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會讓我以戶部侍郎家嫡女的身份重新入宮。
那場大火給季望南身上留下了許多處燒傷。
他想觸碰我,卻在靠近時瑟縮著收回了被燙得面目全非的手。
最后,灼熱的嘴唇碰上我的手背,他哭了。
“之前你在浣衣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放心,我會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的?!?/p>
“曾經(jīng)傷害你的婆子我已經(jīng)全部下令處死了?!?/p>
我用力將手指抽回,厭惡地看著他。
“代價?若是陛下能讓宋清歌親自體會我曾經(jīng)的痛苦,那才叫代價?!?/p>
季望南躲開我的視線,不自覺撫了下腰間繡著海棠花的香囊。
“阿遙,我知道你恨,可是宋清歌也懷孕了,若是此時將她廢黜,前朝將亂?!?/p>
我拉著他的手放在小腹,那里平坦、消瘦。
曾經(jīng)卻也孕育了一個孩子。
季望南不敢看我,我能感受到他在顫抖。
痛苦嗎?那就對了。
畢竟當(dāng)初,我比他要痛上千百倍。
沉甸甸的圣旨被他放到我的手心里,一起遞出的還有一把精致鋒利的匕首。
他站在我身后,扶著我的手一刀刺出。
“我記得,你從前最喜歡用匕首。”
“阿遙,日后若是再有人欺辱你,你便用這把匕首殺了他?!?/p>
“不論是誰,都可以?!?/p>
刀鋒閃著寒芒,我卻驟然松手。
嘲諷地看著他。
“陛下,莫不是忘了。我武功盡廢,就算有這把匕首,怕是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p>
“不如陛下早些賜我一杯毒酒,省得我日夜活在擔(dān)憂中。”
季望南走了,他羞愧難當(dāng)。
匕首落在地上,我在心里默念他剛才說的話。
殺了誰,都可以嗎?
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