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著他的話,隨口問了一句:
[這一年,你打算如何安置她?]
林凡的臉色驟然轉(zhuǎn)冷,整個人充滿著戒備:
[秦淑,我承認(rèn)虧欠你,但有些事與你無關(guān)。]
[欠你的我自然會補(bǔ)償,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僵在原地,看著他將玉佩收入懷中轉(zhuǎn)身離去,
忽然頓了頓,又朝我走來,好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如果婉兒受到任何傷害,即便是與秦林兩家為敵,我也在所不惜。]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頓時心痛到了極點(diǎn),不是因?yàn)樗麑﹃愅竦闹匾暎?/p>
而是,相識這么多年,
為什么他會認(rèn)為我是一個兩面三刀出爾反爾的人。
原來他也會發(fā)脾氣,也會用這樣鋒利的語氣說話。
只是這些例外,從來都不屬于我。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相敬如賓,
他廢寢忘食,備戰(zhàn)科舉,
我開始跟著祖母學(xué)習(xí)管家,往來人情。
其實(shí)他本可以做一個懶散少爺,瀟灑一生,
可他偏要在這科舉路上披荊斬棘,
正如他自己所言,
等他羽翼豐滿,方能保護(hù)真正在乎的人,
只可惜那個人從來都不是我。
而我的幫助也讓他如虎添翼,
我是家族選中的兒媳,
兩家聯(lián)姻是最牢固的牽絆,
嫁進(jìn)府中半月,祖母就開始教我掌家,
敬茶時屈膝的角度,回話時垂眸的分寸,
連賞賜下人時銅錢的聲響都要恰到好處。
各自忙碌的日子過得很快,
陳婉這兩個字,成了我們心照不宣的禁忌,
但我知道,他無時無刻不再關(guān)注。
陳婉在京城開了一家酒樓,
有時候我也欽佩她的堅韌,
他拒絕了林凡所有的幫助,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些明里暗里的關(guān)系,
都是林凡在替她考慮打點(diǎn),
黃金地段的店鋪恰巧低價出售,
死心塌地的酒樓掌柜也是盡心盡力,
地皮流氓和官員從不曾故意找茬。
林凡動用所有自己能支配的資源,
我也盡全力的替他周旋隱瞞。
或許我的骨子也是敬佩陳婉這樣的獨(dú)立,
更是羨慕有林凡不顧一切的托舉。
時間一長,我甚至覺得,他們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而我不該橫插一腳。
日子平淡的過著,我們都在各自閃閃放光,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驕傲如陳婉那樣也會有那么狼狽的一天。
那一日,宮中有宴,林凡沒在府里,
侍衛(wèi)只好找我來稟報,
原來,陳婉被人輕薄,酒樓也被砸了,
帶頭鬧事是當(dāng)今皇后的侄子黃棕。
陳婉走投無路來找林凡,只是被管家攔在了門口,
她大聲在門外叫著林凡的名字,引得眾人圍觀,
我披上衣服急忙趕到門口,祖母和母親也一并驚動了。
我忙著上前解圍道歉,只說是老家的親戚,
許是找不到我,才不知禮數(shù)來喊林凡的名字。
說完就帶著她坐上了回秦家的馬車。
祖母心照不宣,礙于林家的顏面也沒有過多言語。
馬車上,陳婉一臉的狼狽卻沒有半分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