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電影的投資人之一,他臉色鐵青:“我剛收到消息,砍傷洛依然的根本不是什么黑粉。
”“是另一個女演員的母親,洛依然為了搶資源,雇水軍造那個女星黃謠,
害得人家抑郁退圈,幾次自殺。”“這位母親走投無路,才選擇用這種極端方式報復(fù)!
”前世這位母親殺了洛依然后自殺了,因此真相被掩蓋,這次洛依然命大沒死,
這位母親不甘心,借著熱度把所有事情抖了出來。
鄭玉川震驚地看向洛依然質(zhì)問:“你不是說,那些謠言都是夏星辰為了抹黑你才散布的嗎?
”洛依然臉色煞白,慌忙指著投資人辯解:“不是的!玉川你聽我說,他肯定是夏星辰的人,
故意陷害我!”投資人冷笑一聲,
直接將手機里的證據(jù)甩在桌上:“這是你聯(lián)系水軍的聊天記錄和轉(zhuǎn)賬憑證,都被查出來了。
”幾乎同時,幾位警察走了進來,請洛依然回去“配合調(diào)查”。洛依然尖叫著被警察帶走,
狼狽不堪。鄭玉川站在原地,如遭雷擊,腦海里一片空白。5女主又換人了,
鄭玉川投入到緊張的拍攝中。這是一部動作戲份很重的片子,
高強度的拍攝日程幾乎占據(jù)了他所有的時間和精力。
他以為這樣就能將那些莫名的煩躁和空虛壓下去,
能將那個已經(jīng)遠走高飛的身影從腦海里驅(qū)逐出去。然而,事與愿違。
夏星辰那張鮮活明艷的臉龐,總是越發(fā)清晰地闖入他的思緒。他會想起她以前來探班時,
總是大驚小怪的樣子??吹剿跬?,她會緊張得小臉發(fā)白,死死攥著拳頭,
連大氣都不敢喘;看到他拍打戲,哪怕知道是假的,她也會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
結(jié)束后第一個沖上來,上上下下檢查他有沒有受傷,比他還緊張。那時候,他只覺得她聒噪,
覺得她小題大做,甚至覺得她的關(guān)心都是表演??涩F(xiàn)在回想起來,
她的擔(dān)憂是那么的真實純粹。
鄭玉川在濕滑泥濘的巷道里反復(fù)奔跑、打斗、摔倒終于重重地摔在冰冷的積水中。
鄭玉川感覺左腿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幾乎要動彈不得。助理王哥正要送他去醫(yī)院,,
一個劇組工作人員舉著手機說了一句:“法國南部發(fā)生惡性襲擊事件,就在尼斯?!蹦崴??
鄭玉川搶過手機,上面配圖是模糊的現(xiàn)場照片,警燈閃爍,人群奔逃,還有一片血跡。
那一瞬間,鄭玉川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又在瞬間凍結(jié)。夏星辰她會不會在現(xiàn)場?
她有沒有事?他一遍又一遍地撥打夏星辰的電話,卻怎么也打不通。
那個總是咋咋呼呼、生命力旺盛到惹人煩的女孩,
那個他一直想要推開、卻又早已習(xí)慣了她存在的女孩,如果她……他不敢想下去。
他拖著受傷的腿踉蹌著就要往外沖:“訂機票,馬上去機場?!蓖醺缫话牙∷骸坝翊ǎ?/p>
你冷靜點!你還有傷,而且現(xiàn)在情況不明,那邊肯定很亂,你過去能做什么?”“放開我。
”鄭玉川用力掙扎,因為動作太大,左腿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他悶哼一聲,
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但他依舊不管不顧。劇組的人圍上來,試圖勸阻。?“讓開!
”他低吼,眼神赤紅,滿是恐懼。?他沖出片場,腿傷讓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王哥追上來,焦急地喊著:“玉川,你的腿,先去醫(yī)院,
要是留下后遺癥,以后還要不要繼續(xù)當(dāng)演員?
”6不能演戲?qū)酆醚堇[事業(yè)的鄭玉川是巨大的威脅。但鄭玉川嘶啞著嗓子命令:“去機場。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粗暴地把自己塞進去,車子因為堵車,前進緩慢。
鄭玉川煩躁地捶打著車窗,那雙曾經(jīng)為救夏星辰而骨折的手,
此刻也因為用力過度而隱隱作痛,但他絲毫沒有察覺。眼睛死死盯著手機屏幕,
不斷刷新著尼斯的新聞。警笛聲、尖叫聲透過屏幕傳來,刺得他心臟一陣陣緊縮。夏星辰,
她那么怕疼,那么嬌氣,遇到這種事該有多害怕?他不敢想,只要一想到她可能身處危險,
他就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猛地想起自己曾冷漠地說“除了必要的宣傳,
別指望我會和你產(chǎn)生任何私人關(guān)系”。想起她輸血后蒼白虛弱的臉,
想起她說“我從來沒有讓人去抹黑她”時眼底的委屈。心臟疼得幾乎喘不過氣。就在這時,
手機屏幕彈出一個實時新聞推送,標(biāo)題是【尼斯襲擊最新: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多名亞裔傷者】。
他手指顫抖著點開,一段模糊的現(xiàn)場視頻晃動著。鏡頭掃過混亂的人群和地面,
突然定格在一個躺在地上的女孩身上。女孩穿著白色的裙子,染上了大片刺目的紅色,
長發(fā)凌亂地散開,看不清臉,但那身形,那頭發(fā)的長度和顏色,太像夏星辰了。?那一瞬間,
鄭玉川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呼吸驟停。他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個模糊的身影,
心臟像是被生生剜掉一塊?!靶浅健彼麩o意識地喃喃出聲,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如果躺在那里的是她,他寧愿受傷的是自己!?他可以承受拍戲的傷痛,
可以承受輿論的壓力,甚至可以承受死亡,但他無法承受失去她。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她的關(guān)心只是出于責(zé)任,可現(xiàn)在,這深入骨髓的恐懼和心痛是怎么回事?
