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蔣琬權(quán)當沒聽見,攙扶著沈松濤回到了宿舍。
她拿出小藥箱,幫沈松濤簡單了處理了一下傷。
他的傷,其實是看著兇險,洗干凈后,沈松濤只有臉頰上些許紅腫。
處理好沈松濤的臉,蔣琬隱在窗簾后,暗中觀察樓下的情況。
“走了么?”
沈松濤問。
蔣琬在夜色中尋找林銘生,看的眼睛開始抽筋,她才搖了搖頭,“不在樓下,應(yīng)該是走了?!?/p>
退回到客廳,蔣琬長出一口氣。
“對不住了,我沒想到他竟然找了過來。”
沈松濤突然哎呦了一聲,嚇了蔣琬一跳,“你是不是有暗傷??!走,咱們?nèi)メt(yī)院看看!”
沈松濤連連擺手,在身上的每個兜上開始亂拍,
“不是!我打火機不見了,”
他給蔣琬講自己的打火機如何珍貴,如何有紀念價值,聽得蔣琬越來越難受。要不是自己,沈松濤什么會丟了打火機?
“我下去找!”
不等蔣琬多說一句話,沈松濤在衣帽架上扯了襯衣,呼啦啦的套上后離開了宿舍。
蔣琬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她站在陽臺上,伸長脖子往樓下看。
剛才兩人打架的地方,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她的目光又往回挪了挪,猜測沈松濤的打火機興許是他等自己的時候,掉在小院子的樹林里了。
可,小院子就像一個足球場那么大,就算一平方一平方的找,也應(yīng)該找到了??!
她眼珠子瞅到抽筋,也沒看見沈松濤的影子。
蔣琬手心冒汗,腦中胡想起來。
最有可能的,就是沈松濤遭到了林銘生的埋伏!林銘生那人陰險狠毒,她要是真心埋伏沈松濤,簡直手拿把掐。
越想越急,蔣琬決定下樓去找人。
就在這是,隔著門的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蔣琬快步走到門前,在聽見鑰匙聲的瞬間,扯開房門。
“你去哪了?!”
見沈松濤全須全尾的回來了,蔣琬心里松了一口氣,可嘴上就像刀子似的,沒打算放過了他。
下一秒,沈松濤樂呵呵的把蔣琬擠進家門。
他瞇起眼睛,流出狡黠的笑。
“你猜,我做了什么?”
蔣琬正在氣頭上,翻了個白眼,“打火機沒找到,你在外面哭了一通?”
哈哈哈!
沈松濤笑著喝水,差點沒把自己嗆死。他強忍著笑的發(fā)酸的腹肌,把自己剛才的行蹤告訴了蔣琬。
原來,他給江城光明絲織品廠家屬區(qū)的副食店去了個電話。
開副食店的王老頭,是他的聊天搭子。
“王老頭告訴我,林銘生在你走后,很快和韓雪嬌結(jié)婚了......”
蔣琬一點也不意外,她聳了一下肩,平淡至極,“他原本不就是這個目的么?不稀奇。”
沈松濤嘖了一聲,噘著嘴,
“刺激的在后面!”
蔣琬側(cè)著耳朵。
“我啊,把電話打到了韓副廠長的家里。接電話的正好就是韓雪嬌。”
“我就告訴她,管好你丈夫!他現(xiàn)在在深市,正在騷擾我對象......”
沈松濤說得起勁兒,大剌剌的仿佛在抒發(fā)情緒,實則狡黠的偷偷敲了蔣琬一眼。
蔣琬一聽,瞬間擰起了眉頭。
這小子今天是瘋了!
自己好歹是他的師父,他已經(jīng)拿自己開過一次玩笑了。如今再開玩笑,自己真的是要生氣了。
“沈松濤,我和你,”
蔣琬的嘴忽然被沈松濤的食指壓住了,淡淡的煙草味襲來,瞬間堵住了蔣琬的嘴巴。
沈松濤堂而皇之的接了蔣琬的話頭。
“我和你,不是開玩笑的。我叫你師父,但你和我的年紀差不多!”
蔣琬的臉色通紅,咬著牙指著沈松濤,“我和你就算年紀差不多,我也是你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都是師父!”
“楊過還能娶小龍女呢?我怎么就不能追求你?”
沈松濤豁出去了,直直的盯著蔣琬的眼睛,他一點也不怯,完全是不顧后果的把自己全部剖白了。
深市的夏天熱的令人窒息。
他不顧一切的說著心里話,蔣琬被他烘烤的難受。雖然結(jié)過婚,但蔣琬從沒經(jīng)歷過如此熾烈的情感。
她怕了,她躲進了房間,把沈松濤抵住門外。
隔著一道門,沈松濤的聲音如火苗一般往里鉆,“蔣琬,你要是真顧忌師徒的名分,那我就不要你做我?guī)煾噶?!?/p>
蔣琬又急又氣,
“不要正好,你趕緊回江城!”
“我也不想做你的師父,我教不了你!”
蔣琬的哭腔很特別,壓在嗓子里,斷斷續(xù)續(xù)的,聽上去就像小學女生挨了老師的批評,正在和家長說明原因呢!
哈哈哈......
沈松濤發(fā)現(xiàn)了師父的新優(yōu)點,她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