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緊緊咬著唇,不叫眼里的淚掉下來。
我只想湊齊媽的醫(yī)藥費,其他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可沈子堯卻輕笑了一聲:“幼稚?!?/p>
“為了幾萬塊,放棄成為我的妻子,陸瑤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的確答應(yīng)送藝書一條昂貴的寶石項鏈,但這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僅僅是她幫我接近夢想,我給她的回禮而已?!?/p>
“將來我們結(jié)婚了,沈家的錢隨便你用,你想買多少條項鏈都可以?!?/p>
可我真的不想嫁給她,也沒有勇氣、沒有資格去吃林藝書的醋。
他們的別墅,他們所謂的夢想,他們生活中的一切都距離我太遙遠了。
我?guī)缀跏前笾l(fā)出哭腔,希望他能信我:
“我不指望嫁給你,從沈家搬出來那一天我就放棄了,我這次來不是挽回你的,你想給林藝書送什么都可以,我不在乎。”
“我只要幾萬塊錢,我媽病得厲害,沒時間再拖了——”
房間里林藝書在喊他,催他商定晚會上演唱什么歌曲。
沈子堯隱著眸間的不耐煩打斷我的話:“好了陸瑤,我會證明我和林藝書只是普通朋友,你沒必要用阿姨病重這種晦氣的謊言騙我?!?/p>
“現(xiàn)在我的錢需要集中起來在拍賣會上拿下寶石,等晚會過去,我會親自把你接回去,給你補償........”
話落,他不給我再回應(yīng)的機會,回到房間重重關(guān)上了門。
陽光高照,我卻渾身發(fā)冷。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能拼命地兼職打工,試藥賣血。
很快我過度勞累低血糖昏迷,在病床上醒來時,爸的電話又響起:
“瑤瑤,借到錢沒有?你媽的手術(shù)今晚就要開始,還差三萬塊........”
我揉了揉眼,穩(wěn)定住情緒,給沈子堯打電話想再求他一次。
他沒接。
我一邊繼續(xù)打,一邊翻身上的卡,算所有余額加一起一共有多少錢。
突然我發(fā)現(xiàn)了沈子堯給我的那張卡。
記得剛跟他來到城里時,他就把這張卡給了我,告訴我密碼,讓我想買什么隨便用。
我一陣驚喜,連忙給他發(fā)去短信:
“沈子堯,我從你卡里借3萬塊,我會盡快還你的.......”
晚上沈子堯的電話才回過來,語氣陰沉:“來學(xué)校的晚會一趟?!?/p>
我畢竟轉(zhuǎn)了他的錢,不顧病體連忙趕了過去。
晚會上所有人都衣著體面,只有我穿著褪色的襯衫,被沈子堯拽到臺上質(zhì)問:
“藝書說了會在晚會上佩戴寶石項鏈給大家看,你為什么故意轉(zhuǎn)走3萬塊,讓藝書難堪?”
所有人都鄙夷地看著我,指指點點。
我?guī)缀跻檠啦艣]有失控,低聲跟沈子堯解釋:“我沒有故意針對林藝書。我媽急著做手術(shù),我是真的沒辦法了?!?/p>
“子堯,這幾年我沒有動過卡里一分錢,你是知道的——”
沈子堯冷冷打斷:“就是知道,我才沒有防備你讓你得逞。”
“快給藝書道歉,告訴同學(xué)們她沒有說大話,是因為你背后的小動作,我才差了3萬塊沒有拍下那塊寶石!”
沈子堯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虛弱的身體當場失控,朝著林藝書的方向跪了下來。
同學(xué)們侮辱的聲音如海水般將我淹沒,我的尊嚴已經(jīng)一絲不剩,無盡的絕望和屈辱幾乎將我吞噬。
我如同僵硬的木偶,流著淚,對林藝書說了聲對不起。
沈子堯這才把我扶起來:“事情說明白就行,去宿舍收拾東西吧,晚上我?guī)慊厣蚣?......”
也不知道是怎么離開的晚會,我收拾好東西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明了。
沈子堯沒有來,我也沒有等他。
而是以交換生的身份,踏上了前往國外的飛機........
再回來,我不打算和沈子堯再有任何牽扯,帶著痊愈的女兒辦理出院。
“陸瑤!”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顫,恍惚回頭。
看見那個幾乎淡忘的人,紅著眼朝我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