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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的電話就被輪番轟炸了。
起初我還以為是什么騷擾短信。
可后來,消息多到手機(jī)震動就沒停下來過,我就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了。
我剛一接通。
那邊的污言穢語就從聽筒了冒了出來。
“操你他媽的,終于通了!”
“劉亞靜,還錢!你老公欠老子一百多萬呢,裝什么傻!你老是死了,但你還活著!你是他老婆,必須得替他把錢還了?!?/p>
“不然老子明天就上門把你家房子砸了!”
我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原來昨天陳飛在電話里說的“不讓我好過”就是指這個。
以夫妻共同的名義借錢。
但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所以債主只能找到我還錢。
上輩子就是利用這樣的手法,逼得我累死累活地替他還了一百多萬的外債。直到他帶著王雨晴出現(xiàn),趾高氣昂地告訴我真相,我才知道這一切原來都是一場騙局。
陳飛是特意找的催債團(tuán)伙給我做局。
讓我每個月含辛茹苦還債,到頭來錢都被他們瓜分了。
“他給你分成多少?三七?不過陳飛不是那么大方的人,應(yīng)該是二八吧!”
“從我身上要到錢之后,你們二八分賬。”
“這一百二十萬的借條,你能拿到二十四萬的辛苦費(fèi)。我說的沒錯吧?”
那頭一下子懵了。
完全沒想到我居然知道真相。
其實(shí)上輩子我也掙扎過,人死債消,只要放棄死者的遺產(chǎn),那么死者的債務(wù)就不必我承擔(dān)。但最終還是陳天佑說動了我。
“媽,這房子是爸留給咱們唯一的念想了?!?/p>
“要是放棄一半出去,那些人肯定會起訴讓咱們把房子賣了,分一半的錢。”
“這是咱們的家。媽,我們不能沒有家??!”
于是,我決定承擔(dān)下這一百多萬的外債,留下我們的家。
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真得傻的可笑。
陳天佑那時候說的,哪里是不能沒有家,而是不能沒有這一百多萬。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嗤笑一聲,回道:
“這你別管。我就是奉勸你們一句,這招對我沒用。”
“因為這間房子,我已經(jīng)賣出去了?!?/p>
一聽這話,陳飛一把奪過電話不可置信地質(zhì)問我,說道:
“什么?!”
“賣出去了,你憑什么偷偷賣了我們的房子!”
我直接將買賣合同拍了張照片發(fā)了過去。
日期很新鮮,就在昨天下午。
“憑的就是你死了啊!”
“我占一半。你占的一半,你死了,由配偶、子女、父母繼承。你爸媽早些年都沒了。所以按照法律規(guī)定,房子賣了兩百萬。我占一百五十萬,陳天佑占五十萬?!?/p>
“晚點(diǎn)的時候,我會讓律師把錢轉(zhuǎn)交給陳天佑的?!?/p>
嘟嘟嘟。
陳飛都快瘋了。
根本沒想到我會這么有手段。
雷厲風(fēng)行地把他銷戶了不說,連房子都賣得這么快。
人也不見了。
唯一能聯(lián)系上我的電話又隨時可能被拉黑。
天知道,到底怎么辦才好!
但禍不單行,前腳律師剛把五十萬的銀行卡剛給陳天佑,后腳買主把他們攆了出去。
王雨晴原本還想著。
把我這個正宮娘娘趕走了之后,就能順利住進(jìn)大房子里。
沒想到居然是陳飛和陳天佑大包小包。
一個勁兒往她的出租屋里擠。
王雨晴剛得知這件事,就跟陳飛炸毛了:
“五十萬算個屁,買得起房嗎?好一點(diǎn)的房子都租不了多久?!?/p>
“陳飛,天佑以后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fèi)、生活費(fèi),還有買房、買車,咱倆以后的養(yǎng)老錢。就靠這五十萬?它是美金也經(jīng)不住這么花?。 ?/p>
一旁的陳天佑也給陳飛施壓:
“是啊,爸爸?!?/p>
“這樣下去,咱們的日子可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