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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手機的提示音,言安心頭猛地一怔,心中陡然升起一陣不安。
結婚七年,盛言澈的手機從未關過機。
盛言澈總說,怕她打不通電話的時候會著急,因此身邊總是帶著充電寶,電池電量永遠是滿格。
哪怕夜里再晚,只要她打過去,盛言澈都會爬起來接電話。
可這一次,手機號碼居然變成了空號!
怎么會變成空號呢?
聯(lián)想到婚戒被二手平臺賣一塊錢,她馬上警覺起來,捏緊手機再次打過去。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您稍后再撥......”
然而,電話一遍一遍提示她,“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后再撥?!?/p>
越是打不通,她就越是一遍一遍打,像是瘋了一樣的打。
越是打,臉色越是難看。
蘇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起身,從背后一把摟住言安的細腰,像往常一樣,掐著嗓子溫柔詢問她。
“安安,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然而言安并不理會他,而是煩躁地將他一把推開。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言安嘴里喃喃說著,她來回踱步,立刻給江晚打去電話。
“盛言澈不接電話,你快幫我查一查,阿澈的婚戒到底是哪個平臺賣出去的?再讓他們查一查,是誰把戒指掛在了網上?”
“阿澈怎么了?”蘇容再次撲到了言安的身上,他低著頭,極力掩飾眼底的興奮。
盛言澈出事了嗎?
要是真的出事了,那可就太好了,他一直盼著盛言澈能出事,最好死了。
言安臉色已經發(fā)白,她甚至沒去看蘇容,近乎命令的口氣,“你馬上打給阿澈,看看能不能打通?”
而她自己則是打開微信,快速給盛言澈發(fā)了一條信息。
“阿澈,你電話怎么打不通?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派人去接你!”
然而,她發(fā)過去的信息,竟然顯示拒收。
上面清晰地顯示,她跟盛言澈不是好友關系,需要重新好友驗證。
剎那間,言安后背一陣發(fā)涼,弓著身子盯著手機屏幕不知所措。
盛言澈竟然拉黑她了......
結婚七年,哪怕有時候她惹盛言澈不開心,盛言澈也從未拉黑過她的任何社交賬號。
因為盛言澈說過,他害怕冷暴力,也害怕無助時候聯(lián)系不到對方,所以他永遠不會拉黑最愛的人,不會讓對方有無助感。
可現(xiàn)在,他竟然拉黑她了......
那一瞬間的錯愕,讓言安僵在了原地。
蘇容手機也不斷傳來忙音。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您稍后再撥......”
蘇容眼底也閃過一絲詫異。
他跟盛言澈幾乎從小一起長大,這些年,他還從未見過盛言澈關過手機,也未見過他換過任何的手機卡,怎么突然空號了?
那片刻的驚詫過后,心頭陡然升騰起一絲巨大的驚喜。
難道說,是盛言澈終于想通了嗎?
他要離開言安?
念頭一起,他嘴角壓不住地笑,卻又假裝擔心,伸出一條胳膊纏在言安的身上,然后搖搖頭。
“太奇怪了,是空號,打不通!”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言安的一聲嘶吼,“廢物,怎么會打不通呢?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蘇容被嚇的怔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言安,纏在他身上的手,也急忙抽了回去,不知所措盯著言安。
眼里滿是委屈,“安安,你到底怎么了?”
話音剛落,江晚那邊就打來了電話。
“安安,我已經查過了,據(jù)網站那邊提供的賣家資料顯示,婚戒的確是盛言澈委托網站掛上去的,標價也的確是一塊錢,而且......已經掛上去三天了,只不過今天才炒上熱搜?!?/p>
言安喉頭一哽,連身形都搖搖欲墜。
“你......你說什么?”
“是盛言澈自己掛上去的?”
江晚,“對了,我也聯(lián)系到了買家,她說,盛言澈在賣婚戒的頁面只寫了一句話?!?/p>
“寫了什么?”言安捏緊了手機,太過用力,連指節(jié)都泛著白色。
江晚猶豫了幾秒鐘,才說,“上面寫著,廉價的愛,不要也罷,所以......戒指標價一塊錢?!?/p>
一瞬間,言安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傻了。
一塊錢?廉價的愛?
怎么會是廉價的愛呢?
這一千萬的戒指,她花了大半年的時間,親自拜訪各種珠寶設計大師,最終根據(jù)盛言澈的喜好設計了這款戒指。
它怎么會廉價呢?
這消息來的太過突然,大腦有一瞬間的缺氧。
電話那頭江晚也很納悶,“你跟盛言澈到底怎么了?我剛打了他的手機,居然已經成了空號,你們到底怎么了?”
“驚喜......一定是阿澈今晚想要給我驚喜,驚喜之前,他先故意嚇我一下!”
言安的眼眸一下子神采奕奕。
盛言澈說過,今晚會給她一個很大的驚喜,或許,這只是他驚喜中的一環(huán),先嚇唬她一下,再給她一個很大的驚喜。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盛言澈已經落地了東海孤島,再也不可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