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破廟里被凍醒的。冷風(fēng)跟刀子似的，從四面漏風(fēng)的墻里鉆進來，刮在臉上生疼。
肚子咕嚕嚕叫得震天響。三天了，就靠半塊硬得能砸死狗的霉餅撐著。“叮！
”腦子里突然一聲脆響?！皺z測到強烈生存意志……直播帶貨系統(tǒng)綁定中……”啥玩意兒？
我懵了，以為自己餓出了幻覺。一個光屏猛地彈出來，差點懟我臉上。
【歡迎使用‘古今通吃’直播帶貨系統(tǒng)！新手任務(wù)：成功售出一件商品（0/1）。
任務(wù)獎勵：新手大禮包一份?！抗馄料旅?，還有個小小的“開播”按鈕在閃爍。
我盯著那按鈕，腦子嗡嗡的。直播？帶貨？我這破廟里，除了干草就是灰塵，
唯一能算“商品”的，就是手里這半塊長了綠毛的硬餅。賣給誰？鬼嗎？“喂？有人嗎？
系統(tǒng)？”我試著在腦子里喊。沒回應(yīng)。只有那個“開播”按鈕，固執(zhí)地閃著光，
像在嘲笑我的窘迫。我盯著那半塊餅。又看看光屏。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冒了出來。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我伸出臟得看不出原色的手指，哆嗦著，點了一下那個“開播”。
眼前的光屏瞬間變了。
設(shè)置】【當(dāng)前觀看人數(shù)：0】【彈幕區(qū)：空空如也】【商品櫥窗：空】我對著空蕩蕩的光屏，
喉嚨發(fā)干?！斑馈莻€……”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坝腥藛?？”沒人理。
冷風(fēng)卷著幾片枯葉，在我腳邊打轉(zhuǎn)。尷尬，太尷尬了。我盯著角落里一只探頭探腦的小耗子，
硬著頭皮繼續(xù)?！案魑弧翔F？家人們？”這詞兒從我自己嘴里說出來，都覺得別扭。
“新主播第一次開播……沒啥才藝……”我拿起那半塊霉餅，湊到光屏前。
“給大家看看……這是我珍藏的……呃……特色風(fēng)味壓縮干糧？”我自己都想笑?！凹兲烊唬?/p>
無添加，飽腹感極強！居家旅行，荒野求生必備良品！”“走過路過不要錯過?。?/p>
只要……只要……”我卡殼了。要多少錢？一文錢？有人買嗎？“只要三文錢！半塊！
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dāng)！”我豁出去了?！緩椖伙h過一條：？？？
】【用戶‘浪里白嫖’進入直播間】【用戶‘浪里白嫖’：主播你認(rèn)真的？
這玩意兒狗都不吃吧？還三文錢？】終于有人了！我精神一振?！斑@位‘白嫖’兄臺！
話不能這么說！”我努力擠出熱情洋溢的笑，臉都僵了。“你看這色澤，翠綠翠綠的，
多新鮮！這硬度，防身利器！關(guān)鍵時刻能當(dāng)板磚使！買它，就是買一份安全！
”【用戶‘浪里白嫖’：……主播，你窮瘋了吧？
】【用戶‘浪里白嫖’退出直播間】【當(dāng)前觀看人數(shù)：0】光屏又恢復(fù)了死寂。
我舉著那半塊霉餅，像個傻子。失敗。徹頭徹尾的失敗。餓得發(fā)昏的腦袋更暈了?！岸?！
”系統(tǒng)提示音又響了?！拘率秩蝿?wù)失敗。主播精神值過低，強制休息。
24小時后可再次嘗試開播。】光屏“唰”地一下消失了。破廟里只剩下我和呼嘯的冷風(fēng)。
還有手里這半塊連鬼都不要的霉餅。我把餅狠狠砸在地上。“什么破系統(tǒng)！
”絕望像冰水一樣淹沒了我。我縮回干草堆里，抱緊自己。餓，冷。也許明天，
我就真成這破廟里的一具凍殍了。不知過了多久，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很輕。
一個同樣瘦小的身影，抱著個破碗，小心翼翼地挪進來。是溫飽。住隔壁巷子的小丫頭，
爹娘都沒了，靠街坊接濟和撿剩飯活。她看見我，怯生生地走過來，把破碗往我面前遞了遞。
