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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言安滿身酒氣靠在他身上。
每一寸肌膚,都讓他抗拒和惡心。
言安喊著他的名字,像孩子一樣明亮的眸子,“阿澈,我會永遠愛你!你會永遠陪著我,對吧?”
愛嗎?
不過是褻瀆愛情罷了!
盛言澈連回應(yīng)都懶得回應(yīng),他不會再要言安了,永遠不會再要她。
假裝睡著,便是對言安最后的回應(yīng)。
往后的幾天,盛言澈不再去送盛念念他們上學(xué),也不再為言安挑選她每日上班應(yīng)酬用的各種衣服,更不再為她買每日的鮮花。
言安大約察覺出了他的異樣,每天回家的頻率越來越高,總是守在他身邊,不厭其煩地關(guān)心他。
“阿澈,你最近瘦了很多,是不是太累了?你等我,馬上就是我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了,我提前做好了休假計劃,到時候我會為你辦一場盛大的宴會,然后我們一起去普羅旺斯度假?!?/p>
“你不是最喜歡普羅旺斯的薰衣草嗎?”
“我們不帶著孩子,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她不厭其煩地演繹著深情,可盛言澈的心已經(jīng)死了,再也不會愛,不會暖了。
臟了的愛情,再也不值得撿起來了。
第四天的早上,盛言澈將家里所有關(guān)于他跟言安的痕跡全部抹除,燒掉了全部的合照,以及言安送他的所有禮物,就連婚戒都掛在了賣二手的網(wǎng)上,標價只有一塊錢。
蘇容又給盛言澈發(fā)來了照片,是他再次跟言安去國外試管孩子的照片,他在微信里狠狠辱罵盛言澈,讓盛言澈讓出言家男主人的位置。
盛言澈只是默默截圖了所有,然后放進了存儲卡。
第五天,他一個人去祭拜了過世的父母,回來的路上買了一把鮮花,那是他最愛的雛菊,對著天空,他放肆的笑著......
第六天,他去了一趟高端成衣定制店,為自己挑選了喜歡的衣服,又去理發(fā),讓自己清清爽爽,這些年他為了照顧兩個孩子,已經(jīng)很久不穿西服了,穿的永遠是寬松舒暢的休閑服,就為了方便抱孩子,以后,他都不會再抱那兩個白眼狼了。
傍晚,他又去見了珠寶設(shè)計學(xué)院當(dāng)年的李老師。
把蘇容這些年用過他的那些設(shè)計圖原稿,全部給了李老師,讓李老師找個合適的時機,把這些東西全部公布出去。
第七天,是他跟言安的結(jié)婚紀念日,也是他要離開的日子。
早上,言安像個粘人的孩子,緊緊抱著他,眼角眉梢都是溫存。
“阿澈,今晚我為你準備了宴會,到時候你一定會喜歡的!”
她低著頭,漆黑眼瞳滿是繾綣,想要吻上盛言澈的唇瓣,可卻被盛言澈躲開了。
“乖,晚上再見,好嗎?到時候我也會給你一個驚喜!”
他知道言安向來聽話。
言安果然像個孩子一樣,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好,晚上見!我等你的驚喜!”
她的手機滴滴響著,盛言澈知道,那是蘇容催著言安去見他的信息。
言安急急按下拒接鍵,然后帶著兩個孩子匆匆離開家。
他站在陽臺上看著三個人的背影,嘴角的一絲溫?zé)?,最終變冷......
他知道,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看言安的最后一眼,等明天天亮的時候,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曾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地娶了她,只是這一次,他是奮不顧身的要離開她。
盛言澈給所有傭人放了假,然后把蘇容出軌言安的信息,發(fā)給了各大媒體,并且買了市中心的廣告投放,要他們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播放一個禮拜。
盛言澈洗了澡,穿上了他定制好的那套黑色西服。
他還記得當(dāng)年言安說過,最愛他穿西服的樣子,帥氣的像是王子一樣。
只是這一次,他要做自己的王子,救自己與水火。
拿好新的護照,新的身份證,所有的銀行卡以及提前準備好的現(xiàn)金。
盛言澈站在光里最后看了一眼他跟言安生活在一起七年的房間,然后頭也不回去了醫(yī)院。
躺在手術(shù)臺上。
陳博士在他耳邊提醒他。
“盛先生,做完了電擊重啟大腦療法,你會忘掉這里的所有記憶,你準備好了嗎?”
盛言澈笑了笑,毫不猶豫點點頭,然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準備好了,陳博士,請消除我在郡城所有的記憶?!?/p>
陳博士開動儀器。
儀器接通電流,電流穿過盛言澈的身體,感受著大腦一點點變的空白,記憶一點點消失,言安的臉,也越來越模糊......
言安,這一次,永遠不再記得你。
也永遠不會再見。
從此以后,就算上天入地,她都不會再找到盛言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