男人確實把這軍功章看得比命還重。
那天,她只見陳衛(wèi)國弄傷了趙哥,沒仔細看那鐵片。她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竟是自己親手毀了陳叔叔的遺物。蘇蘭回想起,那天我?guī)е抟獾哪抗?。她踉蹌幾步?/p>
腦子嗡嗡作響。蘇廠長看她這失魂落魄的樣子,甩袖離去。趙輝的幾個朋友,紛紛唏噓。
“本以為能看場好戲,可惜了我那輛桑塔納了?!薄笆前。姨匾饨枇伺_照相機,
想拍幾張照玩玩,結(jié)果人沒來,損失我一輛鳳凰自行車。”蘇蘭攥緊拳頭,“給我閉嘴!
”其中一人拍了拍蘇蘭的肩膀?!昂昧颂K蘭,差不多得了,蘇廠長都走了,別演了,
騙騙別人可以,可別把自己給騙了!”“蘇大美人,眼淚不錯,告訴我怎么裝的,
姐們學會了,回去騙男人。”面對幾人調(diào)侃,蘇蘭拳頭捏得咔咔作響?!伴]嘴,要不是你們,
陳衛(wèi)國他怎么會離開我!”幾人面面相覷爆發(fā)出一陣哄笑?!疤K蘭,你玩真的?
當時不是你提議裝病騙他九次婚宴的,你忘了?”“第一次婚宴耍了他,
和趙輝在招待所快活了一天的不是你?現(xiàn)在裝什么情圣!”話還未說完,
蘇蘭和幾人扭打成一團。趙輝前去拉架,被蘇蘭一巴掌扇在臉上,當場翻臉。
蘇蘭從招待所醒來,她被打斷一根肋骨。下意識想去找我,才想起,我已經(jīng)離開了。
蘇蘭覺得我狠心,我對她十幾年的感情,竟然說放棄就放棄了。趙輝見她醒來,一臉嫌惡,
“蘇蘭,我們的事完了?!碧K蘭毫無反應(yīng)?!疤K蘭!我說我們的事完了!”蘇蘭神情冷漠,
大力地甩了他一巴掌?!澳憬惺裁?!陳衛(wèi)國都被你們逼走了,不就是玩完了,滾就滾。
”趙輝捂著臉,不可置信,“什么叫滾就滾,你忘了昨天在醫(yī)院,
你為了我讓陳衛(wèi)國下跪道歉的事了?”“再說取消婚事不正如你意,你說過只要我,
你忘了嗎?”蘇蘭冷下臉,“我不會再找你。”說罷,蘇蘭看都沒看他一眼,
留下個冷漠的背影。趙輝憤恨地捶打床板,眼神滿是不甘。蘇蘭回到家,跪在書房門口。
“爸,求您告訴我,那天陳衛(wèi)國和您談了什么,他竟如此狠心,
對我十幾年的感情說放棄就放棄?!碧K廠長見她仍不知悔改的樣子,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手里的茶缸猛地摔在門上,“滾!”蘇蘭很執(zhí)著,在門口跪了三天三夜,
蘇廠長才松口讓她進去。氣憤地丟出我的診斷單砸在她臉上?!澳憧茨愀傻暮檬拢⌒l(wèi)國,
被砸了頭失憶,醒來后唯獨忘了你,你近幾日是怎么對他的?”蘇廠長調(diào)出那晚,
蘇蘭和趙輝在辦公室的對話錄音。無數(shù)惡意的話,如潮涌般將我吞沒。我就在門口,
面如死灰,之后渾渾噩噩被砸了頭。蘇蘭神情痛苦,顫抖地將手扶在額頭上,
難怪這幾天她和趙輝在一起,我滿不在乎。這幾天我看她的眼神分明無比陌生,
甚至還有厭煩。她突然意識到,我和她從小青梅竹馬,她曾經(jīng)也真心想過嫁給我,
可遇到趙輝后,她的想法一切都變了。趙輝是她在舞會認識的,他出手闊綽,長得又俊,
她欣賞他身上那股瀟灑的勁。將他追到手后,把他帶在身邊,無數(shù)次因趙輝的事情,
與我爭吵。再后來,趙輝說看我不順眼。她一口咬定是我惹了趙輝,至此越來越厭惡我。
蘇廠長嘆氣,又甩了幾張照片。照片上是趙輝和好幾個女人的親密照,
他就是個玩弄感情的騙子。就連和她的第一次相遇,也是趙輝特意設(shè)計的。而他說的喜歡,
不過是看中她廠長女兒的身份。蘇蘭死死攥著照片,踉蹌地后退幾步。她想起趙輝曾陷害我,
無數(shù)個謊言。氣急攻心噴出一口鮮血,她癱倒在地上,滾燙的淚珠滑落至嘴角,
喉間溢出苦澀?!拔叶甲隽耸裁?,我該死。”蘇廠長道,“這些事情,衛(wèi)國,
擔心你知道后傷心,才沒告訴你,但你,哎......你出去吧,以后別再來見我了。
”蘇蘭突然像找到救命稻草,抓住蘇廠長衣角?!鞍郑竽愀嬖V陳衛(wèi)國他去哪了?
我聯(lián)系不上他,我要把他找回來?!薄皾L!這都是你自作自受,我不會告訴你衛(wèi)國在哪。
”蘇-蘭被攆出書房。自第十次婚宴后,我九次被棄的笑話被洗刷。
蘇蘭成了人人喊打的蛇蝎女。紅星廠也因此效益暴跌,蘇廠長被停職調(diào)查,蘇家徹底敗落。
蘇蘭的近況都是我叔叔告訴我的。得知她過得不好,我心里格外暢快。
我叔看著我膝蓋的傷疤,聲音哽咽,“衛(wèi)國,還疼嗎?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怕疼了。
”“不疼了,叔你放心,我沒事?!蔽疫o拳頭,眼神堅定。“該死的蘇家,
竟敢這么對我的侄子!”叔叔得知這幾年蘇蘭對我的所作所為,立即動用關(guān)系,
讓蘇家再無翻身之日。......蘇蘭找不到我的蹤跡,想到去求往日的姐妹。
姐妹見她落魄,紛紛落井下石?!疤K蘭,說你癡情,真當自己是情圣了?
那天打我不是挺用力的嗎?來繼續(xù),往這打!”“嘖嘖嘖,
蘇廠長的大小姐也有求我們的一天?!薄笆裁创笮〗?,這不是喪家之犬嗎!”“哈哈哈!
”面對一群人的哄笑,蘇蘭臉色蒼白,她終于理解,我曾遭受過的痛苦。
也是第一次與我感同身受?!疤K蘭,你把桌上的酒喝完,我們可以考慮你的提議。
”蘇蘭顫抖地舉起酒瓶,一瓶灌下,喉嚨一陣灼燒,第二瓶下肚,胃里突然絞成一團,
左手死死按住痙攣的位置。最終喝完所有酒后,胃部翻涌的酸水順著食管沖出喉嚨,
嘔吐物混著血絲,吐在地上。她痛得蜷縮在地,“我喝完了,
你們答應(yīng)我的......”話音未落,為首的女人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臉,嘲諷道,
“嘖嘖嘖,喪家之犬,我說的是考慮!”“蠢貨!”說罷,幾人哄笑離去。
蘇蘭意識在灼痛中漸漸消散,絕望地閉上了眼。她好恨,往日與她要好的姐妹,
原來只是看中她的身份。她想起,我曾提醒過她,這幾個人心術(shù)不正,不可深交。
但蘇蘭將我呵斥一通,認為我管得寬。蘇蘭從醫(yī)院醒來,呆滯地望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