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林婉如,桑桑是你的妹妹,這幾年以來她一直四處求醫(yī)問藥,你從不關(guān)心過問她一下,簡直太冷血了。倒是她,還一直惦記著你這個姐姐。”
我無語了。
過去的六年,林桑桑經(jīng)常通過微信給我發(fā)她和傅震霆在國內(nèi)外旅游的照片,還有她和傅震霆在床上大戰(zhàn)的視頻。
視頻里她極盡挑逗,像個浪女,哪里像個癌癥患者?
我懶得搭理他們。
這時,一直蹲在地上看螞蟻的果果顯然被傅震霆氣勢洶洶的樣子驚到了。
他突然拿著小鏟子對著傅震霆:“壞蛋!不許吵我媽媽!再不閉嘴我就不客氣了!”
傅震霆一下子被逗笑了,“有種!不愧是我傅震霆的兒子?!?/p>
他隨即向果果伸出手來:“過來吧兒子,我是你爸爸,跟著我回家吧!我傅震霆的兒子過不慣這種鄉(xiāng)村生活?!?/p>
果果用敵視的目光看著他:“滾開!我才不呢!你才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比你好一萬倍!”
傅震霆的臉色陰得能擰出水來,他惡狠狠地看著我:“林婉如,你平時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讓他長滿一身的刺,對自己的爸爸說話都沒個好氣?”
“我們傅家是大戶人家,從沒有哪個孩子像這樣沒有教養(yǎng)。在你把他調(diào)教得彬彬有禮之前,他不許進傅家的門?!?/p>
我氣得七竅生煙,伸手把兒子頭上的遮陽帽往上拉了拉,以露出整個臉來。
冷笑道:“有人就是喜歡自作多情,什么好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攬,也不仔細看看,孩子哪里跟自己像了,憑什么就說他是自己的兒子?!?/p>
傅震霆頓時愣怔了一下。
隨即爆發(fā)出狂妄的笑聲:“林婉如,你就是鴨子死了嘴硬?!?/p>
“都落魄到這種境地了,還在裝!放下架子給我服個軟你會死嗎?”
“到時候你哭著求我,看我不一腳踹飛你。”
“哎喲霆哥,你就可憐可憐他們母子吧。不然到時候被別有用心的人捅出來,說你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名聲也不好不是?”
傅震霆點點頭,從兜里掏出一沓現(xiàn)金,往我臉上一扔:“把那臭小子好好教育教育,別給我傅家丟臉?!?/p>
說完他挽著林桑桑的胳臂憤憤地走了。
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我暗罵傅震霆有眼不識泰山。
我和兒子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價值不菲的休閑款,哪里像個村婦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老公略帶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老婆,你帶著兒子去實地考察,兒子喜歡那里嗎?我在那里有兩間小木屋,你們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吧?!?/p>
掛了電話后,果果就興致勃勃地問我:“媽媽,爸爸的小木屋在哪兒呀?我想去玩。我還從沒住過木房子呢!”
我?guī)е鴥鹤觿傋叩侥疚蓍T口,就聽見屋里傳來粗重的喘息聲。
推開門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傅震霆和林桑桑正在沙發(fā)上親熱。
我趕緊把兒子頭上的遮陽帽往下拉了拉,以遮擋住他的眼睛。
猝不及防中,一只曬干的葫蘆砸在我頭上。
繼而傳來傅震霆惡狠狠的聲音:“滾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這是你們可以隨便進來的地方嗎?”
我疼得用手摸著頭,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見兩個男人走進來,低聲下氣地對傅震霆說:“對不起傅總,是我們一時疏忽,打擾了。我們這就把人帶出去。”
他們說著,就開始對我和果果推推搡搡,厲聲對我喝斥道:“出去!沒看外面的牌子上寫著‘閑人免進’嗎?”
我一把甩開他們:“這是我們的休息室,憑什么趕我們走!”
兩人不約而同地爆發(fā)出譏笑。
其中一個陰陽怪氣地說:“切!這是你們的!吹牛吹大發(fā)了!這屋子要是你的,這附近幾座山就都是我的?!?/p>
另一個則指著小木屋外面的一片樹林附和道:“你們要是真沒地兒去,那樹底下倒是干干凈凈的。”
果果紅著小臉爭執(zhí)道:“你們都搞錯了,這小木屋就是我們的。我爸爸剛才讓我們來這里休息的?!?/p>
兩個男人再次露出嘲諷的笑。
其中一個戲謔道:“小朋友,撒謊撒習慣了吧?跟你媽媽學的?不怕鼻子變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