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傅之寒陪小青梅去國外產(chǎn)女。
回來的路上遇到車禍,腦子摔傻了。
他不認(rèn)得我和三歲女兒。
只記得小青梅許沐瑤,和她剛剛出生的孩子。
半年后,女兒心心得了急癥需要手術(shù)。
傅之寒調(diào)走了全城的醫(yī)療資源。
“嬌嬌過敏了,你們趕緊救她,不然把你們?nèi)既蛹S坑里!”
媒體記者拍下這一幕,頓時上了熱搜。
人人都說傅總一個傻子,居然也會心疼陌生小孩,人品果然不錯。
可他的舉動,卻導(dǎo)致心心死在手術(shù)臺上。
我打了九十九個電話,傅之寒終于出現(xiàn)在女兒的葬禮上。
他拍著手哈哈大笑,“睡著了,真好玩?!?/p>
無人看見的角落,助理皺眉勸他,“傅總,小小姐好像不是裝的……”
傅之寒冷哼,“你懂什么!黎蘇就是氣我陪沐瑤出國產(chǎn)女,爭風(fēng)吃醋,故意和心心演戲而已?!?/p>
可后來。
他看到我的骨灰和女兒再也醒不過來的尸體,整整齊齊擺放在他面前。
他再也裝不下去了。
1
傅之寒把全城的醫(yī)療資源全都調(diào)走后。
我打了上百個電話,求他救救心心。
可每一個電話都被掛斷,最后直接打不通了。
空曠的醫(yī)院走廊里,響起電視大屏上的新聞播報。
“都說傅總癡傻了半年,可沒想到他這樣樂于助人,不惜耗費(fèi)全部資源救一個陌生小女孩……”
畫面里傅之寒仍舊是一副癡傻的模樣。
可滿臉是掩蓋不住的擔(dān)憂。
“你們快救嬌嬌,她過敏了,你們要是救不好她,我就讓人把你們?nèi)既蛹S坑里!”
這句稚嫩又搞笑的威脅,引來網(wǎng)友好評。
“真看不出來,高高在上的傅氏總裁,人傻了居然還是個熱心腸!”
“這說明什么,人傻了根本不是什么問題,說明傅總?cè)瞬诲e,人品本來就好啊!”
“愛了愛了,這樣的傻男人,不給彩禮我也愿意嫁!”
……
看著一條條彈幕閃過,我心如刀絞。
“媽媽,心心好疼……”
女兒稚嫩的聲音虛弱的響起。
我立馬握住她的手安慰,“乖,媽媽陪著心心?!?/p>
心心吸著氧,可臉色卻肉眼可見的慘白下去。
醫(yī)生說他突發(fā)急癥需要兩個小時之內(nèi)安排手術(shù)。
可是兩個小時馬上就要過完了,我打遍了通訊錄所有電話,都沒有主治醫(yī)生能來做手術(shù)。
我沒有辦法,跪在醫(yī)院大廳一遍遍求他們。
“我女兒快要不行了?!?/p>
“求求你們,先幫我女兒安排手術(shù)吧,要我付出多大代價都可以!”
護(hù)士于心不忍,心疼的扶我起來。
“黎小姐,您別這樣?!?/p>
“我們也不是不想救,只是今天傅氏總裁把全城的醫(yī)療資源都調(diào)走了,醫(yī)生緊缺,做手術(shù)的人都在排隊等著呢……”
我臉色慘白,手握成拳,死死盯著電視里被歌頌的傅之寒。
你真的要這么殘忍嗎?
許沐瑤的女兒只是過敏,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嗎?
我孤注一擲,撥通了傅之寒助理的電話。
響了十幾聲后,接通了。
“讓傅之寒接電話。”
我聲音麻木的響起,可是助理卻為難的開口:
“太太,傅總的情況你也知道,他現(xiàn)在腦子不太好了,做事也沒有邏輯……”
“你告訴他,他女兒快要死了,急需做手術(shù)!”
我冷冷打斷他。
助理不敢胡亂回答,拿著電話一陣小跑,跟傅之寒說明了情況,讓他來接電話。
傅之寒的聲音近乎殘忍的傳來。
“什么女兒,我女兒不就是嬌嬌嗎?”
“警察叔叔說了,這就是詐騙,你趕緊下載一個反詐軟件……”
我氣得快要吐血。
剛要開口,響起繁忙的嘟嘟聲。
“傅之寒,你這個王八蛋!”