碗底躺著幾顆煮得稀爛、看不出原色的豆子。“發(fā)財姐……吃……吃一點吧？
”她聲音細細的。溫飽。這名字是她那短命的爹娘起的，大概是想女兒一生溫飽無憂。
多諷刺。我看著她凍得通紅的小臉，再看看那幾顆豆子。心里堵得慌?！澳愠园桑悴火I。
”我把碗推回去。
又把碗推過來：“發(fā)財姐吃……我撿到半塊餅……”她掏出小半塊比我那塊好不了多少的餅。
我心里那點不甘心，又冒了出來。我不能死。溫飽也不能。這破系統(tǒng)，是我唯一的稻草。
直播……帶貨……賣霉餅不行。那賣什么？我環(huán)顧破廟。目光落在溫飽身上。
她身上那件補丁摞補丁的舊襖子。還有她自己。一個念頭，像閃電一樣劈進我混沌的腦子。
也許……我需要的不是商品。是故事。是真實。是這群掙扎在泥濘里，卻拼命想活下去的人。
第二天。我靠著溫飽那幾顆豆子，勉強攢了點力氣。時間一到，我立刻點開了直播。
光屏彈出。【直播間名稱：未設(shè)置】我深吸一口氣，在名稱欄里，
飛快地輸入：【寒冬破廟求生記：兩個乞丐女的真實一天】【主播昵稱：發(fā)財】顧發(fā)財。
這是我穿越過來，這副身體本來的名字。一個乞丐，叫發(fā)財。老天爺?shù)膼喝の丁?/p>
我調(diào)整光屏的角度，讓它能覆蓋到我和溫飽，還有這破廟的一角。然后，點下了“開播”。
這一次，我沒拿任何“商品”。我對著光屏，扯出一個疲憊卻真實的苦笑。“家人們，
又是我，發(fā)財?！薄白蛱煜胭u霉餅，失敗了。想想也是，那玩意兒我自己都不想吃。
”“今天，不賣東西?！薄熬徒o大家看看，看看我們這些‘城根兒下的爛泥’，
是怎么熬過這個冬天的。
用戶‘浪里白嫖’進入直播間】【用戶‘好奇寶寶’進入直播間】【用戶‘浪里白嫖’：喲，
主播還活著呢？今天改賣慘了？】我沒理他。我把鏡頭轉(zhuǎn)向角落里蜷縮著的溫飽。
她正小口小口、珍惜地啃著那半塊硬餅?！八袦仫枴！蔽业穆曇艉芷届o，“十歲。
爹娘死了三年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能撿到點不那么餿的剩飯。
”鏡頭掃過她凍裂的小手，掃過那件薄得透風(fēng)的破襖子。
寶’：天啊……這么小的孩子……】【用戶‘浪里白嫖’：……】我又把鏡頭轉(zhuǎn)向破廟外面。
寒風(fēng)卷著雪沫子?！斑@里是京城西邊最破的城隍廟。我們這樣的人，冬天最難熬?！薄白蛱?，
我們倆分了幾顆爛豆子?！薄敖裉?，還不知道能撿到什么?！蔽艺酒鹕恚?/p>
活動了一下凍僵的腿腳?！白?，溫飽，姐帶你‘進貨’去?！睖仫栥露乜粗遥?/p>
但還是聽話地跟了上來。直播光屏一直跟著我們。我?guī)е鴾仫枺呦蛭魇泻蠼值睦选?/p>
這里是酒樓飯館倒泔水的地方。酸臭味沖天。幾只野狗在爭奪著什么。溫飽熟練地避開野狗，
在一個稍干凈的角落翻找。我也蹲下來，忍著惡心，扒拉著那些殘羹冷炙。運氣“不錯”。
我翻到半碗已經(jīng)凍成冰坨、混著菜葉和油污的湯水。溫飽找到一小塊沾了泥的饅頭皮。
【用戶‘好奇寶寶’：嘔……這怎么吃?。俊俊居脩簟死锇祖巍骸鞑?，
你們平時就吃這個？】我把鏡頭對準(zhǔn)那半碗冰碴子湯，
對準(zhǔn)溫飽小心翼翼擦掉饅頭上泥巴的樣子?！斑@就是我們的‘午飯’。”“家人們，
這就是寒冬里，京城最底層的一頓飯?！蔽业穆曇魶]有刻意渲染悲傷，只是陳述事實。
“溫飽，冷嗎？”溫飽捧著饅頭皮，小臉凍得發(fā)青，卻用力搖搖頭：“不冷！有吃的，
就不冷！”【用戶‘好奇寶寶’打賞‘窩窩頭’x1！】光屏上跳出一個粗糙窩窩頭的圖標(biāo)。
【系統(tǒng)：用戶‘好奇寶寶’打賞的‘窩窩頭’x1已存入系統(tǒng)空間，可隨時提取。
】我愣住了。打賞？實物打賞？【用戶‘浪里白嫖’：靠！真能打賞吃的？
主播快拿出來看看！】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我意念一動。
一個還冒著微微熱氣的、黃澄澄的窩窩頭，憑空出現(xiàn)在我臟兮兮的手里。
