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天便有陰陽眼。
耗費命數(shù)與鬼魂交易,獲取天機,助沈墨知打勝仗。
一次戰(zhàn)后,他從外面撿回一個自稱苗疆圣女的女子。
她說自己命不久矣,只有與人成親,才能活下去。
鬼魂提醒我,她是沈墨知的情劫。
若不殺死她,沈墨知和整個大盛都會迎來劫難。
沈墨知卻不聽,執(zhí)意和她成親,甚至一劍刺穿我的陰陽眼:
“什么劫難,無非就是弄虛作假的鬼招數(shù)罷了,我向來不信這些!”
“你若是再胡說,姜晚漁,別怪我不念舊情!”
陰陽眼被廢,我再無法與鬼魂溝通,替他籌謀。
三日后,大盛與北離交戰(zhàn)。
沒了我的陰陽眼預(yù)測。
大盛,要亡。
輕飄瞥了眼我不斷流血的左眼。
沈墨知語氣淡然:
“三日后,我便與拂雪成親?!?/p>
“我不希望這段時間你再跟我說不吉利的話。”
瞧見我痛的彎腰,他語氣一頓:
“不過你放心,我只是和拂雪走個過場,不會真的發(fā)生什么?!?/p>
“畢竟,當(dāng)初我已和你承諾,等戰(zhàn)亂結(jié)束后就帶你游山玩水,吃遍天下珍味?!?/p>
營帳外傳來林拂雪的說話聲。
沈墨知斂去身上的肅殺,腳步輕快出了營帳。
偌大營帳只剩我一人。
我試圖呼喚身邊的鬼魂。
卻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心一寸寸變涼。
左眼不斷流出溫?zé)嵋后w,沾濕我的面龐。
一時之間,我竟分不清臉上流的是淚水還是鮮血。
營帳被掀開。
滿目血紅中,沈墨知摟著一臉?gòu)尚叩牧址餮┻M來。
在看到我臉上血跡時,他下意識皺眉。
掏出身上的方帕,想要為我擦拭臉頰。
身后的輕嘔聲將他拽回現(xiàn)實。
林拂雪捂著嘴唇,臉色難受:
“將軍,我見不得血?!?/p>
“從小到大,只要我看到血,就會發(fā)暈嘔吐?!?/p>
沈墨知面色一變,慌忙為她端來一杯水。
溫聲安撫她喝下去后,他站在林拂雪面前,冷臉將帕子丟在我身上:
“你臉上的血嚇到拂雪了,還不快擦擦?”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挺愛干凈嗎?怎么今天反倒不注意形象了?”
他蹙眉問我,聲音有幾分不滿。
強忍住蝕骨疼痛,我顫抖著手接過那個帕子。
那帕子繡工精細,一看便不是軍中人所繡。
模糊視線中看見帕子上有一對交頸天鵝。
天鵝此生只認(rèn)準(zhǔn)一個伴侶,從不背棄另一半。
想必,是林拂雪給他繡的。
想起先前我給他繡的香囊,被他嘲笑我繡的是個四不像。
我喉間發(fā)苦,心也疼的厲害。
見我反應(yīng)慢吞,沈墨知失了耐心,將我推出營帳:
“我和拂雪還有事要說,你自己去找軍醫(yī)治療?!?/p>
我差點被他推倒在地。
可他渾然不覺,將我推出去后便急不可耐折返回去。
強忍疼痛去軍醫(yī)那里處理左眼。
處理完后,我下意識拿起手中帕子,慢條斯理擦拭臉上血跡。
營帳被掀開。
沈墨知焦急走了進來。
瞧見我在用那條帕子,當(dāng)下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