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不能好好享受,心不在焉的玄晚棠回到家,直接去找柳姨太了。
“娘!”
柳姨太一見這架勢,趕緊讓丫鬟退了下去。
“高高興興出門,皺著眉頭干什么?”
玄晚棠不滿的說著玄一禾如何故意穿了顯身材的旗袍,故意裝作與他人不同不喝紅酒吸引了季周的注意。
一頓貶低后,才說后面的事。
“我看著她就煩,我怕她也去勾引少帥……”
柳姨太直接笑了,打斷玄晚棠。
“你頭腦發(fā)熱啊,她能勾引少帥?”
玄晚棠不確定樓梯那一眼,少帥看見了玄一禾沒有。
“娘,你能不能聽我說完!”
“行行行,你說,你說。”
“請?zhí)俏医o她的,我讓她走她就得走,我推著她出去,可她故意在少帥出現(xiàn)的地方打我。我躲開時推了她一把,她剛好撞到少帥懷里。手都環(huán)上少帥的腰了!”
想起那個親近的場面,她就恨得慌。
柳姨太只聽也跟著來氣。
“妖精做派!少帥怎么不一槍崩了她!”
“對吧,我原本也是這樣想的?!?/p>
玄晚棠又皺起了眉頭。
柳姨太伸手去戳,“別老這么皺眉,容易有皺紋。”
玄晚棠手掌按向自己額頭,繼續(xù)說著。
“少帥拿出槍了,我也以為是要打她,可季周勸了回去,后來少帥換了匕首,大帥夫人接過手,說是少帥的賠禮禮物!”
柳姨太瞅著自己女兒,有些無奈。
“你就因為這個愁眉苦臉回來?至于嗎你。那好好的舞會,帥府難道能真鬧出人命?”
“可少帥送她禮物了!少帥沒反駁夫人?!?/p>
“不然呢,你讓他下他娘的臉?那可是他親娘?!?/p>
玄晚棠恍然大悟。
“對哦,玄一禾臉都嚇白了,貼著柱子在發(fā)抖,少帥兇著呢,怎么可能是道歉。而且是玄一禾撞上去,少帥有什么好道歉的!”
“你啊,別那么天真,看見什么就以為是什么。再說,當(dāng)兵的最不缺刀槍,一把破小刀,有什么值錢的。還有啊,后面可有誰還哄著她?”
玄晚棠聽著更確信了,終于再次笑了起來。
“沒有,玄一禾立馬灰溜溜離開了?!?/p>
“所以啊,如果真心是賠禮,那就是少帥有錯,夫人會立馬把人趕走?”
蔫巴的玄晚棠徹底復(fù)蘇,笑意嘲諷。
“這個賤人,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搭上少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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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翅膀一扇,玄一禾沒有被穆昀修推倒在地,穆家也立即動了提親的念頭,總統(tǒng)府還沒來得及打探插手。
已經(jīng)徹底看不透,也無法預(yù)測未來的玄一禾,專心致志學(xué)習(xí)和搞錢。
可有人不讓她痛快。
柳成章辦公室,桌上放著從均益糧米鋪買來的東西,打探消息的人正在回話。
“小的幾乎問遍了能找到的城里大大小小的供貨商,真的沒人給均益供貨,那些更小一些的貨商如果繼續(xù)要問,還需要幾天時間?!?/p>
柳成章捏著一點面粉,細膩極了,放在鼻子下面香濃郁。
再看各色豆子,又大又亮。
“不用問了,這尖貨可不是一般的貨商有的。只剩下一個可能……”
“您說的是牛子巷?”
“只能是那里。”
柳成章?lián)晤^呵呵笑,“沒想到這玄家大小姐,膽子這么大,我都要說一句佩服,可到底沒腦子。”
從少年時期就一直陪著柳成章的管事沈偉接話。
“可不是呢,那里來的貨可貴不少,風(fēng)險也大,這次沒被人坑,算是走了狗屎運。可這樣的好貨,她竟然還是一樣的零售價,怕是生意越好,越是血虧。”
柳成章?lián)]揮手,讓人把桌上的東西都拿走。
“生意很好?”
“是。可還要用上次的辦法。”
“十多天過去了,他們應(yīng)該能找到新供貨商了。不能一次擊倒,得換個法子了。”
短暫的沉默后,柳成章下了死命令。
“三天,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周邊那幾家鋪子,給我掛上柳記的招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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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柳成章預(yù)料沒錯。
涂掌柜確實找到了合適的供貨商。
是常跟柳記的對頭鑫記合作的,只要能定下,不怕再發(fā)生突然斷貨的情況。
玄一禾全權(quán)讓涂掌柜辦理這事。
只是簽合約那一步到了場。
當(dāng)然要好好簽。
她不確定,前面是因為跟一直以來,靠著誠信老熟人做生意,才讓人鉆了空子想斷就斷。
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
玄一禾想了想,去見了老太爺,將事情往簡單了說。
只說老貨商突然說沒貨,打過交道的幾家又提價,實在沒法只能重新找。
“涂掌柜真厲害,沒幾天找到了新的供貨商,價格公道。也不好全部事情都辛苦他對吧,所以讓人擬合約,審合約簽訂合約,孫女自己上場了?!?/p>
老太爺仔仔細細聽著,臉上卻看不出更多意味。
“你還有這本事啊,都審上合約了?!?/p>
“之前娘教過些管事門道,這些天又猛的看書學(xué)習(xí),祖父疼愛才給了我這么好的兩家鋪子,定是要好好經(jīng)營的?!?/p>
“難得你用心。能力也不錯,到底是我玄家的嫡女。鋪子既然給了你,就是你的,不用跟我說?!?/p>
玄一禾萬分乖巧。
“是孫女叨擾祖父了。只是剛接手就遇到這樣的事,最初有些慌的,后來還以為是祖父在考較歷練我呢,不然怎么就這么巧了。
現(xiàn)在孫女明白了,這情況正常著呢,做生意就不是簡單的事。
祖父放心,我一定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p>
玄一禾走了后,老太爺盯著冷掉的茶很久。
一直跟隨的老奴林伯輕笑開口。
“大小姐真能干。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老太爺也笑了。
“是啊,既提醒了我新合約的重要性,又悄悄告了個狀?!?/p>
“告狀?”
老太爺冷笑。
“呵,哪有這么巧的事,腳趾頭都能想到誰下的黑手。
不用理。
時變變咯,你吩咐下去,讓大家自己好好檢查下,有沒有什么疏漏的,該簽的簽該補的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