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震驚和憤怒。
“算數?!?/p>
“很好,”他似乎笑了,“城南倉庫,你的朋友在等你?!?/p>
掛了電話,我立刻驅車前往城南。
廢棄的倉庫里光線昏暗,我一眼就看見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正是我們酒店的客房部經理。
他看見我,臉上滿是驚恐和羞愧。
“白總……我對不起你……是陸二少,是他逼我的……”
我看著他,心里毫無波瀾。
“東西呢?”
他哆哆嗦嗦地從懷里掏出一個U盤。
“這是……陸二少讓我拍的,還有……他和王副總的通話錄音……”
我拿過U盤,轉身就走。
回到公司,我直接闖進董事會。
王副總正慷慨激昂地陳述我的“無能”,建議董事會暫停我的職務。
“……白總太年輕,意氣用事,才讓集團陷入如此大的危機!我建議……”
我將U盤插進電腦,巨大的投影幕上,立刻開始播放陸景辰和王副總的通話錄音。
“……舅舅,你放心,白清顏那個蠢貨,已經被我玩得團團轉了……”
“……等白家倒了,整個集團都是我們的……”
王副總的臉瞬間血色盡失,他癱坐在椅子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其他董事滿臉震驚。
輿論就此反轉。
我趁熱打鐵,召開記者發(fā)布會,將所有證據公之于眾。
白家的危機,暫時解除。
當晚,我約了謝持淵。
在一家私密的會所里,我將一個文件夾推到他面前。
“陸景辰這些年,利用白家資源為他自己謀利的所有證據?!?/p>
謝持淵打開看了一眼,眉梢微挑。
“誠意不錯?!?/p>
“那么,合作愉快?”我朝他舉杯。
他拿起酒杯,和我輕輕一碰,深邃的眸子里,終于有了笑意。
“合作愉快。”
危機解除只是假象,我和陸景辰的梁子,算徹底結下了。
他被謝家老爺子禁足在家,手卻依然能伸得很長。
這一次,他把目標對準了我母親的心血——云臺畫廊。
云臺是國內頂級的私人畫廊,鎮(zhèn)館之寶是我外公傳下的宋代李唐《萬壑松風圖》。
這天,一個自稱古畫鑒定協會的專家,當著眾多媒體的面,直指《萬壑松風圖》是贗品。
“早就聽說白家發(fā)家不干凈,果然如此。”
“簡直是藝術界的恥辱!”
我母親本就為父親的事憂心,聽聞此事,當場氣血攻心,暈了過去。
我把她送進醫(yī)院,她抓著我的手,眼里滿是懇求:“清顏,守住云臺,那是你外公一輩子的心血?!?/p>
我盯著她蒼白的臉,上一世的記憶翻涌而上。
他也是用這招,毀了云臺,也毀了我母親。
我立刻組織業(yè)內最權威的幾位專家,對畫作進行公開鑒定。
我二十四小時泡在畫廊修復室,和專家們一起,從畫紙墨色到題跋,尋找證據。
我知道畫是真的。
只要我們拿出強有力的真品證明,就能戳穿他。
鑒定會前夜,我們找到了關鍵證據——畫軸暗層里,藏著我外公的私人印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