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先前就猜到了陳景東是電話里的那個男人,他說出這句話時,我還是愣了愣。
片刻才反應過來,點頭跟他走。
沒走幾步,陸景東就將我抱起,“還是我抱你吧,不然要走到猴年馬月?!?/p>
看著我和陸景東越發(fā)遠的身影,周越川沒忍住喊出聲。
“葉安雯,你今天要是敢跟他走出這道門,就別想再和我有可能?!?/p>
我回頭看了一眼狼狽的周越川,又看了一眼懷里爸爸的骨灰,不禁在想,周越川是蠢,還是對自己過于自信。
我甚至懶得回答他,十分心安的靠在陸景安懷中。
最后還是陸景東應聲,“比起我懷里的女人,你更應該擔心懷著你孩子的女人,串通那個所謂的巫醫(yī)行騙,你能不能把她撈出來?!?/p>
09
陸景東將我抱上了車。
坐到后座,我就靜靜抱著骨灰盒,望著窗外沒說話。
一是身心俱疲,二是確實不知道和他說些什么。
畢竟,這是我和陸景東的第一次見面。
只是我沒想到,陸景東沒有先帶我回家,而是帶我到了一個墓地。
一個離先前墓地不遠,安保程度會更加嚴的墓地。
他似乎看出我的意外,將我往前輕輕一推,“叔叔的墓我已經(jīng)替你選好了,守墓人會帶你去,我在這等你。”
短時間內收到的重創(chuàng)過多,以往淚點高的我,陸景東的一個善舉,就讓我紅了眼。
不愿意讓他看到,我轉頭跟著守墓人進了墓地。
在看到陸景東選的是位置中等,風景宜人的墓地時,我還是沒忍住崩潰大哭。
我將爸爸的骨灰盒放入其中,輕輕擦拭與先前墓碑上相同的遺照。
帶著哭腔開口,“是女兒識人不清,害得爸爸死后都不在安寧,以后女兒會讓自己變強,有能力保護爸爸,也有能力保護自己?!?/p>
“這次女兒似乎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但我不會全身心托付給他的,爸爸放心,我一定會讓自己過得很好很好?!?/p>
微風吹起我的發(fā)絲,我這才注意到,太陽快要落山了。
我和爸爸告別,起身出了墓地。
陸景東等了很久,但臉上沒有絲毫不耐煩。
他打開車門讓我坐上,我鉆進后座就回過頭,看向他,“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陸景東神情微愣,我誤以為他不能說,扯了扯唇,“不能說也沒……”
“陸景東,景東之行,如詩如畫。”
陸景東說話間,即將落山的夕陽印照在他臉上。
為那雙本就明亮的眸子,增添了色彩。
我一時看出神,直到陸景東笑出聲,我才收回自己的視線,語無倫次。
“我叫葉雯安,叫我安安,不是,叫我雯安就行?!?/p>
陸景東露出一個了然的笑。
“知道了,安安?!?/p>
10
我被陸景東帶回了他的私人別墅。
他只是被周越川骨灰泡水的場面嚇到,來別墅不到一天,我就病倒在床,渾身難受。
我一連躺了幾天,睜不開眼,卻能聽到陸景東和醫(yī)生的對話。
“只是簡單的被嚇到了嗎?可我看她很不舒服,要不要再仔細檢查一下?”
“陸少,我為你爸媽診治了一輩子,你還不放心我嗎?”
“要我說你就是太緊張了,這姑娘沒什么事,我給他開幾個安神定志的藥,你讓她按時喝下就行?!?/p>
之后的臥室一片寧靜,只有時不時的鍵盤聲,和書翻面的聲音。
每每我睜開眼,就能看到在不遠處處理工作的陸景東,有時是白天,有時是晚上,可我睜眼的時間太短,他沒有一次能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