我恨不得自己沖進(jìn)手術(shù)室救我的女兒。
可我無能為力。
三個小時后。
醫(yī)生終于回來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趕緊安排心心進(jìn)手術(shù)室搶救。
我跪在醫(yī)院走廊里祈禱心心手術(shù)順利。
可是兩個小時后,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了。
醫(yī)生面色沉重的嘆了口氣。
“黎蘇小姐,準(zhǔn)備后事吧。”
我兩眼一黑,暈倒過去。
2
我發(fā)了一場高燒。
怎么都不愿意醒來。
我一遍遍做著噩夢,夢到心心還在。
心心在手術(shù)臺上哭著問我。
“媽媽,心心好疼,爸爸為什么要把醫(yī)生全都調(diào)走,是心心惹爸爸生氣了嗎?”
我喉頭腥甜,想開口安慰她。
“心心很乖,是爸爸不好……”
可我怎么都說不出來。
心心閉上了眼,怎么都喊不醒了。
三天后,我從醫(yī)院醒過來。
閨蜜林玥哭紅了眼,“蘇蘇,你可算醒了,我真害怕你也隨著心心一塊去了……”
我們抱頭痛哭。
林玥說我這三天高燒不退,夢里一直在說胡話,把她給嚇壞了。
現(xiàn)在我醒了,臉色卻前所未有的平靜。
“傅之寒呢?”
我問她。
林玥害怕我沖動做傻事。
“蘇蘇,你要做什么?那個死渣男還在陪許沐瑤和她女兒,你不會是要去殺了他吧?”
我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不會,我只是想帶他來看女兒最后一面?!?/p>
林玥還是一臉擔(dān)憂。
她再三確認(rèn)我真的不會做傻事之后,才幫我辦理了出院。
我給心心買了漂亮的小壽衣。
是她最喜歡的艾爾莎小公主的漂亮藍(lán)裙子。
傅之寒答應(yīng)心心,等她三歲生日的時候,就送給她一套裙子做生日禮物。
可為了許沐瑤母女,他出國一趟,回來就傻了。
心心抱著他叫爸爸時。
傅之寒一臉嫌棄的推開,“哪里來的小破孩,怎么亂叫人爸爸,真沒家教!”
心心嚇得哇哇大哭,“爸爸不要我了!”
我只能安慰她,爸爸生病了,才不記得我們。
可是轉(zhuǎn)頭,傅之寒就買了玫瑰給許沐瑤送去,還給許沐瑤的女兒嬌嬌買最好的奶粉。
細(xì)心的搖晃著搖籃,溫柔的讓不到一歲的嬌嬌,喊他爸爸。
醫(yī)院好幾次打電話問我。
“黎小姐,要不要給傅心心辦理火化?”
“現(xiàn)在天氣熱,恐怕放不了多久,就會有味道的……”
工作人員委婉的提醒我。
可我卻冷冷開口,“不,再等幾天,我要先給女兒辦完葬禮?!?/p>
葬禮定在兩天后。
我邀請了所有的親朋。
跟傅之寒的助理叮囑,無論如何那天一定要把傅之寒帶到。
我穿著一身黑衣,臉色慘白的跪在小棺材前。
傅之寒到的時候,還在嘿嘿笑著。
他扯了一把放在旁邊的花圈,“嘿嘿,好看?!?/p>
又把貼在一旁的挽聯(lián)撕掉。
“嘻嘻,真不結(jié)實(shí)?!?/p>
助理白著臉把他帶到葬禮現(xiàn)場,欲言又止的開口:
“傅總,到了?!?/p>
我冷冷盯著傅之寒。
他整潔合身的西服上,沾滿了泥污,手里還抓著三歲小孩才玩的優(yōu)質(zhì)玩具。
“來看女兒最后一眼吧?!?/p>
“傅之寒,你心里難道一絲愧疚都沒有嗎?”
他聞言迷茫的抬頭看我,皺起眉。
“怎么又是你這個女人,我都說了不認(rèn)識你了,你干嘛老纏著我不放?”
他用力捶打我,要趕我走。
我胳膊上頓時被劃出了血痕。
周圍賓客倒抽一口冷氣。
“傅總,你真的不認(rèn)識了嗎,這位是你深愛的太太,黎蘇黎小姐???”
他仍然拿玩具捶打我,可我卻像木偶一樣,不知道疼了。
見我沒有反應(yīng),他無聊的轉(zhuǎn)過身去,看到棺材里躺著的小小身體,整個人微微一怔。
什么情緒在他眼中閃過。
可轉(zhuǎn)瞬,傅之寒哈哈大笑起來。
他拍著手鼓掌,“小姑娘睡著了,嘿嘿,真好玩……”
“我也要躺里面去睡!”
