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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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著臉頰滿頭霧水打量著面前的女孩。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已經(jīng)蛻變成一個可以讓人依靠的大人了。
“舒涵,謝謝你?!?/p>
我想要直起身子向她道謝,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直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
“哎呀,你和我客氣什么!”
王舒涵連忙將我壓在病床上,還貼心幫我掖好被子。
“薛大哥,你的身體情況很不好,需要靜養(yǎng)。”
“你到底怎么把自己搞成現(xiàn)在這樣的!”
聽著熟悉的嘮叨聲,我笑了笑。
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王舒涵跟在我們身后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場景。
在學校里發(fā)生什么,哪怕是上課打了一個噴嚏她都要拿出來講講。
后來我和王馨予決定訂婚后,她悄悄報了國外的學校不告而別。
直到王馨予假死后她才放棄了國外的學業(yè)回來撐起了王家。
這些年她一直默不作聲陪伴在我身邊,勸我好好替自己活下去。
道理我都懂,但自己還是無法接受王馨予去世的事實。
“是你姐留給我的玉佩......”
我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嘴角提起一抹嘲諷的笑。
“舒涵,你也覺得我很蠢對不對?”
半天沒聽見小姑娘的動靜,我抬起頭就看到王舒涵紅著眼眶流淚的模樣。
“怎么哭了?”
聽到我的關(guān)心,本來默默流淚的小女孩瞬間嚎啕大哭起來。
“薛大哥,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姐不是個好東西!你還不信我!”
她撲進我懷里哇哇大哭,我僵著手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良久,我才輕輕在她背上拍了拍:“別哭了,我這不是還活著嗎?”
王舒涵眼睛腫得和兔子一樣盯著我:“薛大哥,你原來一個人就能把我和姐姐兩個人從水里救上來,現(xiàn)在你虛弱得還沒我重!怎么能一樣!”
我哂笑一聲,打量著自己干癟的身體。
是啊,當初的我是校長跑冠軍,工作后還經(jīng)常去跑馬拉松。
如今竟然也變成一個風一吹就倒的廢物了。
“我就說家里沒什么傳家玉佩留給她,王馨予果然不懷好意!”
王舒涵氣得連姐姐都不叫了。
她從包里找出一沓資料遞給我:“我最近發(fā)現(xiàn)公司賬上有一筆資金匯進了這家醫(yī)院,覺得蹊蹺?!?/p>
“本想過來調(diào)查一下,沒想到正巧就碰到了你?!?/p>
我沒接,只是淡淡看向窗外:“知道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經(jīng)是個半截子入土的廢物了?!?/p>
“說到底應該謝謝王馨予和祈修,至少沒讓我死得不明不白。”
想起曾經(jīng)陪伴過我無數(shù)個日夜的輻射物,我的心就一陣揪心的疼。
王馨予是怎么狠下心將玉佩戴到我脖子上的。
而我又是多么蠢,竟然一點不曾懷疑過她。
正當我沉浸在痛苦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一個帶著香氣的擁抱將我環(huán)繞。
“薛大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