溫飽的眼睛瞬間瞪大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又看看窩窩頭?！鞍l(fā)……發(fā)財姐？
這是……”【用戶‘好奇寶寶’：啊啊??！真的給她了！主播快讓小姑娘吃啊！
】【用戶‘浪里白嫖’打賞‘熱姜湯’x1！】又一個粗瓷碗的圖標(biāo)跳出，碗里冒著熱氣。
【系統(tǒng)：用戶‘浪里白嫖’打賞的‘熱姜湯’x1已存入系統(tǒng)空間。
】我手忙腳亂地又“變”出一碗熱氣騰騰、姜味濃郁的湯。溫飽徹底傻了。“吃吧，溫飽。
”我把窩窩頭塞給她，把姜湯放在地上，“熱的?！睖仫柨纯锤C窩頭，又看看姜湯，
再看看我，哇地一聲哭出來。不是悲傷的哭，是那種巨大的驚喜和委屈交雜的哭聲。
她狼吞虎咽地啃著窩窩頭，燙得直哈氣，也舍不得停。一邊吃，一邊掉眼淚。
【用戶‘好奇寶寶’：嗚嗚嗚，哭了！主播替我抱抱她！】【用戶‘浪里白嫖’：……主播，
你這直播間……有點東西。
】【用戶‘路過的財神’進入直播間】【用戶‘路過的財神’：咦？真乞丐？真打賞吃的？
有意思！打賞個‘肉包子’嘗嘗！】一個油紙包著的肉包子圖標(biāo)跳出。
溫飽看到我手里又“變”出一個香噴噴、白胖胖的大肉包子時，眼睛瞪得像銅鈴。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完整、這么干凈的肉包子。
【當(dāng)前觀看人數(shù)：15】【彈幕開始滾動起來?！俊居脩簟怨先罕姟褐鞑ブ鞑ィ?/p>
你們晚上睡哪兒？打賞‘破棉被’一條！】【用戶‘熱心大媽’：哎喲造孽哦！
小姑娘那襖子能擋風(fēng)？打賞‘舊棉襖’一件！】【用戶‘浪里白嫖’：主播，
表演個徒手抓老鼠？抓到了打賞倆白面饃！】光屏上，打賞的圖標(biāo)一個接一個跳出來。
破棉被、舊棉襖、草鞋、甚至還有一小袋雜糧米……東西不斷出現(xiàn)在我腳邊。
溫飽已經(jīng)不哭了，她抱著肉包子，看著眼前堆起來的東西，小嘴張著，完全忘了吃。破廟里，
第一次有了點“人氣”。不是香火氣，是食物的香氣，是棉布的味道，是……希望的味道。
我看著光屏上滾動的彈幕，看著那些或調(diào)侃、或同情、或純粹覺得新奇的話語。
再看看腳邊實實在在的東西。還有溫飽亮起來的眼睛。一股熱氣從心底涌上來，
沖散了寒冷和絕望?！岸＃ 薄拘率秩蝿?wù)：成功售出一件商品（1/1）已完成！
】【新手大禮包發(fā)放中……】【獲得：直播間基礎(chǔ)美化（破廟背景自動虛化，
級話術(shù)技巧（增強說服力與感染力）】【獲得：系統(tǒng)儲物空間1立方米】光屏閃過一陣微光。
我感覺自己身上似乎干凈清爽了一點，破廟里那些最礙眼的污穢角落也變得模糊了。
更重要的是，那些打賞來的東西，嗖地一下全消失了，但我知道，
它們都在那個新開辟的儲物空間里，隨時可以取用。【用戶‘浪里白嫖’：主播你發(fā)什么呆？
快謝謝金主爸爸們?。 课一剡^神，看著光屏，第一次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雖然臉還是臟的，但眼睛亮了?！爸x謝！謝謝‘好奇寶寶’的窩窩頭和關(guān)心！溫飽吃得很香！
”“謝謝‘浪里白嫖’大哥的熱姜湯！還有……呃，抓老鼠的提議容后再議！
”“謝謝‘路過的財神’的肉包子！溫飽說這是她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謝謝‘吃瓜群眾’的棉被！謝謝‘熱心大媽’的棉襖！謝謝大家的打賞！”我一一道謝，
聲音帶著哽咽，但更多的是激動?！凹胰藗?！你們打賞的不是東西，是命！
是我和溫飽活下去的命！”“我顧發(fā)財，還有小溫飽，謝謝各位救命之恩！
”我拉著還在啃包子的溫飽，對著光屏的方向，認(rèn)認(rèn)真真地鞠了一躬。溫飽嘴里塞著包子，
懵懵懂懂地也跟著彎腰?！居脩簟闷鎸殞殹喊““e這樣！看得我難受！主播加油！
】【用戶‘路過的財神’：有意思！主播，明天還播嗎？播你們怎么用這些東西！
