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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囚室里,時間失去了刻度。

蘇晚星蜷縮在金屬墻壁與衣柜形成的狹窄夾角里,像一只瀕死的動物汲取著最后一絲可憐的庇護。懷里褪色的藍印花布包裹著她僅存的熱度,母親紙條上的字句如同滾燙的烙鐵,在她冰冷的心口反復灼燙:“荊棘生于絕境……其花向光……魂不可奪?!?每一個字都帶著母親溫柔的余溫,卻又沉重得讓她幾乎窒息。傅凜淵知道了一切。顧星燃。這個名字被他冰冷的唇齒碾碎,如同宣判了她的死刑。十年隱忍,步步驚心,用謊言和鮮血澆灌的復仇之樹,眼看就要觸及仇人的咽喉,卻在最致命的時刻被連根拔起,淪為這間科技囚籠里一只被剝光了所有偽裝的困獸。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jiān)控像無數(shù)只冰冷的眼睛,懸在頭頂,無處不在,啃噬著她最后的尊嚴,讓她連絕望的哭泣都變得小心翼翼。

首飾盒……母親的首飾盒……

這個念頭如同冰層下的暗流,帶著刺骨的寒意和一絲近乎瘋狂的執(zhí)拗,頑強地涌動。它不該在這里!不可能在這里!那場焚盡一切的大火,吞噬的不僅是她無憂無慮的童年,更是她整個世界的根基。她清晰地記得,那個十歲生日后,裝著珍珠耳釘和母親無限愛意的紅木盒子,就放在她臥室的櫻桃木床頭柜上?;鹧尕澙返靥蝮轮绢^的噼啪聲、濃煙嗆入肺腑的灼痛、被熱浪掀飛的窗簾……那地獄般的圖景,連同父母最后的呼喊,早已成為她靈魂深處永不愈合的烙印。除非……除非它在大火之前就被人拿走了?或者……有人在大火之后,踏著顧家尚未冷卻的灰燼,從廢墟中帶走了它?!

一股寒意,比囚室地板的金屬更冷,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讓她血液幾乎凝固。帶走它的人……是誰?是傅振雄那個偽善的惡魔?還是……那個此刻正透過冰冷屏幕注視著她的、掌控著她生死的傅凜淵?!

這個猜測帶著劇毒,讓她指尖都開始麻痹,生出一種細微的、令人作嘔的刺痛感。她猛地低下頭,幾乎將整張臉埋進懷里冰冷的包裹,試圖用這褪色的布料隔絕所有窺探的視線。藍印花布下,那個小小的、棱角分明的紅木盒子輪廓清晰,堅硬地抵著她的肋骨。她顫抖著,用那只傷痕累累、指甲斷裂的左手,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朝圣的虔誠,再次將它從布包中取出。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

慘白的無影燈光下,盒蓋上,母親用刻刀精心描繪的荊棘晚星花依舊清晰生動。那株生于石縫的荊棘,扭曲的枝干充滿不屈的力量,每一根尖銳的刺都仿佛在無聲吶喊。晚星花潔白的花瓣在月光(雕刻的留白)下,脆弱又倔強。她甚至能看到自己小時候頑皮磕碰留下的幾道細小劃痕——那是她試圖用指甲摳下一點木屑做“藥粉”的“杰作”。是真的。它沒有被替換。這確確實實是母親留給她的那個盒子!這個認知非但沒有帶來安慰,反而讓她心中的寒意更甚,如同墜入深不見底的冰窟。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一寸寸掃過盒身,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痕跡。最終,死死鎖定了盒蓋內(nèi)側(cè)靠近轉(zhuǎn)軸處——那個極其隱蔽的、只有小指指甲蓋一半大小、顏色和紋理幾乎與深色紅木融為一體的、小小的金屬卡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脖頸和手腕的傷處,帶來尖銳的疼痛,撞擊著脆弱的肋骨。她記得!清清楚楚地記得!大約七八歲的時候,她對盒蓋內(nèi)側(cè)這個不起眼的小金屬片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用盡力氣去摳、去掰。終于有一次,“咔噠”一聲輕響,一個小小的、薄如蟬翼的夾層彈了出來!里面空空的。她好奇地跑去問母親。母親當時正倚在窗邊看書,聞言放下書,溫柔地把她攬進懷里,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聲音帶著寵溺又神秘的低語:“那是放最珍貴小秘密的地方呀,星星的小秘密,媽媽的小秘密,都可以藏進去。不要告訴別人哦,這是我們的小寶庫。”

“小寶庫”……

這三個字像電流般穿過蘇晚星混亂的意識。母親當時的神情和語氣絕非玩笑!這個夾層,一定有其存在的意義!只是年幼的她從未深究。

呼吸在瞬間屏住。囚室里死寂得可怕,只有她自己如鼓的心跳和血液奔流的嗡鳴充斥耳膜。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嚨干澀發(fā)緊。受傷的左手手腕傳來陣陣鉆心的痛楚,手指也因為之前的掙扎和寒冷而僵硬麻木。她用右手緊緊握住左手手腕,試圖穩(wěn)定那不受控制的顫抖。然后,將受傷最輕的、右手食指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個微小的金屬卡扣。

指尖冰冷而笨拙。指甲斷裂處的皮肉摩擦著光滑冰冷的金屬,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她屏息凝神,集中全部意志,將指甲最堅硬的邊緣卡進卡扣與木盒之間那道幾乎不存在的縫隙里。

用力!