原來他早就愛上她了,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在用洛依然當(dāng)借口,
還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因為小時候一句氣話,說這輩子絕不會喜歡夏星辰,
也因為他不想被大家說自己是靠著夏家吃軟飯的。巨大的悔恨和恐慌瞬間將他吞沒。
7離開鄭玉川,我飛往英國的電影學(xué)院。白天,我把自己埋在各種課程、講座和資料館里。
晚上,我常常跟朋友一起重溫經(jīng)典探討藝術(shù)。我努力不去想鄭玉川,
刪除了手機里所有關(guān)于他的照片,取關(guān)了他的社交賬號,甚至連娛樂新聞都刻意避開。
我告訴自己,夏星辰,你已經(jīng)自由了,你該為自己而活,去追尋你真正熱愛的東西。
我曾經(jīng)以為,我對電影的熱愛,很大一部分是源于想要靠近他、了解他的世界。但在這里,
當(dāng)我沉浸在那些經(jīng)典的光影敘事中,當(dāng)我拿起攝像機,
嘗試用自己的視角去捕捉這個陌生城市的片段時,我發(fā)現(xiàn),那份熱愛是真實的,
是屬于我自己的,與他無關(guān)。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心還是會不可避免地抽痛一下。
我會想起他專注看劇本時緊鎖的眉頭,想起他獲獎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星光,
想起他流露出疲憊。然后,又會被他看向洛依然時那溫柔的眼神狠狠刺痛。不過幸好,
漸漸地都熬過去了。后來有一次去法國尼斯的短期交流,我迫不及待地報名。
誰知出發(fā)前一天,我們收到通知延期了。也許是幸運吧,
后來收到消息尼斯有極端分子襲擊路人。而我那天正和同學(xué)沒日沒夜地合作一段拍攝,
手機沒電關(guān)機,與外界徹底失聯(lián)。等我傍晚回到市區(qū),看到新聞和手機里無數(shù)個未接來電時,
才嚇出一身冷汗。爸爸媽媽差點瘋了,機場因為這件事情停了航班,
他們甚至聯(lián)系了私人飛機,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安撫好他們。至于鄭玉川,
我以為他那么恨我,聽到這個消息時,他也許和洛依然一起,在電視上看著新聞。
然后任由洛依然溫柔地依偎在他身邊,慶幸地說:“幸好去的是她,不是你。”想到這里,
心里的那根刺,又開始隱隱作痛,我用力甩甩頭,逼自己把這些念頭驅(qū)散。誰知爸媽告訴我,
洛依然早就被抓了,鄭玉川知道尼斯的消息后不顧傷勢趕去機場,
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全身冷汗。在聽到飛機停運的消息后,幾乎昏厥,
但他還是死撐著在機場大鬧。直到我爸媽通知他,我沒事,他才終于脫力,直接暈了過去。
8我感慨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在我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那么緊張。不知道沒了洛依然,
他的生活過得怎么樣,不過那都和我沒關(guān)系了。也許我們兩個天生八字不合,跟他在一起時,
他總因為我受傷,遠離我后,反而是有驚無險。我不想把厄運帶給他,
所以打給伯父伯母問候了幾句,就繼續(xù)投入到了學(xué)習(xí)中??墒瞧届o的日子,
還沒過幾天就被打破了。那天下午,我剛結(jié)束電影史的課程,一個熟悉身影,
毫無預(yù)兆地撞入了我的視線。鄭玉川就站在那家我常去的咖啡館露天座位旁,
穿著簡單的休閑裝,看起來清瘦了些,臉色也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疲憊。他的左腿打著石膏,
還拄著拐杖。我僵在原地,手里的書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他聞聲轉(zhuǎn)過頭,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不再是我記憶中的淡漠疏離,或是偶爾帶著不耐煩。而是震驚,急切,懊悔,
仿佛想要將我整個人都吸進去。我大腦一片空白?!靶浅健彼_口,聲音沙啞得,
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他朝我走過來,腳步有些急切,
卻又在離我?guī)撞竭h的地方停了下來,似乎怕嚇到我。我趕緊迎了上去,扶他坐下。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低著頭問他。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來找你?!薄罢椅遥?/p>
”我忍不住苦笑。“你不是看到我就嫌煩嗎?怎么?沒了洛依然就想起我這個備胎了?。
”我說著最刻薄的話,試圖把他趕走。他沒有因為我的嘲諷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