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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日那天,方楚薇跟男秘書曬出合影,兩人手上是情侶對戒。

【工作搭檔也是生活搭檔?!?/p>

我評論:【很般配?!?/p>

方楚薇立刻打來電話,怒罵我腦子有病、開不起玩笑。

電話還沒掛斷,又去輕聲安慰帶著哭腔自責(zé)的男秘書。

若是從前,我一定會沖過去歇斯底里地吵鬧,讓所有人看笑話。

但這次,我心如止水,毫不在意。

1

方楚薇回家時,我正在做早飯。

昨天是我的生日,她說要回來陪我,我特意提前下班,做了一桌子的菜。

可是等到凌晨,也沒等到人。

要不是看到那張照片,我還一直傻傻地等著。

見我把三明治端上桌,她問:“我的呢?”

我一愣:“你沒吃嗎?”

還以為梁梓軒會給她做早飯,我根本沒帶她的那一份。

她看了看我的盤子,嗤笑一聲:“就這破爛玩意兒,不吃也罷。”

若是從前,聽到這話我一定很難過,著急爭辯。

可現(xiàn)在,我只是點點頭:“對啊,反正你也不愛吃。”

她僵了僵,扔來一個紙袋。

“給你買了個打火機?!?/p>

每次跟我吵完架,她都會買點小東西以示和好,因為她知道,我根本不舍得跟她生氣太久,有個臺階就迫不及待地下。

我沒抬頭,敷衍地說:“謝謝?!?/p>

沒得到她想要的反應(yīng),她冷哼一聲,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嫌棄道:“你這穿的是什么衣服?一把年紀(jì)了還穿淺藍色?以為自己是梓軒那個年紀(jì)?”

我的手頓了頓,她是不是忘了,梁梓軒跟我同年出生。

收拾餐桌時,方楚薇放在桌上的手機進來一條短信,名字是【可愛的梓軒】:【楚薇姐姐,謝謝你昨天陪我,心情好多啦?!?/p>

我只看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卻突然被人一把扯開,猛地撞在墻上,控制不住悶哼一聲。

緊隨其后一聲怒喝:“鄧文澤,誰他媽讓你看我手機的?”

我白著臉按住肩膀,好像脫臼了。

方楚薇回完短信,才看到我滿臉冷汗,皺了皺眉:“輕輕撞了一下而已,至于嗎?”

不等我說話,她又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我跟你道歉,等會兒送你上班,行了吧?”

傷勢在身,我自然不拒絕。

一上車,就看到前方的小貓掛件,方楚薇臉色不自然:“梓軒喜歡,非要掛的。”

我淡淡回應(yīng):“哦,挺好的?!?/p>

她卻表情古怪:“你那個平安符太土了,我才換下來?!?/p>

我茫然地看著她,換就換吧,跟我解釋做什么?

卻突然想起,那個平安符,是我走了兩個小時山路求來的,又不顧她的嫌棄掛在車?yán)铩?/p>

若是那時的我,大概會立刻把梁梓軒的東西扔了。

可是現(xiàn)在,我又不在乎方楚薇了,還與他爭什么?

“走吧,上班要遲到了?!?/p>

方楚薇這才啟動車子,剛拐上高架橋我就發(fā)現(xiàn)路線不對。

“這是去星光大廈的路?!?/p>

她嘖了一聲:“我開車的時候你能不能不吵?”

我平靜地說:“我現(xiàn)在的公司在三洋大樓?!?/p>

她煩躁起來:“那你不早說?”

我早就說過,只是她不記得。

下了匝道,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鈴聲是梁梓軒喜歡的皮卡丘。

他說自己的貓咪吐了,要去看病。

方楚薇在路邊停下,讓我下車:“反正也走錯路,你自己上班去吧?!?/p>

說完,飛馳而去。

早高峰根本打不到車,在寒風(fēng)中等了一個多小時,我已經(jīng)手腳凍僵,干脆請了假,去骨科醫(yī)院。

傍晚,方楚薇剛到家,去廚房看了一圈,問:“夜宵呢?”

2

她回家之前給我發(fā)了信息。

在一起這么多年,但凡她晚歸,不用囑咐,我就會主動做宵夜等她。

我敷衍道:“沒看手機?!?/p>

方楚薇默了默,遞過來一個盒子:“上次你不是說想買條項鏈嗎?給。”

從電視屏幕上移開眼,看到那熟悉的樣式,我客氣道:“謝謝,不過我最近不喜歡戴項鏈了。”

白天,梁梓軒剛剛發(fā)了一張佩戴這條項鏈的照片,說款式太老,不適合他。

方楚薇湊過來,拿起項鏈往我脖子上戴:“那你試一試?!?/p>

她湊近的手仿佛還帶著梁梓軒脖頸間的熱度,我條件反反射地伸手抵擋,細(xì)細(xì)的項鏈霎時被扯斷。

方楚薇皺起眉:“不就是讓你自己去上班,至于生氣這么久嗎?”

