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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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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烏拉那拉宜修,在景仁宮咽下最后一口氣。>再睜眼,竟坐在明晃晃的學堂里。

>講臺上站著個短發(fā)女人,拿著粉筆頭砸我:“林宜修,發(fā)什么呆!”>我冷笑:區(qū)區(qū)賤婢,

也配直呼本宮名諱?>把月考排名當侍寢名單研究,給“爭寵”的同學下藥。>直到考場上,

我對著數(shù)學卷子滿頭大汗。>偷偷摸出“小抄”時被當場抓獲。>“本宮要誅你們九族!

”我拍案而起。>老師卻掏出我抽屜里的“毒藥”:“小熊軟糖?”>成績單發(fā)下來,

全班倒數(shù)第一。>看著卷子上鮮紅的叉,我突然懂了:>這地方,不墮胎藥,不打胎隊,

考試不及格也不會死。>真好。---1 景仁宮絕境景仁宮。那方寸之間,

囚禁了她半生的地方,此刻正貪婪地吞噬著最后一點光亮。窗欞外透進來的天光,

是慘淡的灰白,無力地潑灑在冰冷的金磚地上,映不出半分暖意??諝饫锬郎嗟臍庀ⅲ?/p>

濃重的藥味混雜著塵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鈍刀子割著喉嚨,帶著鐵銹般的腥甜。

烏拉那拉宜修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身上蓋著的錦被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柔軟,沉重如鉛。

意識如同被浸在粘稠的墨汁里,沉沉浮浮,每一次掙扎著試圖清醒,

都只換來更深沉的眩暈和徹骨的寒冷。身體里的力氣正一絲絲、一縷縷地被抽離,

匯入這片無邊無際的黑暗虛空。她清晰地感覺到,

那股支撐了她數(shù)十年的、淬煉于無數(shù)次陰謀與背叛的狠戾心氣,正無可挽回地潰散、崩塌。

眼前晃過許多扭曲破碎的影子。是姐姐純元那張永遠帶著悲憫溫柔笑意的臉,

在虛空中俯視著她,眼神清澈得令她窒息;是皇上玄凌,他的眼神時而冷漠如冰,

時而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最終都化為一片模糊的灰影;還有甄嬛,

那個最終將她打入萬劫不復境地的女人,她的勝利姿態(tài),在宜修瀕死的視野里,

竟也變得遙遠而不真切。恨嗎?自然是恨的,蝕骨焚心。然而那恨意此刻也如同燃盡的余燼,

只剩下冰冷的灰。更多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疲乏,一種浸透骨髓的空洞。她耗盡一生心血,

踩著無數(shù)人的尸骨攀爬,用盡陰謀算計,所求的,不過是一個虛妄的“正宮”名分,

一個永遠無法真正屬于她的位置。到頭來,依舊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2 重生異世景仁宮死寂的冷,一點點滲進她的骨頭縫里。她甚至能聽到生命流逝的聲音,

如同細沙從指縫間無可挽回地滑落。那最后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搖曳了幾下,

終于徹底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沒?!E然間,

一股極其陌生、極其喧囂的聲浪毫無預兆地沖撞進她的耳膜!

像是無數(shù)只夏蟬在耳邊瘋狂嘶鳴,又夾雜著一種持續(xù)不斷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尖銳摩擦聲。

更讓她心膽俱裂的,是那無數(shù)個毫無規(guī)矩、毫無尊卑的年輕聲音,嘰嘰喳喳,

肆無忌憚地混雜在一起,如同市井潑婦的聒噪,狠狠刺穿著她瀕臨渙散的神魂?!俺乘懒?!