再用力一點!

細微的汗珠從她額角滲出,沿著蒼白的臉頰滑落。全身的肌肉都因這極致的專注和用力而繃緊,牽動著各處傷痛,讓她眼前陣陣發(fā)黑。她咬著下唇,幾乎嘗到了血腥味。

“咔噠?!?/p>

一聲極其輕微、但在死寂的囚室里卻清晰無比的彈響!

成了!

蘇晚星的心臟猛地一縮,幾乎跳出喉嚨!她立刻收回手指,目光死死盯住盒蓋內(nèi)側(cè)。

那個薄如蟬翼、比指甲蓋還小的夾層,如同沉睡多年的蚌殼,緩緩地、無聲地彈開了!

里面沒有她童年幻想的小紙條,沒有母親藏下的糖果紙,也沒有任何寫著“秘密”的字跡。

只有一枚東西。

一枚極其微小的、金屬質(zhì)感的、形狀如同……荊棘尖刺的東西!

它靜靜地躺在夾層底部,長度不足一厘米,最細處宛如針尖。通體是一種啞光的深灰色,帶著金屬特有的冷硬質(zhì)感。荊棘的造型非常抽象,卻又極其傳神地勾勒出那種嶙峋、銳利、不屈的姿態(tài)。在慘白燈光的照射下,這枚荊棘刺的尖端,極其微弱地、卻無比清晰地閃爍著一星點……幽藍色的光!

那藍光并非恒定,而是如同深海生物在呼吸,極其緩慢地明滅著,帶著一種非自然的、冰冷的科技感!

蘇晚星的瞳孔在瞬間收縮到極致!如同被最強烈的光線刺傷!

這不是普通的裝飾物!這絕不是母親當年放進去的“小秘密”!

一個念頭如同驚雷在她混亂的腦海中轟然炸開,帶著冰冷的金屬回響:

**微型數(shù)據(jù)存儲器!**

而且是經(jīng)過特殊加密處理的、非接觸式激活的微型存儲器!尖端閃爍的藍光,正是其處于待機激活狀態(tài)的標志!它需要特定的生物信息——指紋?體溫?甚至是……血液?——或者某種極其接近的特定頻率的能量場,才能被真正喚醒,讀取其中可能蘊含的龐大信息!

母親……母親的首飾盒夾層里……怎么會藏著這種東西?!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震驚和混亂如同滔天巨浪將她淹沒。母親溫柔嫻靜、醉心書畫的身影,與眼前這枚閃爍著冰冷幽藍光芒、充滿未來科技感的荊棘刺,形成了最尖銳、最不可思議的沖突!顧家,一個書香門第,經(jīng)營著與科技前沿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傳統(tǒng)文化產(chǎn)業(yè)……這枚東西,從何而來?是誰放進去的?母親知道它的存在嗎?如果知道,她為什么要把它藏在給女兒的首飾盒里?如果不知道……那又是誰,能在母親和她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這個致命的東西藏入?

無數(shù)個問題瘋狂地撕扯著她的神經(jīng),每一個都指向更深的黑暗和無盡的謎團。

就在她心神劇震,幾乎無法思考的瞬間——

“嗡……”

一聲極其輕微、如同蚊蚋振翅般的嗡鳴,毫無征兆地從她手中的荊棘刺尖端響起!

那點幽藍色的光芒猛地亮了一下!不再是緩慢的明滅,而是像被突然注入了能量,瞬間變得刺目、穩(wěn)定!

嗡鳴聲持續(xù)著,微弱卻清晰可聞!

蘇晚星渾身汗毛倒豎!一股冰冷的電流從尾椎骨瞬間竄上頭頂!她猛地抬頭,驚恐地掃視囚室的天花板和墻壁!那些隱藏在光潔表面下的傳感器和攝像頭!是它們嗎?是某種監(jiān)控掃描的頻率,無意中激活了這枚存儲器?還是……這囚室里無處不在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本身,就觸發(fā)了它的某種識別機制?!

她暴露了!