說著就要往小棺材里鉆。
還是助理看不下去,把他給拉走了。
3
“傅總,剛剛太太和心心小姐那個樣子,好像真不是裝的……”
無人的角落里。
助理欲言又止的開口。
原本還傻得冒泡的傅之寒,此刻神色恢復(fù)了清明,他掏出手絹嫌棄的擦掉污泥。
皺著眉扔掉了三歲小孩的玩具。
“你懂什么!”
“黎蘇很明顯是在裝,你看不出來嗎?”
“她就是氣我半年前,跟她吵架也不顧勸阻,帶著沐瑤去國外產(chǎn)女,現(xiàn)在還在生氣呢?!?/p>
“你忘了,當(dāng)時她就要跟我鬧離婚,多大點(diǎn)事也值得這么鬧,要不是我聰明想到裝傻這一招,早就被她纏得頭疼死了?!?/p>
助理臉色慘白,皺著眉說:
“可是我看怎么不像啊,心心小姐一向活潑,怎么可能乖乖躺在棺材里那么久?!?/p>
“而且太太那么愛孩子,我看她不像是為了爭風(fēng)吃醋,能讓孩子躺在棺材里演戲的那種人……”
傅之寒冷笑著打斷他。
“黎蘇這種女人,為了傅太太的身份,什么事做不出來?!?/p>
“當(dāng)初要不是她給沐瑤下藥,沒有那一夜,沐瑤也不至于未婚生女,她鬧出來的爛攤子我替她收拾,她能有什么怨言?”
“更何況,心心每年體檢都是健康的,怎么可能會像她說的那樣,突發(fā)急癥?”
“黎蘇為了爭風(fēng)吃醋,連孩子都利用,真是心腸惡毒,真把我當(dāng)傻子了,以為我會信!”
聞言,助理低頭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該勸什么好了。
畢竟,他最是了解傅之寒的性格,認(rèn)定的事,別人怎么勸都沒有用。
只是他在心里默默祈禱。
但愿太太和小姐是在演戲吧。
要是真的,恐怕以后知道真相,后悔莫及的只會是傅總。
“傅總,咱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
“去看看沐瑤吧。”
傅之寒說起這話的時候,神色都變得溫柔。
“嬌嬌這幾天過敏,把她給嚇壞了,我不在她不知道要怎么哭呢,我得去陪陪她。”
注視著兩個身影離去。
我死死的握緊拳頭。
傅之寒剛剛和助理的對話,全被我清晰的聽到了。
原來這半年。
他一直都在裝傻。
只是為了擺脫掉我這個麻煩。
他知道陪著許沐瑤出國產(chǎn)女,周圍知情的人都怎么說我和女兒。
他們說我是小三,女兒是孽種。
他把我和女兒扔在流言蜚語中。
當(dāng)初得知許沐瑤懷孕,我就想跟他離婚,但傅之寒拒不見我。
好不容易見面,他就滿臉疲憊的訓(xùn)斥我。
“我為什么會這樣,難道還不是因?yàn)槟銌???/p>
“要不是你給沐瑤下了藥,你不知道給人下藥是要坐牢的嗎?那一夜我為了幫你收拾爛攤子,只能用身體幫她,誰知道那一次……就有了孩子?!?/p>
“可我娶了你,又不能給沐瑤和孩子一個名分,她還要忍受著未婚先孕的流言蜚語,如果我不陪她,你要她怎么辦?”
那時我心灰意冷。
提了離婚。
可傅之寒卻冷笑,“你在拿離婚威脅我嗎?黎蘇,我告訴你,現(xiàn)在我對你還有好感,我奉勸你別把好感全都磨滅?!?/p>
“到時候我真的跟你離婚,你和女兒無家可歸,只有跪著求我的份。”
他是那么高高在上。
卻忘了。
狗急會跳墻。
人被逼急了,也會殺瘋的。
4
我找到許沐瑤的住處時,發(fā)現(xiàn)了一座豪華的別墅。
是傅之寒給她買的。
傅之寒沒看見我,神色清明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滿眼溫柔的抱著嬌嬌進(jìn)去了。
難怪這些天我怎么都聯(lián)系不到傅之寒。
他躲在這里,過起了一家三口的愜意生活。
可我的女兒,尸骨未寒。
他憑什么。
許沐瑤抬頭看見憔悴的我,笑了。
“黎蘇,好久不見?!?/p>
她約我在咖啡館見了一面。
看著我像麻木的木偶,冷冷盯著她,許沐瑤輕蔑譏諷的笑了。
“傅之寒又不在,你擺出這副寡婦樣,給誰看啊?!?/p>
“你是不是嫉妒我啊,現(xiàn)在不僅擁有健康的女兒,還得到了傅之寒,你應(yīng)該知道他是裝傻騙你的吧?”
