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布會很成功,恭喜你。”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酸澀。
“謝謝?!蔽艺Z氣平淡。
“你和格林……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他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我笑了。
“傅總,你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在問我這個問題?前未婚夫?還是……我肚子里那個‘未來孩子’的,名義上的父親?”
“沈星若!”我的話再次精準(zhǔn)地踩在了他的痛點上。
“傅斯年,別白費力氣了?!蔽沂掌鹦θ?,聲音冷了下來,“你以為我做這一切,是為了讓你吃醋,讓你回心轉(zhuǎn)意嗎?”
“不,我只是想讓你清楚地看著?!?/p>
“看著你和你的家族,是如何因為你們那可笑的傲慢,一步步失去所有。”
“包括,你們最看重的,那個所謂的‘繼承人’。”
我說完,掛斷電話。
而這一次,傅斯年沒有再砸手機(jī)。
他只是怔怔地看著窗外,心中第一次涌起一股陌生的名為“恐慌”的情緒。
他隱隱感覺到,沈星若說的,不僅僅是氣話。
她似乎真的知道一些,足以動搖整個傅家根基的秘密。
而他,對這個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了如指掌的女人,竟一無所知。
傅斯年開始對我進(jìn)行全方位的調(diào)查。
他想弄明白,我究竟是如何與格林教授搭上線的,又是如何精準(zhǔn)地破壞了他的商業(yè)布局。
但他所有的調(diào)查都石沉大海。陸景白為我建立了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防火墻,將我過去所有的痕跡都抹得一干二凈。
傅斯年越是查不到,就越是焦躁。
那種對局勢失去掌控的感覺,讓他寢食難安。
他開始頻繁地做夢,夢里總有揮之不去的冰冷的ICU消毒水味,以及我那張毫無生氣的蒼白的臉。
這些夢境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心悸。
與此同時,傅家老爺子也對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并購案的失敗,加上股價的持續(xù)動蕩,讓家族的元老們對傅斯年的能力產(chǎn)生了巨大的懷疑。
更重要的是,傅斯年已經(jīng)年過三十,卻連一個能穩(wěn)住人心的“繼承人”都沒有。
在一次家族會議上,老爺子下了最后通牒。
“斯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年之內(nèi),我必須看到傅家的下一代。否則,傅氏集團(tuán)的繼承權(quán),我會重新考慮?!?/p>
這句話,成了壓垮傅斯年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知道,他唯一的希望,還在我身上。
只有我,這個被全世界頂尖醫(yī)療團(tuán)隊評估為最適合與他結(jié)合創(chuàng)造出“奇跡”的女人,才能拯救他。
于是,他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和憤怒,第一次以一種近乎“卑微”的姿態(tài),主動來到了我成立的基金會總部。
他想求和。
在我辦公室里,他看著我,眼神復(fù)雜。
“星若,我們談?wù)??!?/p>
“沒什么好談的,傅總。”我甚至沒有抬頭看他,繼續(xù)審閱著手里的文件。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彼钗豢跉?,似乎在做著巨大的心理建設(shè),“婚禮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p>
“我想要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彼诺土俗藨B(tài),“只要你愿意回來,回到我身邊,你開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yī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