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我跟著母親改嫁進了京圈裴家。
當夜,我便主動爬了繼兄的床。
此后三年,他默許我成了他床上的嬌嬌兒。
我以為他終究不過將我當作玩物,
直到他結(jié)婚那天,我借著熱鬧縱火假死逃離。
他竟然苦尋我三年,思念成疾日日咳血。
又賠上身家性命與聯(lián)姻妻子鬧翻,力挽狂瀾成為京圈世家掌舵人。
再見面,他不顧人倫當眾跟我求婚,半山腰的煙花為我放了整整一夜,照亮半個京城。
所有人都艷羨我。
我也這么以為。
直到那一日,鄰省突然地震,我在視頻里看到他奮不顧身把身邊的女人護在身下。
聽聞他整整斷了四條肋骨,裂骨靠近心臟,險些送了命。
我著急忙慌趕去醫(yī)院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在跟朋友打電話,
“別告訴小穎我受傷了,她會擔心?!?/p>
“小穎跟凌珂不一樣,凌珂十八歲就會爬我的床,小穎最是在意自己的名節(jié),沒凌珂那么下賤?!?/p>
三年三年又三年,
十年光景,原來我只換來他一句下賤。
醫(yī)院過道吹來的冷風讓我瞬間驚醒。
我收斂情緒正想進去,裴衍周的電話再次響起。
他的聲音頃刻變得溫柔,“我沒事,別聽他們瞎說,別哭了,你沒事就好……”
“你安心待在家里別出來,外面很危險?!?/p>
我想起就在兩個小時前,他還發(fā)消息讓我過來給他送換洗衣物。
地震后余震頻起,我一路因為擔心他卻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安全。
“太太,您來了?!?/p>
裴衍周的助理接過我手中的袋子,“裴總在里面,我?guī)M去。”
他敲門進去,裴衍周看到我快速說了句,“聽話,我掛了。”
我裝作沒有聽到,先開了口,“你怎么樣?還好嗎?”
他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掌,將我拉到他面前,“當初你走了三年,我日日咳血都死不了,這點傷算什么?!?/p>
過去,他只要拿這件事出來說,我必然內(nèi)心有所愧疚,從而事事以他為先。
這么些年,他早已清楚如何拿捏我。
可這一次,我沒接話。
他稍有疑惑掃了我一眼,正想開口門口突然響起一道嬌柔的女聲,“裴總,您怎么樣?”
裴衍周收回手,聲音平淡,“不是讓你別來?!?/p>
她快步進來,站到裴衍周身旁,雙手下意識朝前想要握住他的胳膊,卻在看到我后很快收回,“我是擔心……”
話到一半,她立馬改口,“裴總,我正好在附近買東西,然后就給你買了些住院用的物品。”
我低頭朝著她手里拿著的紙袋子看去。
男士貼身物品就放在顯眼的地方。
襯衣襪子剃須刀,甚至是內(nèi)褲一應都有。
她笑意吟吟把東西放到我剛才拿過來的袋子邊上,然后哎呀一聲看向我,“我不知道阿珂姐已經(jīng)準備了呢。”
“阿珂姐,你好啊,我是裴總的新秘書沈穎?!?/p>
我提醒她,“我不是你姐,你應該喊我裴太太?!?/p>
“還有,你是裴總的秘書,不是她的生活助理,以后該分清楚什么是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