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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開始好好打量起他。
眼前的奉魁不似之前那般在我面前謹小慎微。
通身的氣度讓尋常小鬼見了,只怕會雙腿顫顫。
憑這氣度我就能明白,奉魁和我一同回來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是不再偽裝的憤恨。
但我實在想不明白。
他有什么可恨的。
若不是我從千萬的鬼差中挑中了他。
就憑他艷鬼之子的身份,一輩子都只能當一個碌碌無為的鬼差,連投胎轉世都排不上號。
因為曾經(jīng)的救命之恩,我無可自拔的愛上了他。
只因他一句不想再被欺凌。
我為他搜遍三界的天材地寶。
可他賤鬼之軀,饒是我砸盡了天材地寶都收效甚微。
最后還是我私自闖入禁地,被放逐地獄受刑百年。
才得知了冥界傳人的精血擁有極強的滋補修復能力。
等我好不容易從地獄逃離。
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剜出自己的心頭精血。
靠著我的付出,他坐穩(wěn)了冥界之主的位置。
可他呢?
我被放逐地獄的百年里,他與我的婢女暗通曲靖。
合謀殺死我腹中的孩子。
生剝下我的皮囊,讓婢女頂替我的身份,偷梁換柱!
既然上天給了我這等機緣,
我必定要他們嘗嘗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
奉魁還在我的耳邊喋喋不休。
“冷曦月,若是你乖乖聽話,在婚宴那天給玄月端茶倒水,我倒是還能給你留幾分薄面,不讓就別怪我把婚宴變喪宴了!”
我的喉間瞬間梗住。
這兩件事,是真的發(fā)生過。
我與他大婚前,他就曾提出玄月雖為婢女,卻一直以長姐的身份照顧著我,要我給玄月奉茶。
當時我倍感荒謬。
我身為閻王親女,給一個婢女敬茶算什么。
被我狠厲拒絕后,奉魁倒是沒說什么。
只是在洞房花燭時,他挑開我的蓋頭,我入眼看到的就是一片素縞。
對此他的解釋是。
我們婚宴當天,是他早逝母親的忌日。
看著他悲痛的臉,我只憎恨自己為何偏偏把婚宴定在那天。
平白惹了愛人難過。
而奉魁也借著這個理由順理成章的宿在了書房。
直到他們親口告訴我。
奉魁每次不與我同房的日子里,都是和我的婢女廝混在一起。
我當時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在我傻傻的為奉魁擔憂時,他正在我婢女的床榻上水溶交融。
我閉眼上壓住自己心頭滾動的恨意。
見我沉默乖順的模樣,讓奉魁難得給了我一個好臉。
“只要你聽話,我會給你一個孩子,不過這冥界的繼承人只能是我和玄月的孩子?!?/p>
我的內心嗤笑,他還是真是將閻王之位視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即將這樣,那婚宴換了新郎的消息也沒必要通知他了。
我很期待,他和玄月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表情。
我剛準備開口,奉魁下屬焦急的聲音從傳音石中傳來:
“奉魁不好了!玄月姑娘要去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