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從法院出來,天空下起了小雨。細細的,涼涼的。像是在洗刷這世間的一切骯臟。
陳助理撐著傘。為我和陸沉擋住雨絲?!傲中〗悖冀Y束了。”我點了點頭。是啊,
都結束了。陸沉握著我的手,緊了緊?!跋肴タ纯此麊??”他口中的“他”,是我父親。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他。他的眼神,一如八年前,深邃如海。卻又帶著我能讀懂的溫柔。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雨中。最終停在S市郊區(qū)的一處私人墓園。這里安靜,清幽。
種滿了白色的雛菊。在一塊嶄新的黑色墓碑前,我看到了父親的照片。照片上,他笑得溫和,
一如往昔。原來,張明遠說的那個墓地。從一開始就是假的。陸沉早就將父親的骨灰。
妥善地安置在了這里。我放下一束白色的雛菊。雨水打濕了我的頭發(fā)。我卻渾然不覺。
“為什么?”我輕聲問,聲音被雨聲掩蓋。“為什么等了我八年?”陸沉站在我身后,
為我攏了攏肩上的大衣。“因為八年前,我輸給了他。”他的聲音很輕?!拔乙詾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