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書還在我手上,你這盆臟水我受不起?!?/p>
寧清濯愣了愣,冷聲道,“和離書不過是我想讓你反省,故意為之,自然做不得數(shù)。”
我有些詫異抬眸。
“和離書已送去府衙,做不做得數(shù),并非由你說了算?!?/p>
“我也已經(jīng)另嫁他人,寧公子,請自重。”
寧清濯聞言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他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林茹菀卻突然開口,聲音顫抖,眼底蓄滿了淚。
“表嫂,你別跟表哥鬧了好不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我身子不爭氣,表哥就不會為了我去云仙山求醫(yī),他只是不忍心我一個孤女,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了?!?/p>
“表嫂,我知道你生氣,你也已經(jīng)拆了寧府,更是砸了我的閨房,如今也算是消氣了吧?!?/p>
她越哭越厲害,最后似是喘不過氣來一般,身子輕輕顫了顫。
寧清濯見狀,連忙將他攬進(jìn)懷里,輕撫著她的胸口。
周圍人聞言,對著林茹菀目露同情,看我的眼神又帶上了指責(zé)。
寧清濁冷著一張臉,瞪著我,“你鬧夠了沒有,你現(xiàn)在跟我回府,再給菀兒好好道歉,我寧家就還有你一口飯吃。”
“如若不然……”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寧清濯的話。
林茹菀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她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嬌弱,神情猙獰道。
“你敢打我?你是個什么東西!你信不信我讓表哥休了你!”
我這一巴掌和林茹菀的怒吼,驚得寧清濯愣在了原地。
待反應(yīng)過來后,他毫不猶豫的上前反手給我一巴掌。
然而還未走近,就被我身后的侍衛(wèi)狠狠壓在了地上。
我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林茹菀一眼,“林姑娘說自己一介孤女,那我想問問,你是當(dāng)自己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
“這一巴掌,是還你往日里對我的污蔑詆毀,我希望林姑娘能記住眼下的疼,莫要再犯。”
林茹菀瞪著我,眼眸中似是淬著毒。
我又轉(zhuǎn)頭看寧清濯,淡淡道,“我最后再說一次,你我已和離,我已另嫁,你少在我面前擺過去的威風(fēng)?!?/p>
“你新婚后不久就帶著表妹出府,日夜相對,不清不白,從那時起我就當(dāng)你已經(jīng)死了?!?/p>
最后,我掃視了一圈眾人。
“我周敏嫁入寧家時,寧府早已敗落,賬上的銀錢更是所剩無幾。寧公子帶這位表妹去云仙山治病的錢,都是從我嫁妝銀錢里拿的?!?/p>
“我既已于寧公子和離,自然要帶走我的嫁妝。寧府大到府門,小到家具物什都是我拿嫁妝買來貼補(bǔ)的?!?/p>
“我?guī)Р蛔叩模匀幌朐揖驮?。?/p>
我話音剛落,周圍人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再看向?qū)幥邋獣r便帶上了鄙夷。
他見狀,臉色又青又紅,掙扎著想起身,卻被侍衛(wèi)壓的死死的。
寧清濯怒喝,“周敏,你敢如此下我的面子!”
“你不過一商戶女,即便再嫁,能嫁得什么好人家?”
“我寧家再落魄,也是伯府!”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回應(yīng)他。
我本不想拿嫁妝說事,畢竟已經(jīng)和離兩年,我根本不想再與他們扯上關(guān)系,但奈何旁人不肯放過我。
我如今是忠勇侯府的夫人,我的體面就是侯府的體面,自然不能任由別人污蔑。
我看著眾人繼續(xù)道,“今日他二人鬧這一出,無非就是因為想在我這寶翠樓,繼續(xù)白拿首飾,卻被掌柜告知不允。”
“我已于寧公子無關(guān),自然沒有繼續(xù)養(yǎng)著他的道理。只他二人許是拿慣了手,一時難以接受?!?/p>
“還請各位擦亮了眼睛,日后莫要再被旁人當(dāng)了刀使?!?/p>
周圍人對視了一眼,紛紛面露尷尬之色,有幾人甚至羞憤的低下了頭。
他們轉(zhuǎn)頭看向那二人,眼眸中有止不住的惱怒,更帶著滿滿的厭惡。
我不欲與他們糾纏,轉(zhuǎn)身離去。
我走的果斷,自然沒有看到,身后林茹菀那陰毒駭人的目光。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寧清濯的膽子竟然這么大。
這日,我?guī)е⒆踊亓颂四锛?,將他塞給娘后,我獨(dú)自一人去了望月樓盤賬。
出來時,天色已近黃昏。
望月樓與我娘家很近,還差一條街就要到家時,身后突然涌出了數(shù)人,一把將我扯進(jìn)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