】【用戶‘浪里白嫖’：行，沖你這一鞠躬，老子明天再來！記得表演抓老鼠！
】【當(dāng)前觀看人數(shù)：32】【打賞提示音叮叮咚咚響個不停。】下播的時候，
我和溫飽坐在干草堆上。身上裹著“熱心大媽”打賞的舊棉襖，雖然打著補丁，但厚實。
腳上是“吃瓜群眾”給的草鞋，里面還墊了點破布，暖和多了。
面前攤著剩下的窩窩頭、包子、一小袋雜糧米。溫飽摸著自己身上暖和的棉襖，
小臉上是做夢一樣的神情?！鞍l(fā)財姐……我們……我們不是在做夢吧？
”我拿起一個白胖的肉包子，塞到她手里?！安皇菈?，溫飽。吃，吃飽了，
明天姐帶你……干票大的！”“干票大的？”溫飽眨巴著大眼睛。“對！
”我看著系統(tǒng)空間里那堆東西，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子里成型?！霸蹅円辈ж?！
”“帶……帶貨？”溫飽更懵了，“帶什么貨？垃圾嗎？”我神秘一笑?！安弧АＭ?。
”第二天中午。西市后街的垃圾堆旁。我再次打開了直播。
貨鋪（試營業(yè)）】【主播昵稱：發(fā)財】【當(dāng)前觀看人數(shù)：45（開播即來）】光屏經(jīng)過美化，
背景虛化后，垃圾堆的污穢感沒那么刺眼了。我和溫飽身上也干凈不少，
至少臉上的污垢被柔光處理掉了大半?！凹胰藗?！老鐵們！發(fā)財雜貨鋪，開張啦！
”我中氣十足地喊了一嗓子，旁邊正在努力把一件打賞來的舊棉襖疊整齊的溫飽嚇了一跳。
【用戶‘浪里白嫖’：嚯！主播今天精神頭不錯?。±炎冸s貨鋪？
】【用戶‘好奇寶寶’：發(fā)財姐好！溫飽妹妹好！今天賣什么呀？
】【用戶‘路過的財神’：板凳瓜子已備好，主播請開始你的表演?！俊案兄x各位老鐵捧場！
”我笑著，從系統(tǒng)空間里，把昨天收到的打賞，一件件“變”了出來。
小袋雜糧米、幾個粗陶碗、甚至還有一小塊用油紙包著的、不知道哪位“財神”打賞的粗鹽。
東西不多，雜七雜八地擺在一塊相對干凈的石板上?！案魑焕翔F請看！”我拿起那件舊棉襖。
“純手工縫制！老粗布面料，耐磨抗造！瞧這針腳，密實！瞧這厚度，頂風(fēng)！”我抖開棉襖。
“關(guān)鍵是什么？是心意！是‘熱心大媽’老鐵的一片善心！穿上它，暖的不只是身子，
更是心！”“寒冬必備！原價……呃，情義無價！但今天，在發(fā)財雜貨鋪，
只需……”我頓了一下，心一橫?！爸恍琛粋€窩窩頭’！或者等值的‘一碗熱湯’！
就能把它帶回家！給家里的老人孩子添份暖意！”【用戶‘好奇寶寶’：哇！真的可以換？
一個窩窩頭就行？】【用戶‘熱心大媽’：哎呀，我那舊襖子還能值個窩窩頭？
主播你看著辦就行！】【用戶‘浪里白嫖’：主播，你這定價……是擾亂市場啊！
】我沒理彈幕，拿起那雙草鞋?！凹兲烊徊菥幑に?！透氣吸汗！底子厚實，耐磨耐穿！
‘吃瓜群眾’老鐵傾情贊助！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同樣，
只需‘半個窩窩頭’或‘一碗稀粥’！就能擁有！”我又拿起那袋雜糧米。
“精挑細選……呃，反正能吃！關(guān)鍵時刻頂大用！一小袋，
換‘兩個窩窩頭’或‘一碗稠粥’！”我的“定價”原則很簡單：實用，
能立刻填飽肚子或保暖的東西優(yōu)先。打賞來的物品，價值遠高于一個窩窩頭。
但我要的不是等價交換。我要的是流動，是信任，是讓這些“無用”的舊物，
在真正需要的人手里活起來。我要的是“流量”?！皽仫枺∩喜潘?！”我喊了一聲。
溫飽立刻放下疊好的棉襖，小跑到鏡頭前。
她身上穿著另一件打賞來的、稍微小一點的舊棉襖，雖然還是不合身，但比昨天精神多了。
她拿起一個粗陶碗，又拿起那塊小小的粗鹽?！敖憬銈?，伯伯們，”她聲音細細的，
但很認(rèn)真，“這個碗，能盛熱湯，不燙手?！薄斑@個鹽，”她小心翼翼地掰下一點點，
“放在野菜湯里，就有味道了！可香了！”她努力回憶著我教她的話。
“只要……只要一點點能吃的，就能換走。”【用戶‘好奇寶寶’：啊啊啊溫飽好可愛！
姐姐換！我打賞‘窩窩頭’換那個碗！】光屏上跳出窩窩頭圖標(biāo)。
