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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的聲音很大。
陳天佑聽到這句話后,難掩興奮地觀察著我的反應(yīng)。
又佯裝出一臉悲痛地表情,問我:
“媽,爸真的出事了!怎么辦?”
“我們趕緊去醫(yī)院看看什么情況吧!”
我掃了他一眼,演技真浮夸。
反手直接把電話掛了,敷衍道:
“看個屁,詐騙電話。”
“不用理。”
陳天佑都傻眼了。
我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安靜了沒兩分鐘后,那頭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我又掛。
王雨晴又打。
折騰了好兩回,王雨晴最后通知的時候聲音都快冒火了。
我才敷衍道:
“你說死了就死了,你是閻王??!”
“死亡證明有沒有?照片管什么用?!?/p>
“我要原件,你寄到我家里來,帶公章的。我就信你不是騙子?!?/p>
王雨晴無法,只好讓跑腿把死亡證明送上門。
看到那張帶著鮮紅色紅章的死亡證明。
我久久地愣住了,整個身體止不住地渾身戰(zhàn)栗。
一旁的陳天佑竊喜,以為我終于相信陳飛死亡的事實,開始傷心難過起來。佯裝體貼地安慰道:
“媽,咱們先去醫(yī)院看看爸吧!”
“以后,我們母子倆只能相互依靠了!”
但陳天佑不知道。
我戰(zhàn)栗不是因為傷心,而是激動。
因為至此,我已經(jīng)成功地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偽造死亡證明,她王雨晴作為醫(yī)院的護(hù)士,是要負(fù)刑事責(zé)任的。
我低著頭,聲音梗咽:
“天佑,媽不信。媽不信你爸會就這么輕易地拋下我們娘倆走了?!?/p>
“媽先去看看。等媽見到你爸了,確認(rèn)了。媽再通知你?!?/p>
“你還小,媽心疼你!”
說完,我便將死亡證明塞進(jìn)包里,出了門。
我前腳剛走,后腳陳天佑便迫不及待地給王雨晴打起小報告。
“媽,成了?!?/p>
“那個賤女人信了,難過得渾身發(fā)抖呢!”
“她現(xiàn)在開車去醫(yī)院了,你趕緊讓爸打上麻醉躺好。到時候,就等著那個蠢貨給咱們家當(dāng)牛做馬吧!”
但陳天佑萬萬沒想到,我開車駛往的方向。
是派出所。
“您好,我丈夫死了?!?/p>
“我來銷戶。”
銷戶手續(xù)辦得很快。
期間陳天佑還追著問我有沒有到醫(yī)院,被我用堵車敷衍過去了。
隨即,我又去了一趟保險公司,憑借死亡證明和派出所開的證據(jù),很輕易地就拿到了陳飛的保險賠款,足足三百萬。
走出保險公司門口的時候,我笑得都合不攏嘴。
人生三大樂事,升官、發(fā)財、死老公。
我獨(dú)占兩樣。
可還沒等高興一會呢。
陳天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氣沖沖地質(zhì)問道:
“媽,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我人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爸確實已經(jīng)死了!”
“你趕緊過來見他最后一面吧!”
我忙裝作抽泣的樣子,解釋道:
“天佑,媽剛剛哭得方向盤都抓不穩(wěn)了,只能停下來休息一會。”
“媽現(xiàn)在好了,這就到!”
然后一腳油門,在路上提前預(yù)約好社會司法鑒定機(jī)構(gòu),俗稱“法醫(yī)”。連一起配備的安保,我都喊了一面包車人。
“劉女士,您是對您丈夫的死因存疑,希望我們解剖尸體后確定?”
我點點頭,囑咐道:
“是的?!?/p>
“辛苦您們就地解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