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家父母輪番打電話。
“清清,小偉快不行了,你忍心看著他死嗎?”
“我們時家怎么養(yǎng)出你這么冷血的女兒!”
我一個個都掛斷了。
時薇薇甚至找到了媒體,哭訴我見死不救。
“我姐姐現(xiàn)在發(fā)達了,就不認我們了?!?/p>
“小偉是無辜的,他只是個孩子啊?!?/p>
“姐姐怎么能這么絕情呢?”
網(wǎng)上罵聲一片。
“有錢了就不認親了?”
“連救自己外甥都不愿意救,太冷血了吧?”
“這種女人還能當什么女王?”
我看著這些評論,內(nèi)心毫無波瀾。
三年前,我跪在地上撿平安扣碎片的時候,這些人在哪里?
我女兒生死未卜的時候,這些人又在哪里?
現(xiàn)在倒是都出來做圣母了。
別墅的門鈴瘋狂響起。
透過落地窗,我看到了讓我永生難忘的一幕。
紀天浩跪在雨里。
時薇薇跪在他旁邊,頭發(fā)濕透貼在臉上,妝容全花了。
時家父母站在后面,同樣被雨水澆透。
“時清!我求你了!”紀天浩嘶吼著,“救救小偉!我給你跪下了!”
這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說我只配待在泥里的男人,此刻跪在雨里,像條狗一樣哀求著。
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
“讓他們跪吧?!蔽覍芗艺f,“雨停了再說?!?/p>
窗外雷聲陣陣,雨勢更大了。
阿晨推門而入,臉色嚴肅。
“太太,紀天浩他動用了所有關(guān)系,花了上千萬想找其他骨髓源。”
“但是失敗了。那孩子的血型和基因太特殊,全國骨髓庫都找不到合適的配型?!?/p>
我點點頭,并不意外。
“還有,他試圖動用紀氏的關(guān)系打壓我們的生意?!?/p>
我冷笑一聲,“然后呢?”
“被先生三兩下就化解了。紀氏現(xiàn)在資金鏈緊張,股價連續(xù)跌停。”
窗外雷聲轟鳴,大雨傾盆。
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透過雨幕看到別墅門口那幾個狼狽的身影。
他們已經(jīng)跪了整整六個小時。
紀天浩懷里抱著孩子,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那個曾經(jīng)光鮮亮麗的豪門公子,此刻像只落水狗。
時薇薇跪在他身邊,精致的妝容被雨水沖得一塌糊涂。
她的粉色香奈兒連衣裙貼在身上,再也沒有往日的優(yōu)雅。
時家父母躲在后面的雨棚下,臉色鐵青。
我走到對講機前,按下通話鍵。
“想讓我女兒救你兒子?”
我的聲音冷得像冰,“可以。但我的條件,你未必給得起?!?/p>
紀天浩猛地抬頭,眼中閃過希望的光芒。
“時清!你說!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
我慢慢開口。
“第一個條件。三天內(nèi),將你名下紀氏集團51%的股權(quán),無償轉(zhuǎn)讓到我女兒時予寧的名下?!?/p>
我停頓了一下,“她流著紀家的血,這是她應(yīng)得的?!?/p>
紀天浩面色慘白。
“第二個條件?!?/p>
“召開全國直播記者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清楚三年前你是如何與時薇薇合謀,以我為生育工具的全部事實?!?/p>
“包括你婚內(nèi)出軌,拋妻棄女的每一個細節(jié)?!?/p>
時薇薇聽到這里,瞬間失控。
她從地上爬起來,沖到對講機前尖叫。
“時清你瘋了!你這是要毀了我!”
她聲音尖銳得像指甲劃過玻璃,“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紀天浩的臉比紙還白。
公開這些真相,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在商圈苦心經(jīng)營的形象將徹底毀滅。
時家父母在雨中急得跳腳。
“清清,那也是你親兒子!你怎么能提這種條件!”
“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就是殺人兇手!”
我正要掛斷,晏敘白接過對講機。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
“紀先生,我補充一點?!?/p>
“記者會上,你還要感謝我太太,當年'成全'了你和時小姐這對'有情人'?!?/p>
晏敘白的語氣平靜得可怕,“另外,你兒子的病情等不了太久。你們每猶豫一分鐘,他體內(nèi)的癌細胞就在擴散?!?/p>
“我們的耐心,只有24小時?!?/p>
隨即機掛斷通訊。
別墅外,時薇薇歇斯底里地哭喊著。
“不行!我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我的名聲怎么辦!”
她抓著紀天浩的衣服,“天浩哥哥,我們想別的辦法!”
這時,紀天浩的手機響了。
是醫(yī)院的催命電話。
“紀先生,孩子出現(xiàn)嚴重并發(fā)癥,必須立即手術(shù)!”
“再拖下去,神仙也救不了!”
紀天浩雙眼赤紅。
“我答應(yīng)!我什么都答應(yīng)!”
他做出了選擇。
為了兒子,他愿意舍棄一切。
包括尊嚴,包括未來,包括時薇薇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