都給本宮……拖出去……” 宜修下意識地想?yún)柭暫浅猓?/p>

喉嚨里卻只艱難地擠出一絲微弱干澀的氣音。眼皮沉重得如同壓著千斤巨石。她猛地一掙,

用盡殘存的力氣,終于掀開了一道縫隙。刺目的白光瞬間如同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

狠狠扎進她的眼底!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氣,眼前瞬間一片模糊的慘白。那光,亮得詭異,

亮得霸道,絕非她所熟悉的、透過明黃窗紗濾進來的柔和天光,

也非搖曳燭火帶來的昏黃暖意。它像是一整塊凝固的、冰冷的寒冰,懸在頭頂,

無情地籠罩著下方的一切。她本能地抬手遮擋,指尖觸到的,卻是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

冰涼、堅硬、光滑得過分。這是……琉璃?她吃力地轉動著僵硬酸痛的脖頸,目光所及之處,

景象讓她瞬間如墜冰窟,渾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

她并非身處景仁宮那熟悉的、鋪陳著繁復織金地毯和紫檀家具的內(nèi)室。這里……空闊得可怕,

也簡陋得令人心慌。一排排矮小的、不知是何材質(zhì)制成的桌椅,密密麻麻地排列著,

如同整齊的囚籠。每一張桌椅上,竟都坐著一個……人?那些人,無論男女,

皆穿著奇裝異服!男子竟敢粗露著胳膊和小腿,衣料緊貼,顏色刺目,毫無體統(tǒng)可言!

女子更是不堪入目,雖穿著長褲或短裙,上身衣衫卻同樣緊窄短小,

有些甚至露出脖頸以下大片肌膚,青絲要么隨意披散,要么束成怪異的短辮,

毫無半點儀態(tài)端莊可言!他們,正肆無忌憚地發(fā)出那些刺耳的噪音,談笑風生,

姿態(tài)隨意得如同在菜市口!“妖物……都是妖物……” 宜修心頭劇震,

一股混雜著極度驚駭與滔天憤怒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讓她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這是何處?陰司?還是……更可怕的煉獄?就在這時,一道更尖銳、更刺耳的聲音,

如同冰冷的金屬刮過琉璃,穿透了滿室的嘈雜,

猛地炸響在她前方不遠處:3 妖異課堂“林宜修!發(fā)什么呆!睡糊涂了嗎?給我站起來!

”那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粗暴的命令口吻,

是她作為皇后數(shù)十載都未曾被人如此直呼名諱并呵斥過的奇恥大辱!林宜修?誰是林宜修?

這賤婢在喚誰?!一股源自骨髓深處的、屬于中宮之主的暴戾瞬間被點燃!

宜修猛地循聲抬頭,渾濁的目光瞬間凝聚,帶著淬了毒的寒芒,

狠狠盯向前方那個膽敢直呼她名諱的源頭!講臺之上,站著一個……女人?這女子身形瘦高,

穿著一身極不合禮制的、樣式古怪的深色窄袖衣褲,將身體線條勾勒得清晰分明。

最令宜修瞳孔驟縮的是她的頭發(fā)!那烏發(fā)竟被齊耳剪斷,短得如同受過髡刑的罪婦!

她手中捏著一小截白色的東西,臉上沒有絲毫敬畏,只有濃烈的不耐煩和冰冷的審視。

“看什么看?說的就是你!林宜修!” 那短發(fā)女子見她非但不立刻跪下請罪,

反而敢用如此大不敬的眼神直視自己,眉頭擰得更緊,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壓迫感。話音未落,她手腕一抖!一道小小的白色影子,

帶著細微的破空聲,如同最卑劣的暗器,精準無比地砸向宜修的額頭!“啪!”一聲輕響。

額頭正中傳來一點細微的、帶著粉末感的刺痛。宜修整個人徹底僵住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景仁宮冰冷的金磚,景仁宮外慘淡的天光,

景仁宮里彌漫的絕望與腐朽氣息……所有屬于烏拉那拉宜修的一切,

都隨著這輕飄飄的、帶著粉筆灰味道的一擊,被徹底擊碎、湮滅。

額頭上那一點微不足道的疼痛,卻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了她身為皇后的、至高無上的尊嚴之上!比當年甄嬛那杯毒酒灌入喉嚨,

更讓她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荒謬絕倫的恥辱!她,大清的皇后,母儀天下的烏拉那拉氏,

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個短發(fā)、穿著不倫不類、形同妖婦的女子,

用……用這等粗鄙不堪的玩意兒砸中了額頭?!驚愕、茫然、被褻瀆的滔天怒火,

在她胸中瘋狂地沖撞、翻騰,幾乎要將她單薄的胸腔撕裂!她死死盯著講臺上那個短發(fā)女子,

那雙曾令無數(shù)宮人嬪妃膽寒的鳳眸里,此刻只剩下一種近乎瘋狂的、擇人而噬的冰冷光芒。

垂在身側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痙攣著,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一絲尖銳的痛感,

