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雨汐,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姥姥和姥爺她們發(fā)生什么事了?”老同志看著顧雨汐激動地問。
顧雨汐已經(jīng)從記憶里知道了,面前的老同志是誰。原主顧雨汐姥姥的好友,曾經(jīng)是京市北大學院的蘇青教授。顧雨汐走到老同志面前,蹲了下去說:“蘇姥姥,我是雨汐。姥姥和姥爺沒事,是我來到這里下鄉(xiāng)做知青了。蘇姥姥,您是受傷了對嗎?”
蘇青和蕭蘭關(guān)系很好,倆人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顧雨汐從小在陸家長大,見過許多次蘇青。蕭蘭讓顧雨汐叫蘇青,像叫她那樣叫姥姥。之后顧雨汐一直叫蘇青叫她蘇姥姥。蘇青對顧雨汐很好,和蕭蘭一樣真心地對她好。
蘇青聽到顧雨汐說蕭蘭她們沒事,她心里松了一口氣。蘇青以為陸家也出事了,陸家人被下放來這里??陕牭筋櫽晗f,她來到這里下鄉(xiāng)做知青。蘇青的心難受起來了,這么一個城里的孩子,來到這些地方怎么習慣得了。
“雨汐,你怎么下鄉(xiāng)來了?你姥姥和姥爺她們同意你來的,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來撿點柴火,沒注意看腳下有塊石頭,踩上去滑了崴到腳了。雨汐,你快離開這里,不要靠近我。我是下放來到這里改造的,你和我一起會有麻煩的?!碧K青有些著急地說。
顧雨汐沒有聽蘇青說的離開,而是安撫著她說:“蘇姥姥,不用擔心,我來的時候這里沒有村里的人。蘇姥姥,我先送你回去,以后有時間我再和你說,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做知青?!?/p>
顧雨汐聽說過,村里的牛棚住了下放的人員。只是她沒想到原主的親人會在這里。既然遇到了,她也不能漠視不管不顧的??粗^發(fā)白了那么多,頭發(fā)還亂糟糟的,衣服還是破破爛爛的蘇青。以前的蘇青可是個儒雅著裝整齊講究的人。
顧雨汐心里很不是滋味,這些人都是曾經(jīng)為國家作出貢獻的人?,F(xiàn)在被人陷害下放,最終落得如此凄涼的境地。顧雨汐這個外來者也是真實地感受到,這場文化大革命的殘酷。
蘇青擔心自己連累顧雨汐,還想要開口拒絕??深櫽晗珱]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一把抱起蘇青。蘇青嚇了一跳,她趕緊抓住顧雨汐的衣服。知道自己拒絕不了顧雨汐,蘇青只好指路,指她們這些下放人平時上山的路。
顧雨汐按照蘇青指的路,腳步快速地走下山。牛棚也在村尾,離顧雨汐住的地方不是很遠。只是牛棚里面的人,每天勞作完都是直接回牛棚,不能隨意在村里走動。下放的人也不敢在村里走動,遇上不好的人會拿石塊扔她們的。
很快顧雨汐把蘇青送到了牛棚附近??吹?jīng)]有人,顧雨汐快步抱著蘇青走到牛棚門口。蘇青趕緊伸手敲門,“是我,蘇青,你們快點開門。”
里面的人聽到是蘇青,趕緊把門打開。開門的人,看到蘇青被一個年輕的女同志抱著,心里有些驚訝。顧雨汐也顧不上打招呼,直接抱著人走進了牛棚。
顧雨汐把蘇青放到剛才蘇青說的床上?!疤K姥姥,我現(xiàn)在要趕著回山上,我是和幾個女知青一起上山撿柴火的。我晚上再來找你,你腳崴了不要亂動。”
顧雨汐沒等蘇青說什么,趕緊的往牛棚外面走。走出牛棚看到?jīng)]有人經(jīng)過,趕緊沿著剛才的路跑回山上。
山上周怡她們幾個女知青,發(fā)現(xiàn)顧雨汐不見人了。這可把她們嚇了一跳,趕緊地找顧雨汐。這邊顧雨汐跑到了剛才,發(fā)現(xiàn)蘇青的地方。她已經(jīng)聽到周怡她們在叫她了,顧雨汐拿起蘇青撿的柴一邊回應(yīng),一邊向她們走過去。
看到顧雨汐走過來了,大家松了一口氣。顧雨汐帶著歉意說:“不好意思,我一直撿柴忘了地方越走越遠了。”
知青何梅說:“沒事,你人回來就行。我們都撿好了,差不多要回去了,一會要去地里上工?!?/p>
顧雨汐撿的柴挺多的,她把撿到的柴捆成兩份。顧雨汐找了根枯掉的小樹,把它當作挑柴的擔子,把兩捆柴挑著回去。
下午下工回來,顧雨汐煮了碗雞蛋面條吃。她自己一個住,她用的是空間里面末世存放的物資??臻g里面大多數(shù)都是生活用品,食用油鹽醬醋米,還有一些包裝著的食品。
末世那時候,新鮮的雞鴨魚肉這些,幾乎都沒有的了。顧雨汐的空間里面的肉類,都是腌制過的肉類,或者制成直接能吃的成品。當然里面也有些雞蛋之類,需要煮熟才能吃的食品。
晚上七點過后,顧雨汐去外面路上看了下情況?;氐轿葑雍?,顧雨汐把白天的一捆柴,還有要帶給蘇青的東西,全收進空間里面。
走到牛棚附近,顧雨汐找了個隱秘地角落。把柴和帶來的東西,從空間里面拿了出來。顧雨汐走到牛棚門口敲了敲門。
里面?zhèn)鱽硪宦暎骸笆钦l呀?”顧雨汐壓低聲音說:“我是白天送蘇青回來的女同志?!鳖櫽晗f完這句話后,牛棚的門打開了。
顧雨汐帶著東西走了進去,蘇青也走了過來。聽見是顧雨汐,蘇青趕緊叫了聲她?!坝晗阍趺磥砹?,你不該來這里。要是被村里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會找你麻煩,或者叫紅衛(wèi)兵來抓你的。”
這會和蘇青一起的人,點亮了煤油燈。顧雨汐看清了,這里住了三個女同志,旁邊的牛棚還有男同志。顧雨汐把東西放下說:“蘇姥姥,現(xiàn)在夜了沒有人來村尾的。我也是住在村尾,離你們這里有點距離,但也不是很遠的?!?/p>
“蘇姥姥,我給你帶了柴,你最近不用去撿柴了。還有我給你們帶了吃的,是雞蛋面條。蘇姥姥,我還給你帶了瓶藥酒,不過這藥酒我用了些的,您拿來擦擦崴到的腳。”
顧雨汐把原主用剩的藥酒,帶來了給蘇青。還把上次領(lǐng)的糧食,里面那三斤細糧和紅薯全拿過來了。顧雨汐沒辦法把空間里面的米給蘇青。這個年代產(chǎn)不出空間里面的米。顧雨汐不可能去冒這個險。
牛棚里面的女同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們下放已經(jīng)**年了,被批斗、被辱罵、被扔石塊。沒有人敢靠近她們,生怕沾上了會連累。甚至連家人和朋友都和她們斷絕關(guān)系。
這會有一個年紀這么小的同志,敢冒著險來牛棚。給她們送了吃的,對蘇青是真心的照顧。牛棚里的女同志,麻木的心終于感覺到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