【系統(tǒng)：用戶‘好奇寶寶’用‘窩窩頭’x1 兌換‘粗陶碗’x1。交易成功。
】幾乎是同時，溫暖手里的粗陶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個熱乎乎的窩窩頭出現(xiàn)在我手里?！巴郏 睖仫栿@喜地叫出聲，看著手里的窩窩頭，
又看看我?！俺晒α?！發(fā)財姐！換到了！”【用戶‘路過的財神’：有意思！
這交易方式新奇！我打賞‘肉包子’一個，換那袋雜糧米！給溫飽加餐！】肉包子圖標(biāo)跳出。
雜糧米袋子消失。一個油紙包著的肉包子出現(xiàn)。溫飽眼睛都直了?！居脩簟死锇祖巍嚎?！
真能玩！老子打賞‘熱姜湯’一碗，換那條破棉被！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變！】姜湯圖標(biāo)跳出。
石板上的舊棉被消失。一碗熱氣騰騰的姜湯出現(xiàn)在溫飽腳邊。溫飽趕緊端起來。
【彈幕瞬間熱鬧了?！俊居脩簟怨先罕姟何业牟菪?！誰要換？打賞‘稀粥’一碗就行！
】【用戶‘隔壁老王’：那鹽巴看著不錯，打賞‘窩窩頭’半個換鹽！
】【用戶‘熱心大媽’：哎呀還有襖子沒換出去？我再打賞個‘窩窩頭’！
】叮叮咚咚的交易提示音此起彼伏。光屏上圖標(biāo)亂飛。石板上的東西飛快地消失，
又不斷有新的食物出現(xiàn)：窩窩頭、稀粥、甚至還有一小塊咸菜疙瘩。溫暖忙得像個小陀螺，
把新出現(xiàn)的食物小心地歸攏到一起。小臉上全是興奮的紅暈。我一邊維持著秩序，一邊吆喝。
“感謝‘路過的財神’老鐵支持！米是你的了！”“‘浪里白嫖’大哥豪氣！棉被拿好！
姜湯趁熱喝！”“‘熱心大媽’老鐵仁義！襖子歸您！
”【當(dāng)前觀看人數(shù)：89】【打賞（交易）流水嘩嘩地漲?！坎坏桨雮€時辰。
石板上空空如也。所有的“貨”，都被“買”走了。
換來的是堆在溫飽身邊的一小堆食物：五六個窩窩頭，
三碗凝固了的稀粥（系統(tǒng)空間保溫效果有限），一個肉包子，一小塊咸菜，
還有一碗涼了的姜湯。溫飽看著這堆吃的，像看著一座金山。
“發(fā)財姐……好多……好多吃的！夠我們吃好幾天了！”我擦了一把額頭的汗，
心里也激動得不行。成了！第一步，成了！我對著光屏，抱拳?！案兄x各位老鐵捧場！
發(fā)財雜貨鋪試營業(yè)圓滿成功！所有商品，清倉！”“家人們！看到?jīng)]？你們打賞的舊東西，
在這里，變成了我們活下去的口糧！”“這不是施舍，是交易！是互助！
是咱們隔著不知道多遠，一起搭把手，把這寒冬熬過去！”“明天午時，還是這里！
發(fā)財雜貨鋪正式開張！會有新貨上架！敬請期待！”【用戶‘好奇寶寶’：一定來！
發(fā)財姐溫飽妹加油！】【用戶‘路過的財神’：有意思，明天帶朋友來看。
】【用戶‘浪里白嫖’：主播，明天有新才藝不？沒老鼠抓，表演個胸口碎大石也行??！
】在一片熱鬧的彈幕中，我笑著下播。下播后，我和溫飽抱著那堆食物，
像做賊一樣溜回破廟。關(guān)好那扇搖搖欲墜的破門。我們倆坐在厚實的棉被上（昨天打賞的），
看著面前的食物?！鞍l(fā)財姐，”溫飽拿起一個窩窩頭，小聲問，“我們……真的可以吃嗎？
”“當(dāng)然！”我拿起那個肉包子，塞到她手里，“吃！這是咱們自己掙來的！
”溫飽捧著包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香噴噴的肉餡味道彌漫開。她瞇起眼睛，
露出一個無比滿足的笑容。“真好吃……”我也拿起一個窩窩頭，狠狠咬了一口。粗糙，
拉嗓子。但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后，吃得最踏實、最香甜的一頓飯?！皽仫?，這只是開始。
”我看著她，“咱們的好日子，在后頭呢?！睖仫栍昧c頭，眼睛亮晶晶的?！班?！
跟著發(fā)財姐，有肉包子吃！”接下來的日子，我和溫飽像上了發(fā)條。白天，
