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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跟梁禹承見過那一面。
霍硯深找了很多大夫,每次只能勉強咽下藥,又干嘔起來。
他不敢死。
姜綰不會想見自己。
已經(jīng)臥床養(yǎng)病了一個月,公司的高層都有了些不滿。
助理知道霍硯深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迫于壓力,只能拿著等著他簽字的文件還是敲響了門。
不似前幾天起不來床的總裁。
今天的霍硯深竟穿起了正裝,灰白的頭發(fā)梳了起來。
如果不是蒼白的臉色還有發(fā)色。
幾乎跟以前一樣。
“我剛好要去公司,一起?!?/p>
得知總裁回來,各大股東都在會議室安靜的等著。
霍硯深帶著金絲眼鏡看著眾人,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要結婚了?!?/p>
在場的人除了助理的人都露出不解的神情,他們是參加過總裁的訂婚宴的,可不是解除關系了?
助理聽到這句話只覺得瘋了,霍總徹底瘋了。
“我要你們每個人盡心盡力為我跟我夫人籌備這場最盛大的婚禮。”
直到霍硯深拿出姜綰的遺像,他們才覺得這件事太詭異了。
“霍總...您別開玩笑,您怎么可以跟...”
市場部的經(jīng)理還沒說完就被身后的幾個保鏢拖了出去。
霍硯深笑著看著剩下的人“現(xiàn)在沒有市場部經(jīng)理了,不知道各位能不能幫我辦好?”
眾人擦著汗連忙說著可以。
霍硯深輕輕拿起姜綰的遺像回了辦公室。
他不敢死,可他太想要一個活下去的念想。
成為姜綰的丈夫是他唯一支撐他走下去的可能。
“這場婚禮本就是我們的,是我欠你的?!?/p>
他溫柔的擦著相片。
霍氏的動作很快。
喜帖發(fā)滿了海城所有家族高層人的手里。
每個高樓大廈都展示著霍硯深姜綰的婚禮倒計時。
這一動作讓網(wǎng)上的輿論更少一層樓。
“太癡情了吧,跟死去的愛人舉辦一場盛大婚禮?!?/p>
“什么癡情啊,興許就是作秀,搞個賣點?!?/p>
“人在的時候怎么不辦,虛偽?!?/p>
“神仙愛情啊?!?/p>
許多聲音層出不窮,把這場婚禮又推到了一個新高 峰。
在國外許多年的許家康剛回國就聽到了霍硯深要跟一張照片結婚的爆炸新聞。
作為曾經(jīng)跟霍硯深姜綰的老友。
他們相愛的那幾年他是看在眼里的。
自己跟家族出國發(fā)展時,還跟二人約好一定要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可短短幾年時間。
等他在回國時,兩人竟然一死一瘋。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許家康一下飛機就踹開了霍硯深的辦公室門。
霍硯深抱著相片還在溫柔的擦拭,不悅的看著來人。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會敲門。”
“小綰的死是因為疾病,你不能就這樣頹廢下去,還拉著那么多人一起發(fā)瘋!”
死這個字戳痛了霍硯深,這才把目光從相片移到這個昔日老友身上。
“我只想跟她舉辦一場婚禮,我有什么錯?”
許家康看著霍硯深的眼神,甚至覺得他不是記憶里那個人。
幾年的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夜晚許家康坐在霍硯深家里,看著他小心的把相片放在一邊,才說了一句吃飯吧。
“你真的沒事么?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不像你說的?!?/p>
霍硯深自顧自的倒著酒,也給旁邊的相片倒了一杯。
“你吃你的,我要照顧她吃?!?/p>
許家康就這樣看著霍硯深給相片夾著菜,拿著酒杯跟旁邊的酒杯碰一下再喝。
他再也受不了好友這樣神經(jīng)的行為。
揪著霍硯深的領子一把把他按在墻上。
“你能不能明白!小綰死了!不論你在怎么忽視這個問題她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霍硯深推開了許家康。
他今天很高興,朋友相見,愛人在側。
三個人一起吃飯的場面就像在學校的時候,一起在食堂打鬧。
可為什么還要反復告訴他姜綰已經(jīng)死了的這件事。
“我知道,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被舫幧顒傞_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許家康靜靜聽著霍硯深講述自從他出國以后發(fā)生的事。
直到聽到姜綰是怎么死的時候,許家康別過了頭,擦了擦眼淚。
霍硯深講完,已經(jīng)喝完了兩瓶酒。
他眼睛泛著淚光不斷的說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許家康離開的時候只留下了一句,就開門離去。
“是你活該,你配不上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