“我沒生氣啊?!?/p>

方楚薇嗤笑道:“還說沒生氣,鄧文澤,我太了解你,你一直都特別小心眼,不像梓軒那樣大度。”

我從小察言觀色長大,心思敏感,每次吵架,方楚薇都會嘲諷我小心眼。

等我歇斯底里地哭鬧,她會泰然自若地在一邊看戲。

可這一次,她要失望了,我只是淡淡地撇過視線:“你說得對。”

又看了會電視,我起身收拾東西出門,方楚薇譏諷道:“怎么?又離家出走?”

我平靜地回視她:“我去加班。”

她表情不自然地僵了僵,還要說什么,我卻早已拉開門。

跟好友王星宇玩劇本殺到深夜,期間方楚薇打來電話,我沒接。

王星宇滿臉震驚:“你老婆的電話你都不接?”

所有人都知道,我全心全意愛著方楚薇,她的電話信息我永遠(yuǎn)秒接秒回,但我今天根本不想理會,又拉著王星宇去了酒吧。

回到家時,天光初亮,我徑直洗漱去了客房。

剛睡著,就被砰的一聲吵醒。

“還知道回來呢?”

不理會方楚薇的陰陽怪氣,我翻身繼續(xù)睡。

從前,都是她愿意理我就理,嫌煩了就讓我離遠(yuǎn)點,我永遠(yuǎn)是搖尾乞憐的那一方。

如今我竟沒有回應(yīng)她,方楚薇站了一會兒,突然狠狠拍了門一掌,摔門而出。

無人打擾,這一覺我睡得很香。

醒來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我更是舒坦極了,慢悠悠做了一人份的午餐,閑適地吃完,去找王星宇給我推薦的離婚律師。

剛到事務(wù)所,就看到方楚薇的好姐妹徐靜靜發(fā)了一個視頻,是她的生日聚會。

視頻中段出現(xiàn)了方楚薇,她正坐在梁梓軒的大腿上,摟著他的脖頸。

3

視頻還未播放完,就被刪除,緊接著方楚薇打來電話。

“老公,你別誤會,我沒站穩(wěn)摔倒了,梓軒扶了我一下?!?/p>

我疑惑地說:“我沒誤會啊?!?/p>

“那你別生氣,徐靜靜生日那天,你正好上班,我就……”

我更是迷茫:“生什么氣?”

方楚薇一時噎住,沉默半晌,才說:“晚上我回家接你,咱們出去吃?!?/p>

我剛想說不去,就聽到嘟嘟的掛斷聲。

方楚薇回來接我,直接去了一家日料店。

剛進門,大堂經(jīng)理就繞過我,恭敬地對我身后的方楚薇說:“方女士,您來了,您先生已經(jīng)到了,在櫻雪閣。”

方楚薇臉色一變,剛要說什么,梁梓軒就從里邊走出,望向這邊立即眼睛一亮,親昵地小跑過來。

“楚薇姐姐~”

又好像才看到我似的:“呀,文澤哥,你也在?!?/p>

“你還沒來過這家店吧?楚薇姐姐最喜歡他家的海膽沙拉了?!?/p>

大堂經(jīng)理左看右看,識相地離開。

我淡淡微笑:“真巧?!?/p>

方楚薇臉色微變,走過來要拉我的手,我卻轉(zhuǎn)了身:“走吧,餓了。”

整頓飯,方楚薇都心不在焉,頻頻看向我,又是夾菜又是介紹。

我時不時敷衍地應(yīng)和兩句,最后干脆嘆了口氣:“好好吃飯吧?!?/p>

吃到一半,飯館老板過來說話,我這才知道,這家店是她的朋友老謝開的。

老謝先向我道歉,說服務(wù)員不懂事,亂認(rèn)人。

我知道,這是在替方楚薇解釋,她的朋友們很團結(jié),次次給她打掩護。

我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大事,還辛苦你特意來一趟?!?/p>

見我沒哭沒鬧,老謝有些意外,閑話幾句就離開。

吃完飯,我從洗手間回來,看到方楚薇正抱著喝醉的梁梓軒,滿臉寵溺。

去年,我工作應(yīng)酬時也喝醉過一次,同事拿我的手機給方楚薇打去電話,她卻拒絕來接我。

被同事送到家后,我始終輸入不對密碼,初冬季節(jié),我最終在樓道里睡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方楚薇就在家里。

“我就不想給你開門,讓你長長記性,喝得醉醺醺的,什么德行!”

