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酒店總統(tǒng)套房內(nèi),秘書惶恐的低著頭,自始至終都不敢跟他對視。
“向總,您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因為聯(lián)系不上您,醫(yī)院那邊已經(jīng)做主讓太太入土為安了,就葬在城西的墓地?!?/p>
一句話,徹底潑滅了向庭洲心中的期望,他踉蹌的后退了兩步,眼淚砸在細(xì)軟的毛毯上悄無聲息。
“望舒,你還活著對不對?”他無措的像個孩子,不斷喃喃自語,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找到安慰。
曲盼盼聽到林望舒死了,恨不得開香檳慶祝,可眼下的場面,她卻不得不偽裝出關(guān)心的姿態(tài),“庭洲,人死不能復(fù)生,林望舒命不好死就死了,往后我們會幸福的。”
“死就死了”,幾個字像一把利刃,狠狠劃開了向庭洲痛苦的最深處,血珠從他的眼尾落下。
他憤怒的朝著曲盼盼扇了一巴掌,力道大得直接將人甩出去。
“閉嘴,林望舒好得很,輪不到你來指指點(diǎn)點(diǎn)。”他喘著粗氣,神情盡是狠厲與瘋狂。
曲盼盼捂著受傷的頭部,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瞟一眼。
向庭洲扭頭看向秘書,“馬上帶我去墓地,還有派人去給我查查醫(yī)院,但凡查出半點(diǎn)貓膩,立刻通知我。”
他堅決不相信,那么富有生命力的林望舒就這么死了。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一路上,秘書小心翼翼駕駛著車輛朝城西駛?cè)ァ?/p>
向庭洲坐在后座,視線始終飄忽不定,點(diǎn)燃未盡的煙頭卷進(jìn)手心,利用灼熱的刺痛感保理智。
距離目的地越近,他就越害怕,像是在一層層剝開真相,而這真相會讓他痛得不能呼吸。
車輛停在黑漆漆的墓地山下,秘書走在前面引路。
每踏上一層臺階,向庭洲的心就沉重一分,窒息感越來越強(qiáng)。
走過一排排的墓碑,秘書停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向總,這就是太太的墓地,您節(jié)哀順便,我在山下等您,您有事吩咐一聲?!?/p>
秘書見他不吭聲,靜悄悄的退下。
向庭洲緊繃著身體,心臟開始劇烈發(fā)顫。
墓碑上赫然印著林望舒的照片,照片里她嘴角揚(yáng)起一抹溫婉的笑容,仿佛從未離開過一般。
可照片下刻著的字,“林望舒之墓”,深深的刺痛了向庭洲的雙眸,他膝蓋一軟徑直跪地。
“怎么會這樣呢......”他嘴唇顫抖,一遍遍撫摸著墓碑上林望舒幾個字。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林望舒此時此刻應(yīng)該在家等他,然后溫柔的端上一碗?yún)疹欀娜硇?,讓他忘去一切疲憊。
林望舒應(yīng)該鮮活的站在他面前,而不是變成冰冷的墓碑。
他痛苦的低著頭,眼淚如決堤抑制不住,“林望舒......別騙我了好嗎?這一切是假的對嗎?”
他甚至都沒見過她最后一面,她怎么忍心離世呢?
寂靜漆黑的墓地,唯有幾只鳥盤旋在天空,時不時發(fā)出唧唧喳喳的聲音,似乎在嘲笑他遲來的愛意。
整整一晚,向庭洲都跪在林望舒墓前,他分不清自己是后悔,還是愧疚或許兩者都有。
他后悔為什么不早點(diǎn)去醫(yī)院看林望舒,后悔為什么鞭打她,后悔的情緒像無形中的絲線一點(diǎn)點(diǎn)牽動著他的心,一想起便痛一次,隨之而來,是鋪天蓋地的“恨”。
他恨自己,恨曲盼盼,甚至恨林望舒。
恨林望舒狠心的離世,連一句遺言都不曾留下。
口袋中的手機(jī)不斷響起鈴聲,屏幕顯示著備注“盼盼寶貝”。
他握著手機(jī),憤怒的朝著臺階扔去,頃刻間,手機(jī)屏幕四分五裂唯有絲絲鈴聲還在響。
另一邊,空蕩蕩的房間內(nèi),曲盼盼一遍遍重復(fù)撥打電話,不斷咬著手指上的指甲。
“向庭洲,接電話......該死!”她無力的癱坐在床上。
說好的新婚之夜,她獨(dú)自一人度過,都怪那個該死的林望舒,偏偏死在這個時候。
她甚至懷疑林望舒假死,就是為了用這種方式來給自己添堵,用這種方式勾引向庭洲。
“萬一向庭洲又重新愛上了林望舒,那我嫁入豪門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不行,我必須趁現(xiàn)在趕緊懷孕,只要生下孩子,不愁以后的榮華富貴。”她在房間里不斷來回踱步。
在一番思想斗爭后,她決定借精生子。
半小時后,一夜標(biāo)價五萬的鴨子,敲響了酒店的房門。
啪嗒一聲,曲盼盼穿著情趣內(nèi)衣打開門,不等男人說話,她勾著對方的褲腰帶一點(diǎn)點(diǎn)往床上靠近。
在曲盼盼的主動迎合下,輕薄的布料散落一地,兩具赤裸的身體糾纏在一塊。
他們互相吸吮著每一處皮膚,絲毫沒注意到門縫后藏著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