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淚眼朦朧,似乎要將所有的憋悶和委屈喊出來。
“住嘴!”
“朕今天就殺了那個賤婢,看你還會不會說這些氣朕的話!”
他厲聲吩咐身后的太監(jiān),“婢女清文,毒害妃嬪和皇子,賜車裂,即刻行刑!”
“不!不要!”
我推開他,想朝外奔去,去救清文。
蕭遠玄一把抓住了我,看清我的臉后,他顫聲問我:
“卿卿,你你怎么了……”
我低頭一看,這才發(fā)覺自己吐血了,鮮血順著我的衣襟滴在地板上。
我慌了,連忙捂住嘴,可血拼命從指縫往外流。
我想逃,不想讓他看到我狼狽的模樣,卻絆倒在地上。
再也爬不起來了。
“太醫(yī)!快來救救朕的卿卿!”
蕭遠玄抱著我無比慌張,我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想求情,卻又噴出一口血。
他的臉被我的鮮血染紅。
我想替他擦掉,卻再也抬不手。
溫太醫(yī)提著藥箱趕來跪下,顫聲道:
“陛下,娘娘她身患重疾,時日無多,不可再受任何刺激??!”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蕭遠玄像發(fā)了狂的野獸。
他抄起花瓶朝太醫(yī)狠狠砸去,滿目猩紅怒吼。
“庸醫(yī)!朕的卿卿怎么可能會死!”
“給朕治!治不好朕摘了你們的腦袋!”
我用盡最后的力氣,扯住了他的衣襟。
“蕭……陛下,饒了清文好不好……”
他緊張地摟緊了我,將臉貼在我臉上。
“好,我答應你,卿卿,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的!”
聽到他吩咐人放了清文后,我終于支撐不住陷入黑暗。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三日后。
蕭遠玄雙眼通紅,胡子拉碴地跪在榻邊。
“卿卿,你醒了!都是我不好,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聲音嘶啞,喉頭發(fā)出陣陣嗚咽,滿臉悔意。
“這幾個月我早該注意到的,我怎么能為了別的女人不來找你,不停傷害你呢……”
“卿卿,直到我快要失去你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離不開你,給我個機會彌補你好不好?求你了……”
我抽回手,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過去三年,我一直在給他機會。
可他的心還是被許子衿一點點占據(jù)了。
從一開始的救命之恩,到后來覺得她新鮮,再到和她有了孩子。
他任由她虐殺我的小雪狐,栽贓陷害我的丫鬟,即使他明知我不可能指使丫鬟做這種事。
見我看向清文,蕭遠玄急忙又拉住了我的手。
“你放心,投毒一事我已經(jīng)派人查明了,許貴妃燕窩里的毒是她自導自演下的毒,她根本就沒喝下!我已經(jīng)罰她不準再踏出宮門半步,等孩子生下來我就趕她出宮去!”
我還是不說話,翻身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時,天已黑透,蕭遠玄還跪在榻前。
身后宮人勸他:“陛下要保重龍體,貴妃娘娘一定不想看您這樣作踐自己??!”
我冷笑,不,我很想看。
他這樣做,不過是想緩解自己心里的罪責罷了。
我偏不叫他如愿,還要讓他飽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