才勉強維持住她搖搖欲墜的理智?!胺潘?!” 一聲尖利的呵斥終于沖破喉嚨,

帶著一種因過度驚怒而扭曲的嘶啞,在驟然安靜下來的教室里顯得格外突兀刺耳,

“何方妖婦!竟敢以暗器傷及本宮玉體!你可知本宮是誰?!如此大逆不道,當處以極刑,

誅爾九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裹挾著森然的殺氣。然而,

預想中的跪地求饒、驚恐戰(zhàn)栗并未出現(xiàn)。教室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只維持了短短一瞬。

“噗嗤——”不知是哪個角落,先響起了一聲壓抑不住的嗤笑。這笑聲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

瞬間引爆了整個教室!“哈哈哈哈!林宜修你瘋了吧?”“還本宮?誅九族?

昨晚修仙小說看多了吧!”“喂喂,宜修娘娘,您的鳳輦停哪了?東門還是西門?”“老師!

林宜修又在發(fā)神經(jīng)了!”哄堂大笑如同洶涌的潮水,瞬間將宜修淹沒。一張張年輕的面孔上,

寫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戲謔和看瘋子似的獵奇。那些目光,像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

刺得她渾身發(fā)麻。講臺上的短發(fā)女子——班主任趙老師,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她重重地一拍講臺,巨大的聲響壓過了部分喧嘩。“夠了!都給我閉嘴!

” 趙老師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目光如同兩把冰錐,狠狠刺向宜修,“林宜修!

我看你是還沒睡醒!什么亂七八糟的胡話!這里是課堂!再擾亂紀律,立刻給我出去站著!

”出去……站著?宜修只覺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頭。她堂堂皇后,

竟被勒令如同最低等的宮婢一般,出去罰站?這比直接給她一刀更讓她難以忍受!

胸腔劇烈起伏,她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肉里,

才強壓下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毀滅一切的怒火。她明白了。她徹底明白了。

這根本不是陰司,也不是煉獄。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秩序顛倒、尊卑混亂的……妖異世界!

而她現(xiàn)在占據(jù)的這具身體,這個叫“林宜修”的軀殼,在這個世界里,卑微如螻蟻!

連一個形似罪婦的女夫子,都可以對她隨意呵斥、投擲暗器!巨大的屈辱感幾乎將她吞噬。

她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強維持住最后一絲清明。不能硬扛。

至少現(xiàn)在不能。她需要時間,需要弄清楚這具身體的身份,需要了解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

她垂下眼簾,遮住眸中翻涌的滔天恨意和冰冷的算計,不再看任何人,

身體卻僵硬地、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抗拒,緩緩坐回了那張冰涼的、如同囚椅般的座位上。

脊背挺得筆直,仿佛這樣,就能守住她最后一點搖搖欲墜的皇家威儀。

周圍那些刺耳的哄笑聲和竊竊私語,依舊如同魔音灌耳。宜修強迫自己忽略它們,

如同忽略景仁宮里那些無處不在的、窺探的眼睛。她需要冷靜,需要觀察。她的目光,

如同最精密的探針,不動聲色地掃過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那些穿著怪異、舉止粗魯?shù)纳倌猩倥谒壑?,不過是披著人皮的妖物。然而,很快,

她的目光被前方墻壁上一塊巨大的、閃爍著幽光的黑色板子吸引住了。那板子上,

竟憑空浮現(xiàn)出白色的字跡和圖畫!她心頭猛地一跳,這是什么妖法?留影石?

還是更邪門的東西?緊接著,她的視線落在了趙老師手中。

那女人正用一根細細的、發(fā)出刺耳聲響的白色小棍,

在那塊巨大的黑色“妖板”上快速書寫著。白色的粉末簌簌落下,留下清晰的字跡。

宜修瞳孔微縮。這……莫非是某種特殊的墨筆?與那砸中她額頭的“暗器”質(zhì)地相似?

