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中,宛貴妃看到我嘲諷的眼神,便扯著李淮佑的衣角,朝他道,“是她!是她栽贓臣妾,陛下,您要相信臣妾??!”
李淮佑眼中閃過一瞬狠戾,將她甩開,“事已至此,你仍念著著誣陷寧瑜!來人啊,宛貴妃殘害嬪妃,謀害龍嗣,將她拖下去,斬斷食指,押入地牢!”
宛貴妃面目猙獰,眼底存著希冀,“陛下!您當真對臣妾沒有一點憐愛嗎?”
李淮佑眉頭微皺,直到宛貴妃被帶走,他都沒有理會她的話。
天大的笑話,帝王的恩寵,虛無縹緲,他誰也不愛,他只愛他自己,女人不過是他的附屬品罷了,為了這樣一個男人,無數(shù)女人心甘情愿地守著寂寞,宛貴妃如此,我娘亦如此。
我昂首仰望夜空,夜已深了,這宮里也要變天了。
次日,我將信鴿送來的信放入抽屜里,隨后拿了一盒荷花糕前往地牢。
大牢里陰暗潮濕,因著常年不見天日的緣故,連空氣都是渾濁的,角落里時不時有幾只老鼠跑過。
宛貴妃躺在滿是臟污的草堆里,手被紗布包著,上頭還有血在往外滲。她神情恍惚,嘴里念叨著淮郎。
她平日里仗著自己的家世,沒少給別人使絆子,如今鳳凰變野雞,想來仇家也沒給她好過。
宛貴妃看到我來,掙扎著爬起來,面目猙獰,瞪著猩紅的雙眼,將手伸出牢籠外,拼命的想抓住我。
“李寧瑜!是你!是你讓徐嬪絕嗣!你來給齊月妍那個賤人報仇的!這些年你真是演了一出好戲,裝得軟弱無能,我真是小瞧你了!”
我側身躲開,溫柔地抬眸,眼底卻如潭水般深不見底。
“今日是我娘的忌日,你沒忘吧,十八年前,她就是死在了你的手下,我給你帶了些她的貢品,快些嘗嘗?!?/p>
我捻起一枚荷花糕,款款向她走去。
宛貴妃看到我靠近,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想要后退。
我又怎么會給她機會呢?
我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將花糕塞進她的嘴里,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吐出來。
“荷花糕是我阿娘生前最喜愛的糕點,如今讓你品嘗,你可別嫌棄啊”
她嗚咽似地叫著,眼中泛著淚花,瞧著惹人心疼。而我卻心中越發(fā)厭惡,當年他就是靠著這副模樣,讓李淮佑對我娘的死不屑一顧。
片刻,我俯視著趴在地上沒了呼吸的宛貴妃,輕聲開口,“林宛,你做夢都沒想到會死在我的手上吧,你且在地府等著,你那雙兒女很快就來陪你”,說完,我緩緩起身,取幾枚碎銀給門口的守衛(wèi),“不要同任何人說我來了地牢”。
幾日后,牢里傳來了宛貴妃自盡的消息。一介棄妃罷了,沒了圣寵,她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