除了必要的“覓食”（主要是撿些能用的破爛），我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進貨”上。
打賞來的東西五花八門。但直接賣舊物，吸引力有限。我需要“新品”?！鞍l(fā)財姐，
你看這個！”溫暖從垃圾堆深處扒拉出一個豁了口的陶罐，
里面居然還有小半罐凝固的、發(fā)黃的油脂，像是豬油。我眼睛一亮?！昂脰|西！洗洗干凈！
”又有一天，她撿到一小捆還算干燥的艾草。還有發(fā)霉的黃豆（被我挑出幾顆沒霉的，
試著用破碗生豆芽）、被丟棄的爛菜葉子（挑出能吃的部分）……我像倉鼠一樣，
把這些“垃圾堆寶藏”收集起來，清洗、整理。然后，利用晚上在破廟里的時間，
結(jié)合系統(tǒng)空間那點可憐的保溫功能，和打賞來的那點粗鹽，開始我的“深加工”。
凝固的豬油，被我小心地熬化、過濾，裝進洗凈的小陶罐。發(fā)霉的黃豆，挑出好的，泡水，
蓋上破布，放在相對暖和的角落，等待發(fā)芽。爛菜葉子，能吃的部分洗凈切碎，
和一點點粗鹽、豬油渣（熬油剩下的）拌在一起。艾草，曬干，搓成小捆。我還嘗試著，
用有限的材料，做了點最簡陋的“護膚品”。一小罐凝固的豬油，加一點點搗碎的干艾草末，
攪拌均勻，就成了“艾草豬油膏”。抹在手上臉上，雖然油膩膩的，但確實能防凍裂。
溫飽是我最得力的小助手，也是第一個試用者?！鞍l(fā)財姐，這個油膏抹了，
手真的沒那么疼了！”她驚喜地看著自己裂口少了一些的小手。成了！直播時間一到。
【寒冬破廟雜貨鋪】準(zhǔn)時開張！石板上，貨物煥然一新。
左邊是“食品區(qū)”：一小罐晶瑩雪白的熟豬油（系統(tǒng)空間保溫，暫時沒凝固）。
一小碗鮮嫩水靈的黃豆芽。一小罐用油渣和菜葉做的咸菜。
右邊是“生活用品區(qū)”：幾小捆干艾草（標(biāo)注：驅(qū)蟲防潮，點燃可熏屋子）。
幾小罐簡陋的“艾草豬油膏”（標(biāo)注：防凍防裂，滋潤肌膚）。
還有幾件品相稍好的打賞舊衣鞋。直播一開，人數(shù)直接沖上了100+。
【用戶‘好奇寶寶’：哇！今天有新貨！那個白白的是什么？豬油？
】【用戶‘浪里白嫖’：黃豆芽？垃圾堆里還能長這個？主播你逗我？
】【用戶‘路過的財神’：艾草豬油膏？防凍裂？有點意思。】“歡迎家人們！
”我笑容滿面。“今天雜貨鋪新品上市！都是咱們破廟小作坊純手工制作，用料實在，
童叟無欺！”我拿起那罐熟豬油?！凹冋逵桶局?！雪白細膩！炒菜香，拌飯絕！
寒冬里挖一勺，頂飽又暖身！”“只需‘兩個窩窩頭’或‘一碗稠粥’！帶回家，香飄十里！
”我又拿起那碗豆芽?！凹兲烊粺o公害黃豆芽！水靈鮮嫩！清炒、煮湯，鮮掉眉毛！
”“培育不易，限量供應(yīng)！一小碗，換‘一個窩窩頭’或‘半碗熱湯’！
”溫飽適時地拿起那罐咸菜和一小塊窩窩頭?！安畫饗饌?，這個咸菜，配著窩窩頭吃，
可香了！有油渣呢！”她夾起一點咸菜放在窩窩頭上，咬了一口，小臉上全是滿足。
【用戶‘隔壁老王’：看著是挺香！我打賞‘窩窩頭’一個，換一小罐咸菜嘗嘗！
】交易成功。我拿起艾草?！袄翔F們！別小看這艾草！驅(qū)蟲辟邪，老祖宗的智慧！
屋里點一把，蚊蟲跑光光！曬干的，好存放！一小捆，換‘幾根柴火’或‘一小把米’都行！
”最后，我隆重推出“艾草豬油膏”。“重點來了！家人們！
寒冬護手護臉神器——艾草豬油膏！”我拉過溫飽的小手，湊近鏡頭。“看看！
看看咱們溫飽妹妹的手！前些天還裂得流血！”光屏經(jīng)過美化，溫飽手上的裂口淡化了不少，
但粗糙發(fā)紅還是看得見?！霸倏纯船F(xiàn)在！”我挖了一點淡綠色的油膏，抹在溫飽手上，
輕輕揉開。“純豬油打底，滋潤！艾草消炎止癢！雖然樣子糙了點，但效果杠杠的！
”“抹上它，北風(fēng)再大，咱的手臉也不怕！”“一小罐，換‘一個窩窩頭’或‘一碗熱湯’！
數(shù)量有限，手慢無！”溫飽配合地展示著自己抹了油膏后顯得滋潤了些的小手。
【用戶‘熱心大媽’：哎喲！這個好！我那老頭子冬天手就裂！主播，給我來一罐！
打賞‘窩窩頭’一個！】【用戶‘繡娘小桃’：真的管用嗎？我天天做針線，手也糙得很。