想到這里,我回包廂拿了包,直接離開。

剛到家,方楚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鄧文澤,你有毛???自己走了不跟我說一聲?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我平靜地說:“方楚薇,離婚吧。”

這是我第二次提出離婚,上一次,是去年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方楚薇陪梁梓軒去了海洋館,我跟她大吵一架,被她甩得從樓梯上摔下去而骨折。

我本以為能用離婚威脅她,卻沒想到她滿口同意。

于是,我又撕心裂肺地跪在地上,哭求她原諒我口不擇言。

可這一次,我是真的想離。

方楚薇一愣。

4

片刻后,她突然冷笑出聲:“你又玩這招?”

“行,我馬上回去,看你還能怎么折騰?!?/p>

半小時后,她終于到家,我把早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遞給她。

方楚薇卻猛地縮回手,任由紙張掉落在地。

“呵,弄得還挺像那么回事。”

她深深看我一眼:“這種把戲玩兒多了沒意思。”

“這次是真的。”

她卻輕蔑地嗤笑一聲。

“鄧文澤,我太了解你了,欲擒故縱的手段要用腦子的,你有那東西嗎?”

話畢,她轉(zhuǎn)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沒回家,我樂得自在。

直到一日,老謝打來電話,焦急萬分地說方楚薇出了車禍,要我去醫(yī)院。

我平靜地說:“我在上班,去不了,實在缺人照顧的話,你找梁梓軒吧?!?/p>

反正她也不想看見我,梁梓軒去,她可能更高興。

可當(dāng)我下班,卻看到本該在醫(yī)院的人,完好無損地坐在家里,只是臉色太臭。

見我回來,她洗了水果端給我。

又在之后的每一天,臭著臉給我做早飯,臭著臉接送我上下班。

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實在不愛跟我吃飯,就別為難自己了?!?/p>

搞得我也沒胃口。

她卻愣了愣,臉色變得更差,硬生硬氣地說:“沒有為難。”

說完又低頭刷新朋友圈,大概在等我像從前一樣,她給我一點好,我就發(fā)到朋友圈炫耀。

可我什么也沒有發(fā),還屏蔽了她。

離婚協(xié)議就擺在茶幾上,方楚薇卻好像看不到一樣。

我沒有催促,律師說,這個階段,心態(tài)很重要。

周末,我跟王星宇給一個朋友接風(fēng)。

剛走到他發(fā)的地址那一層,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

“老公,你是來找我的嗎?”

我的出現(xiàn)讓方楚薇喜出望外,她笑著挽住我的手臂:“她們都在,咱們?nèi)ゴ騻€招呼,然后回家?!?/p>

不等我拒絕,她就把我?guī)チ税鼛?,門打開,里邊的聲音傳來。

徐靜靜和老謝正對著梁梓軒,一聲聲叫著“小姐夫”。

上次聽到這個稱呼,是去年,徐靜靜讓方楚薇帶小姐夫去她的酒莊。

回去時,我開玩笑地跟她說:“小姐夫這個稱呼,聽起來還以為我年紀(jì)很小呢。”

方楚薇卻煩躁地吼我:“煩死了,你多大年紀(jì)?有沒有腦子?裝什么嫩?神經(jīng)?。 ?/p>

原來,那根本不是在叫我。

方楚薇有些緊張地看向我:“她們瞎叫稱呼,真是的……”

我正在回復(fù)消息,隨口應(yīng)道:“一個稱呼而已,愛叫什么叫什么唄。”

見她摟著我進來,眾人神色各異,徐靜靜趕緊站起來。

“姐夫,上次我生日忘了通知你,你說這事讓我辦的。”

我笑著應(yīng)付兩句,就被方楚薇拉著坐下。

梁梓軒一改初見的不悅,甜甜地笑道:“文澤姐哥,楚薇姐姐說你不喜歡這種場合,我還以為是真的呢,看來是不愿意來啊?!?/p>

從前的我很想融入方楚薇的生活,可是她卻很少帶我跟朋友常聚,說我跟她們不熟,去了大家都玩不開。

不過,如今這包廂里烏煙瘴氣,又氣氛詭異,我確實不愿意來。

那邊眾人起哄讓我和方楚薇喝交杯酒,梁梓軒主動拿來酒杯放在我面前。

如他所愿,我看到了他戴的手表和戒指。

款式都很眼熟,因為方楚薇都有。

王星宇發(fā)來消息:【人到了?!?/p>

我眼睛一亮,站起身,在眾人驚訝的視線里,拉起梁梓軒的手。


更新時間:2025-06-26 15:0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