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打120?!鄙蛑t懷見此場景朝沈清風喊了起來。
“哦?!鄙蚯屣L被沈謙懷的樣子嚇得不輕,當然也是第一時間拿起手機撥打了120。
“不走了?”袁福寧問向沈謙懷。
“你看那東西要是出個啥事咱能逃得過嗎?趕緊給找?guī)准路蕚浜??!鄙蛑t懷咬牙切齒說道。
袁福寧要到衣柜找衣服,地上竟然沒有一個下腳的地方,但凡腳走過的地方把鞋底粘的都要抬不起來,真擔心一個不小心就滑到。
“哎呀呀!我的天哪!”袁福寧真的呲溜了一下,心差點沒有從喉嚨里出來,還好手抓住了一面墻。
袁福寧扶著墻走到了臥室衣柜,打開衣柜門,簡直要把袁福寧瞎蒙,那衣柜里簡直如臥著一頭黑色巨大猛獸,簡直亂的無處下爪。
沈謙懷和沈清風快步來到了周默寒旁邊,沈清風有點害怕要去扶周默寒的頭,擦掉周默寒嘴角的流血。
這一切被沈謙懷完完全全看在了眼底,沈謙懷此刻感覺如匕首對他的心千刀萬剮。沈謙懷作為一個父親咋能不清楚自己女兒的心思,只是后悔把她養(yǎng)的太單純,太善良,太膽小,太粘人。
一個對自己如此傷害的人竟也沒有讓她長記性,沈謙懷眼看著怒氣出來了。
“你站邊去!”沈謙懷一把撥走了沈清風的手,沈清風都感到手臂麻木了。
沈清風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看著沈謙懷。
沈謙懷從沈清風手里拿過去紙巾,把周默寒滿嘴滿臉的吐漬血漬一點一點給擦干凈,把周默寒的頭擺平放在了床上,眼睛看到床上各種的污漬圖案,簡直想立刻帶著沈清風拔腿就跑,永遠不在來這里。
沈謙懷強壓了自己內(nèi)心的爆火,去洗手間拿過拖布開始收拾周默寒剛才的大堆吐漬。
“有敲門聲,快去開門?!鄙蛑t懷給沈清風說著。
沈清風慢跑開了門,白大褂到了。
“醫(yī)生您好!”
“您好!病人在哪?”
“在房里!”
沈清風帶上白大褂就來到了周默寒旁邊,白大褂見識的場景多了,四個人抬起周默寒就出了門,下樓把周默寒放在了病床上。
“你們跟哪個家屬?”白大褂快速問道。
“我跟?!鄙蛑t懷快速上了急救車。
袁福寧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上沈清風打車和急救車一前一后到了醫(yī)院。
“請您辦理一下繳費1萬。”白大褂拿出了一張繳費單給沈謙懷。
“啥?1萬,醫(yī)生,我現(xiàn)在沒有1萬有500元,無論如何你們想想辦法救人,錢一定給你們繳上?!鄙蛑t懷到底是當父親的人,真正的懵都能給他掰扯清醒。
白大褂把周默寒推進了搶救室,沈謙懷拿著繳費單蹙眉,袁福寧和沈清風對此難言至極。
“我看我是欠這東西的,我每天賣血湊錢吧。”沈謙懷很篤定。
說來奇怪,這醫(yī)院竟然還能給錢沒有完全到位的情況下給周默寒治病,至此,沈謙懷、袁福寧和沈清風多少還是有些不解。
住院三天了,周默寒終于愿意醒來了,這三天基本都是掛的能量,也不咋吃飯。
沈清風上課的時間,沈謙懷和袁福寧兩人輪班照顧周默寒。到了做飯時間袁福寧從醫(yī)院到出租屋來回跑做好飯帶上沈謙懷吃了繼續(xù)陪著周默寒。
沈清風會在下午過來看看周默寒,畢竟畢業(yè)和找工作都迫在眉睫,掙錢更是迫在眉睫。
白大褂表明周默寒再治療一兩天就可以吃飯了,這是個不錯的消息。
沈謙懷感覺現(xiàn)在一個人陪著周默寒就可以了,主要也就是看看藥瓶等,于是自己跑回到周默寒的屋里收拾起了周默寒的垃圾窩。
沈謙懷一個農(nóng)村人真的不敢想象這人的屋里竟能又黑又臟到?jīng)]有一處放人的,拿起笤帚打掃了起來。
“天耶!地板上的垃圾竟然掃不動,我咋能遇到這樣的狗東西,簡直不可理喻么!簡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沈謙懷彎下腰直接用兩只大手扯起了地上了垃圾。
一下一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把地面上的垃圾撕扯了下來,找了幾個大的塑料袋把幾大堆的垃圾弄到了樓下垃圾站。
上樓后,在拖把桶里添上水,倒上一大把的洗衣粉,把拖把認真洗了幾遍,然后弄得稍微潮濕一些,開始挨個房間洗拖起了地面。
“我的牛黃呀!這看樣子得上鋼刷。”沈謙懷發(fā)現(xiàn)拖把解決不了問題,幾遍過去,瓷磚的白色丁點沒有露出來。
沈謙懷翻遍了整個房間找不到一個刷子,發(fā)現(xiàn)了廚房有一個小的鋼絲球。沈謙懷果斷拿起鋼絲球從廚房地板開始刷起。第一下下去,白瓷磚的面目就顯露了出來。
沈清風這些天似乎感覺上腦袋越來越思路清晰了,畢業(yè)論文撰寫的好像也順利了,Java學習也好像沒有那么枯燥和累了,各項任務的節(jié)奏是越加越強了。
“喂,周默寒醒了,不理我,也不吃飯?!痹幋騺砹穗娫挘犐先ビ悬c氣哄哄。
“你不要跟他計較,你在哪看醫(yī)生咋說?”
“醫(yī)生說讓再住院幾天,人家醒來就要走,我不讓走,人家還推我。”
“你給他一巴掌,不行就兩巴掌,直到他聽話治療,慣的那毛病?,F(xiàn)在他媽都沒有了還不自己站起來好好活下去,整天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袁福寧掛了電話,直接連番扇了周默寒三個耳光,周默寒愣了一愣還要往病房外沖,袁福寧一腳踩在周默寒的腳尖,緊接著給肚子上使勁推了一拳,周默寒坐在了地上。
白大褂緊急過來。
“要不是擔心你連累我們家人,誰愛管你誰管!不知好歹的東西,拿命不當回事。”袁福寧拿出了農(nóng)村女人對待潑婦的那一套,也是真的逼急了。
“咋回事?還要不要命了?”白大褂朝向周默寒,“今天吃飯了嗎?”
“沒有?不理我,我買的飯人家也不吃?!痹広s忙說道。
“趕緊躺下,從今天起要吃流食。”白大褂問了一些問題走了。
“你弄一碗面糊糊給端過來,他現(xiàn)在這情況別的都不能喝,喝了也對胃不好?!痹幗o沈謙懷打過去了求救電話。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做好給送過來。”沈謙懷停下了手上打掃衛(wèi)生的事情,朝出租屋出發(fā)了。
“就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袁福寧嘴里如此寬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