打賞‘稠粥’半碗，換一罐試試！】【用戶‘浪里白嫖’：主播，你這油膏……能吃不？
】【用戶‘路過的財神’：樓上你是魔鬼嗎？給我來一罐油膏，再要一小罐豬油！
打賞‘肉包子’兩個！】交易提示音再次密集響起。新貨的吸引力遠超舊物。
尤其是那防凍裂的油膏和實用的熟豬油，成了搶手貨。黃豆芽和咸菜也很快被換走。
艾草也有人要，畢竟便宜。帶來的舊衣鞋反而成了陪襯。不到半個時辰。所有新品，
銷售一空！換回來的食物，堆得比昨天還高。
甚至還有了“柴火”和“一小把米”這種“硬通貨”。我和溫飽再次滿載而歸。破廟里，
第一次飄起了真正的米香。我用換來的米，加上一點豬油、鹽巴，
熬了一小鍋稠稠的、香噴噴的米粥。溫飽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幸福得冒泡。
“發(fā)財姐……這粥……真好喝……像過年一樣……”我看著她，心里也暖暖的。是啊，
像過年。我們的破廟雜貨鋪，在寒冬的西市垃圾堆旁，漸漸有了名氣。
直播間的觀看人數(shù)穩(wěn)定在了一百多人，偶爾能沖到兩百。打賞（交易）也越來越穩(wěn)定。
我和溫飽的生活，肉眼可見地改善起來。至少，每天都能吃上熱乎的，身上也暖和了。
破廟里，還多了個用破木板和磚頭搭的簡易“灶臺”，以及一小堆寶貴的柴火。溫飽的小臉，
似乎也圓潤了一點點。然而，好景不長。樹大招風(fēng)。我們這點“生意”，
終于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這天直播。我剛把新熬的一小罐豬油擺上石板。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在人群外響起?！皢押?！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發(fā)財姑娘??！
在這垃圾堆里，支起攤子當(dāng)起掌柜的了？”圍觀的人群分開。
一個穿著綢緞長袍、挺著圓肚子、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搖著一把折扇（大冬天也不嫌冷），踱著方步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跟班。
錢守財。西市這片有名的“錢半城”。放印子錢、開低檔當(dāng)鋪、收保護費，什么缺德干什么。
為人刻薄吝嗇，一毛不拔，偏偏名字叫“守財”。他走到我的“攤位”前，
用扇子尖嫌棄地?fù)芾艘幌率迳夏枪挢i油?！皣K嘖，發(fā)財姑娘，
你這生意做得……不講究啊?！彼ばθ獠恍Φ乜粗?。“在錢某的地盤上擺攤，
招呼都不打一個？這保護費……還有這地皮錢……是不是該算算了？”直播間里，
彈幕瞬間炸了?！居脩簟死锇祖巍嚎浚∧膩淼乃琅肿?？找茬的？
】【用戶‘好奇寶寶’：發(fā)財姐小心！這人看著不像好人！
】【用戶‘路過的財神’：地頭蛇？主播麻煩了?！课倚睦锟┼庖幌?。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穩(wěn)住心神，臉上擠出一點笑。“錢老板，您說笑了。我們姐妹倆就是在這垃圾堆旁，
撿點破爛，換口吃的，糊口而已。哪算什么生意？更不敢占您的地盤?！薄昂?？
”錢守財嗤笑一聲，
綠豆眼掃過溫飽身邊那一小堆今天剛換來的食物（還沒來得及收進空間），
又掃過我和溫飽身上明顯厚實不少的棉襖。“糊口能糊出這么多油水？
糊口能引來這么多人圍著看？”他折扇一收，指向我的直播光屏（他當(dāng)然看不見）。
“還有你這裝神弄鬼的，對著空氣又喊又叫，招攬看客，不是做生意是什么？”他臉色一沉。
“少廢話！在錢爺?shù)牡仡^上，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保護費，
按你這‘生意’的規(guī)?！膊欢嘁?，一天……十個肉包子！或者等值的銅錢！
”他伸出兩根胖手指。“地皮錢嘛，看你們可憐，一天五個窩窩頭！”“現(xiàn)在，