說起女兒,她臉色得意更甚。
故意夸張的捂嘴一笑。
她說,“差點(diǎn)忘了,你沒女兒了。你女兒怎么死的時候,你一定肝腸寸斷吧,不過真是可惜,你沒跟著一塊死了?!?/p>
我猛然抬頭。
“你什么意思?”
我女兒的情況,她怎么會知道?
許沐瑤笑意更濃。
“你女兒本來是很健康的,你難道就沒好奇過,她為什么會突然得了急癥去世嗎?”
“要怪就怪,她不該是傅之寒的女兒?!?/p>
“因?yàn)樗龘趿宋遗畠簨蓩傻穆?!?/p>
我太陽穴劇烈跳動,整個人拍案而起,“你再說一遍!你對心心做了什么?”
許沐瑤笑得惡毒。
“我用小針管,給你女兒注射了艾滋病的血液,只要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你女兒就一命嗚呼了。”
我氣瘋了,當(dāng)場要掏出刀子來捅了她。
卻被突如其來的保鏢制止住。
他們把我打翻在地,小心翼翼保護(hù)著許沐瑤離開。
“許小姐,傅總讓我們來接您回去?!?/p>
他們說著還冷冷回頭瞪我一眼,“別跟這種瘋子計較。”
我盯著她囂張離去的背影,眼里殺意漸起。
許沐瑤,你當(dāng)年誣陷我給你下藥就算了,搶我老公也沒事。
可你害我女兒。
我會用這條命跟你拼到底。
一周后,我假扮成保潔,混進(jìn)那套豪華的別墅,別墅外面的花園起火了。
傅之寒和許沐瑤只顧著出去救火。
我趁機(jī)掏出針管,對著許沐瑤的女兒打了一針。
她的哭聲引來了許沐瑤,她眼眸猩紅的沖過來。
“黎蘇,你這個賤人,對我女兒做了什么!”
我冷笑,“當(dāng)然是你對我女兒做的那些,我如數(shù)奉還?!?/p>
許沐瑤當(dāng)場瘋了,甚至放言一定會殺了我。
之后幾天,我閉門不出,在家里等著許沐瑤的報復(fù)。
果然等來一場大火。
那場大火來得蹊蹺,火勢又急又猛,保姆和司機(jī)拼命救火,都是杯水車薪。
等消防員趕到,別墅已經(jīng)燒成一片廢墟了。
傅之寒聞訊趕到的時候,只看到夷為平地的殘骸。
他臉色慘白,“怎么會燒成這樣?”
“傅總,是有人故意放火,別墅被人澆了汽油,火勢根本控制不住?!?/p>
“里面沒有人吧?”
“太太在里面,還沒出來??!”保姆帶著哭腔說,“傅總,我眼睜睜看著大火燒起來,太太還沒出來,被活活燒死了啊……”
傅之寒頓時慌了,可轉(zhuǎn)瞬他又平靜下來。
“怎么可能!”
“黎蘇那樣精明的女人,肯定在火還沒燒起來就跑出去了,她怎么會活活等死!”
傅之寒仍舊不信。
可直到三天后。
閨蜜林玥以我的名義,舉辦了一場葬禮。
邀請所有人都來參加。
收到葬禮邀請函時,傅之寒眉頭一皺,冷笑道:
“我就知道惡人多作怪,黎蘇要是死了,怎么會發(fā)這種帖子給我?既然她愿意玩,那我就陪陪她?!?/p>
傅之寒參加葬禮前。
還特意裝扮了一番。
把自己弄成傻子的模樣。
可他笑嘻嘻的抵達(dá)葬禮現(xiàn)場后,看到我和女兒的黑白頭像擺放在一起,頓時笑不出來了。
“這場葬禮是誰惡搞的!誰這么大膽子,敢公開咒我老婆孩子?”
林玥頂著哭紅的核桃眼,冷冷走出來。
“傅之寒,沒有人咒你老婆孩子?!?/p>
“她們已經(jīng)死了?!?/p>
傅之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剛要開口,就被林玥冷聲打斷。
“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回頭看看。”
傅之寒一臉譏笑的緩緩轉(zhuǎ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