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掏出準(zhǔn)備好的噴漆罐，我在真皮座椅上噴出‘黑心企業(yè)’四個大字。
保安沖進來時，我順勢滾到地上，把鼻涕眼淚全抹在父親褲腿上。
“滾出去！”父親渾身發(fā)抖，“從今往后，沈家沒有你這個兒子！”
吳艾艾的尖叫恰到好處地響起：“念川你怎么能這樣！”
但她撲過來時，我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遮瑕膏味道——昨晚系統(tǒng)反噬讓她脖子上長滿了皰疹。
[快看直播數(shù)據(jù)！]
[熱搜第一了！]
[沈氏股價開始跳水！]
我被‘趕出’大廈時，特意選了旋轉(zhuǎn)門——這樣能多轉(zhuǎn)幾圈，讓媒體拍到更狼狽的畫面。
沈氏集團發(fā)布斷絕關(guān)系的聲明后，我的銀行卡、信用卡、會員卡全部被凍結(jié)。
我站在跨江大橋下，看著手機里鋪天蓋地的新聞
/沈氏太子爺徹底失勢！百億家產(chǎn)拱手讓人！/
/豪門棄子淪落街頭，昔日風(fēng)光今何在？/
我讀著手機里最后一條凍結(jié)短信，順手把一張黑卡扔進橋洞下的篝火里。
塑膠燃燒的刺鼻氣味中，老周蹲在旁邊烤魚，魚是剛在江里撈的，用樹枝串著，烤得焦香四溢。
我得意的朝老周晃了晃手里的戰(zhàn)利品：“西蘭花，菜市場收攤時候撿的，新鮮著呢！”
“小子，后悔嗎？”他遞給我半條魚，缺了的門牙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滑稽。
我咬了一口，魚肉鮮嫩，比米其林餐廳的牛排還香。
“后悔？”我咧嘴一笑，“爽還來不及?！?/p>
當(dāng)晚，我開通了直播。
標(biāo)題簡單粗暴——《沈氏棄子的橋洞生活》。
鏡頭里，我穿著從垃圾堆里翻出來的舊T恤，和老周一起啃著烤魚，背景是斑駁的橋洞墻壁，遠處還能聽到江水拍岸的聲音。
直播間瞬間炸了。
/臥槽！真的是沈念川？！/
/這哥們真住橋洞了？/
/沈家不要我要！帥哥跟我回家！/
/橋洞這么養(yǎng)人嗎？沈大少這么住橋洞后精神狀態(tài)都變好了。/
/何止，都吃胖了！/
彈幕瘋狂滾動，觀看人數(shù)從幾百飆升到幾十萬。
我對著鏡頭咧嘴一笑：“各位老鐵，今天給大家表演一個——豪門棄子的荒野求生?！?/p>
幾條特別的彈幕突然飄過：
/最新消息！田鳴醫(yī)院急救了！/
/吳艾艾被拍到渾身潰爛進私立醫(yī)院/
我翻動烤魚的手微微一頓。
老周湊過來瞄了眼屏幕，缺了的門牙笑得格外猙獰：“喲，遭天譴了？”
彈幕立刻沸騰：
/真的假的？有圖嗎？/
/熱搜#田鳴全身器官衰竭#/
/吳艾艾頭發(fā)掉光了視頻在這里→鏈接/
我點開鏈接，畫面里吳艾艾戴著口罩墨鏡，但露出的手腕上布滿紫黑色斑塊，像被什么腐蝕過一樣。
田鳴更慘，躺在急救床上，皮膚干癟得像具木乃伊。
“嘖，真慘?！蔽宜毫藟K魚肉塞進嘴里，“不過——”
我故意拉長音調(diào)，把烤魚遞到鏡頭前：“還是我的烤魚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