此物倒是新奇,若能掌握……就在她心神微動之際,趙老師寫完了最后一筆,轉過身,

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例行公事的刻板:“下周一,

第一次月考成績排名會張貼在教室后面的公告欄,都給我打起精神!

這關系到你們高二分班的層次!尤其是某些人——”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宜修的方向,

“別整天神游天外、胡思亂想,到時候考個倒數(shù),哭都沒地方哭去!”月考?排名?分班?

這些陌生的詞匯如同亂碼,沖擊著宜修混亂的思維。但“排名”二字,卻像是一道閃電,

瞬間劈開了她腦海中的迷霧!排名!如同……后宮的位份!如同每月初一十五,

內(nèi)務府呈上來的侍寢記檔!宜修猛地坐直了身體,眼中爆發(fā)出一種近乎狂熱的光芒!她懂了!

原來如此!這所謂的“月考排名”,就是這個世界里,

決定這些“妖物”地位高低的“侍寢名單”!誰的名字在前,

誰就能獲得更多的“恩寵”(資源)?誰的名字在后,誰就如同被打入冷宮?

她幾乎要為自己的“頓悟”而撫掌冷笑。宮斗的本質(zhì),果然放之四海而皆準!爭寵奪位,

永遠是永恒的主題!只是換了個戰(zhàn)場而已!一股久違的、掌控一切的興奮感,

如同毒蛇般悄然爬上她的心頭,暫時壓下了那蝕骨的屈辱。

她不再是那個景仁宮里等死的廢后了。在這個新“戰(zhàn)場”上,她烏拉那拉宜修,

曾經(jīng)的后宮之主,玩弄人心的頂級獵手,豈會輸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物?她的目光,

瞬間變得銳利而冰冷,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開始重新審視教室里的每一個人。

那些肆無忌憚的笑聲,那些輕蔑的目光,此刻在她眼中,都化作了潛在的威脅和獵物。

她需要找出那個“寵妃”,那個“華妃”或“甄嬛”,

也需要找出那些可以拉攏利用的“安陵容”們。就在這時,

她的目光鎖定了斜前方隔了兩排的一個女生。那女生穿著一件顏色鮮亮的鵝黃色短袖上衣,

側著臉,正和同桌低聲說笑著,聲音清脆,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張揚。陽光透過窗戶,

恰好落在她光潔的脖頸和微微揚起的下巴上,勾勒出青春肆意的線條。周圍的幾個男生,

目光時不時地就飄向她那邊。這姿態(tài),這被異性環(huán)繞的架勢……宜修瞇起了眼睛。像,

太像了!像極了當年剛入宮時,仗著幾分姿色和皇帝的幾分新鮮勁兒,

就目中無人、驕橫跋扈的華妃年世蘭!

那種骨子里透出的、未經(jīng)打磨的、惹人厭煩的鋒芒畢露!一絲冰冷的、淬著毒汁的笑意,

在宜修的嘴角緩緩綻開,轉瞬即逝。很好,目標出現(xiàn)了。在這個新“后宮”里,

本宮就讓你這個“華妃”,嘗嘗什么叫真正的“一丈紅”!4 暗流涌動接下來的幾日,

宜修如同一個最耐心的獵人,收斂起所有的鋒芒,

強迫自己適應這具“林宜修”軀殼的卑微日常。她沉默寡言,大部分時間只是冷眼旁觀,

忍受著那些她聽不懂的、如同天書般的“課程”,忍受著趙老師時不時的刻薄敲打,

忍受著周圍同學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她在觀察,在收集信息,如同在景仁宮時,

不動聲色地編織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她很快弄清楚了那個“華妃”的名字——蘇曉雅。

果然是那個聲音清脆、穿著鵝黃色衣服的女生。她學習似乎不錯,性格開朗甚至有些驕縱,

在女生小團體里隱隱是中心人物,頗受一些男生關注。在宜修看來,

這儼然就是新“后宮”里風頭正勁的“寵妃”。而另一個身影,也悄然落入了宜修的視線。

那是一個坐在角落的女生,總是低著頭,劉海很長,幾乎遮住了眼睛,

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說話聲音細弱蚊蚋,幾乎沒什么存在感。她叫陳小雨。

宜修看著她怯懦畏縮的樣子,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初入宮廷、任人欺凌的安陵容的影子。