把今天的先交了！”他身后的兩個跟班，抱著胳膊，往前一站，兇神惡煞。
溫飽嚇得躲到我身后，小手緊緊抓住我的衣角。周圍看熱鬧的窮苦人，也都噤若寒蟬，
紛紛后退。直播間彈幕更急了?！居脩簟闷鎸殞殹菏鍌€？！他怎么不去搶！
】【用戶‘浪里白嫖’：媽的！死胖子！主播別慫！跟他干！
】【用戶‘路過的財神’：強龍不壓地頭蛇，主播先服個軟？】我心里飛快盤算。硬剛？
我和溫飽兩個弱女子，加上直播間看不見摸不著的“家人們”，肯定不是對手。服軟？
一天十五個包子和窩窩頭？我和溫飽拼死拼活一天也就賺這么多！全給他，我們吃什么？
而且，這口子一開，以后只會變本加厲！錢守財看我沉默，以為我怕了，得意地晃著腦袋。
“怎么？拿不出來？拿不出來好辦啊！”他綠豆眼滴溜溜一轉(zhuǎn)，
不懷好意地在我和溫飽身上掃了一圈?！拔铱茨氵@丫頭片子，”他指著溫飽，
“長得還算周正。我那鋪子里正好缺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讓她去抵債，干個一年半載，
這錢就算……”“你做夢！”我一把將溫飽護在身后，血往頭上涌，厲聲打斷他。
錢守財臉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錢老板！”我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上重新掛上那種帶著點市儈，又有點神秘的笑?！澳掖髽I(yè)大，
何必為難我們兩個苦命人？”“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指了指石板上的豬油罐?！氨Ｗo費，
地皮錢，我們實在是交不起。但咱們可以……合作？”“合作？”錢守財一愣，
狐疑地看著我?！皩?，合作！”我拿起那罐豬油，湊近他。“錢老板，您見多識廣，您看看，
我這熬豬油的手藝，怎么樣？”錢守財嫌棄地瞥了一眼：“垃圾堆里熬出來的豬油？
臟不拉幾，白送我都嫌……”“錢老板，”我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這可不是一般的豬油。
這是我們姐妹家傳的秘方！加了獨門藥材的！”“您聞聞這味？是不是特別醇厚？
”錢守財將信將疑地湊近聞了聞。豬油味，還能有啥味？但我之前熬油時，
確實丟了幾片撿來的干橘皮進去，有點淡淡的柑橘清香?！班?？
是有點不一樣……”他吸了吸鼻子?！昂沃共灰粯樱 蔽页脽岽蜩F，
“您知道這油抹臉上手上，有什么效果嗎？”我拉過溫飽，指著她的臉：“您瞧瞧，
前些天還凍得跟猴屁股似的，現(xiàn)在是不是水靈多了？”溫飽很配合地抬起頭。
光屏的美化柔光下，她的小臉確實顯得沒那么皴了。錢守財看看溫飽，又看看那罐豬油，
綠豆眼里閃過一絲貪婪的光。“這……真是這油的功勞？”“千真萬確！”我拍著胸脯，
“我們家祖上可是出過御廚的！這是宮里娘娘們冬天護臉的方子！要不是活不下去了，
哪敢拿出來？”直播間彈幕：【用戶‘浪里白嫖’：噗！主播你吹牛不打草稿??！
】【用戶‘好奇寶寶’：發(fā)財姐好機智！忽悠他！】【用戶‘路過的財神’：有戲！
這胖子動心了！】錢守財明顯心動了。他看看豬油，
又看看周圍那些雖然窮、但也有不少凍得臉紅手裂的圍觀人群?！澳恰阆朐趺春献鳎?/p>
”“簡單！”我心中一定。“您出地方！出本錢！買干凈的好板油！我們姐妹出秘方，出力，
負(fù)責(zé)熬！”“熬出來的油，咱們二八分賬！”“您八，我們二！”錢守財眼珠一轉(zhuǎn)：“二八？
我八？你二？”“對！您拿大頭！”我一臉誠懇，“我們姐妹就圖個溫飽，
能跟著錢老板您這樣的大人物混口飯吃，就知足了！”“而且，這油熬出來，
掛您錢記的招牌賣！那身價，不得蹭蹭往上漲？”錢守財摸著下巴，小眼睛精光閃爍。
顯然在計算利弊。地方他有的是（破倉庫），本錢（買板油）對他九牛一毛。
如果這油真有點名堂，掛上他錢記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