“安陵容……倒是個可以利用的棋子?!?宜修心中冷笑。機會很快來了。體育課后,

學生們?nèi)齼蓛苫氐浇淌?,汗流浹背,紛紛拿起桌上的水杯牛飲。宜修的目光如同鷹隼?/p>

緊緊鎖定了蘇曉雅那張空著的課桌。她的桌面上,放著一個印著卡通圖案的粉色水壺。

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搏動,不是緊張,而是一種久違的、即將進行致命一擊的興奮。

宜修佯裝整理自己的書本,身體不著痕跡地側移,寬大的校服袖子垂落,

巧妙地遮擋住她伸向抽屜的手。

指尖觸碰到一個硬硬的、光滑的塑料小瓶子——那是她昨天下午,

在校園角落里一家掛著“小賣部”詭異牌匾的店鋪里,

用“林宜修”身上摸出的幾張皺巴巴的、印著奇怪人頭像的“紙”(后來知道叫錢)換來的。

賣貨的是一個胖胖的、笑容油膩的中年男人。

宜修當時指著那瓶身上畫著骷髏頭、交叉骨頭和“強力瀉藥”字樣的東西,

用盡了她所能模仿出的最平靜的語氣:“此物……效力幾何?”“哎喲,小姑娘問這個?

” 胖老板擠擠眼,露出一個曖昧又了然的笑,“勁兒大著呢!保管一瀉千里,立竿見影!

拉得他三天起不來床!怎么,想整蠱誰???

” 他還絮絮叨叨說了些“別放多了”、“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宜修心中冷笑。一瀉千里?

三天不起?雖然不知具體為何意,但看那骷髏標識和老板猥瑣的表情,此物定是劇毒無疑!

效果雖不如鳩酒或鶴頂紅那般立時斃命,但能讓人痛苦三日方死,

倒也符合她“小懲大誡”、不留明顯把柄的作風。她當時便覺得,此物甚好。此刻,

這瓶被宜修視為“奇毒”的小瓶子,正緊緊攥在她汗?jié)竦氖中摹?/p>

瓶身上那個猙獰的骷髏頭圖案,在她眼中散發(fā)著不祥的誘惑光芒。她迅速掃視四周,

無人注意這個角落。她以衣袖為掩護,

用最快的速度擰開瓶蓋——一股刺鼻的、難以形容的化學氣味撲面而來,嗆得她眉頭一皺。

她強忍著,將里面一些白色的粉末,

小心地、盡量均勻地抖進了蘇曉雅那個粉色水壺的吸管口里。粉末無聲地滑落,

迅速溶解在清澈的水中,消失無蹤。做完這一切,宜修迅速將小瓶收回抽屜深處,擰緊瓶蓋,

如同處理掉一件最危險的兇器。她的心跳平穩(wěn)下來,指尖的微顫也消失了,

只剩下一種冰冷的、運籌帷幄的篤定。她坐直身體,

拿起桌上那本印滿奇怪符號、名為“數(shù)學”的書籍,裝模作樣地翻看,

眼角的余光卻如同淬了毒的鉤子,緊緊鎖住蘇曉雅的位置。很快,

蘇曉雅和幾個女生說笑著走進教室。她拿起粉色水壺,毫無防備地含住吸管,

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成了!宜修心中一聲冷笑。

她幾乎能想象出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景象:蘇曉雅會突然腹痛如絞,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在眾目睽睽之下失態(tài)、痛苦哀嚎,最終被抬走……如同當年華妃倒臺時的狼狽。

她甚至已經(jīng)在腦海中勾勒出趙老師和其他“妃嬪”們驚恐失措的表情,

以及自己那不動聲色、穩(wěn)坐釣魚臺的姿態(tài)。這,就是挑戰(zhàn)本宮威嚴的下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教室里的氣氛并無異樣。蘇曉雅喝完了水,似乎毫無感覺,

依舊在和同桌嬉笑打鬧,臉頰因為運動后的熱度而泛著健康的紅暈。宜修微微蹙眉。

藥效……如此之慢?莫非劑量不夠?還是此毒需得催化?就在她暗自揣測之際,變故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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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26 12:2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