這個念頭帶著死亡的寒意瞬間攫住了她!傅凜淵一定看到了!看到了她發(fā)現(xiàn)夾層!看到了這枚閃爍著藍光的荊棘刺!他會怎么想?他會怎么做?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她幾乎要本能地將手中的首飾盒連同那枚致命的荊棘刺一起狠狠扔掉!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關(guān)頭,母親紙條上的字跡如同烙印般清晰地浮現(xiàn)在她混亂的腦海:“荊棘生于絕境……其刺護己……”

刺!護己!

這枚荊棘刺……是武器!是鑰匙!是她絕境中唯一的希望!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蘇晚星猛地將首飾盒緊緊合攏,連同那枚閃爍藍光的荊棘刺,死死地捂在胸口,用身體和手臂盡可能地將它遮擋起來!同時,她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刺猬般蜷縮得更緊,將臉深深埋進膝蓋和包裹里,肩膀劇烈地、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喉嚨里發(fā)出壓抑到極致的、如同瀕死小獸般的嗚咽和抽泣聲。這一次,并非全是偽裝。巨大的震驚、恐懼、以及那枚荊棘刺帶來的未知沖擊,讓她生理性地顫抖,淚水再次失控地涌出,浸濕了冰冷的布料。

她要演!演一個因為發(fā)現(xiàn)母親遺物而徹底崩潰、悲傷過度、精神恍惚的女人!掩蓋掉那瞬間的異常反應!這是她唯一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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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書房。

巨大的全息監(jiān)控墻上,囚室的畫面被分割成數(shù)個清晰的角度。核心區(qū)域,是蜷縮在衣柜角落、將臉深埋、肩膀劇烈抽動的蘇晚星。她懷里的藍印花布包裹被死死按在胸口,只露出一角。

傅凜淵靠坐在寬大的黑色真皮座椅里,如同蟄伏于陰影中的帝王。室內(nèi)沒有開主燈,只有懸浮在空中的監(jiān)控光幕散發(fā)著幽冷的光,勾勒出他冷硬如雕塑般的面部輪廓。他手里端著的威士忌,冰塊早已融化殆盡,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上留下緩慢下墜的痕跡。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鷹隼,穿透光幕,牢牢鎖定著畫面中那個顫抖的、脆弱的身影。沒有錯過她先前打開首飾盒時的失神凝視,沒有錯過她反復摩挲盒蓋內(nèi)側(cè)的動作,更沒有錯過……她指尖摳向那個隱蔽卡扣時,那一瞬間爆發(fā)的、近乎偏執(zhí)的專注力!那不是一個沉浸在悲傷中的人會有的眼神!那是獵手發(fā)現(xiàn)獵物蹤跡時的眼神!

周謹無聲地立在一旁,如同影子。他看著畫面中哭得幾乎昏厥過去的蘇晚星,又看了一眼老板那深不見底、沒有任何波瀾的黑眸,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即使是他,看著那樣慘烈的畫面,也很難不動容。但老板他……似乎關(guān)注的焦點完全不同。

當監(jiān)控畫面捕捉到蘇晚星成功摳開卡扣,夾層彈開的瞬間,傅凜淵握著水晶杯的指關(guān)節(jié),幾不可察地微微收緊了一下。冰涼的杯壁傳遞著力量,指節(jié)泛出冷硬的白。

畫面被瞬間放大、銳化。高清鏡頭下,蘇晚星臉上的震驚、瞳孔的驟縮、身體瞬間的僵直,纖毫畢現(xiàn)!她死死盯著夾層內(nèi)部的神情,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巨大的混亂!

“放大F7區(qū),聚焦夾層內(nèi)部?!备祫C淵的聲音低沉平緩,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如同冰冷的指令。

周謹立刻在手中的平板上操作。監(jiān)控墻上,其中一個分屏瞬間占據(jù)了主導,畫面被推到極致——那個微小的夾層內(nèi)部被清晰地呈現(xiàn)出來!

一枚造型奇特的、荊棘狀的微型金屬物,靜靜地躺在其中。尖端,一點幽藍色的光芒,正微弱而穩(wěn)定地閃爍著!

周謹?shù)难壑兴查g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驚愕!這是什么?!

“目標發(fā)現(xiàn)異常物品,微型結(jié)構(gòu),特征碼未知,偵測到微弱能量波動?!睍績?nèi),冰冷的電子合成音毫無感情地響起,來自中央智腦“零”的即時分析,“初步掃描判定:非接觸式生物加密存儲器可能性87.3%。型號特征未錄入數(shù)據(jù)庫。能量特征與‘蜂巢’實驗室早期廢棄項目‘荊棘刺’有13.6%吻合度。”

“荊棘刺”……

傅凜淵深不見底的黑眸中,冰層之下,似乎有極其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逝!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他的指尖在冰冷的椅扶手上輕輕敲擊了一下,發(fā)出微不可聞的輕響。

就在這時,監(jiān)控畫面中異變陡生!

那枚荊棘刺尖端的藍光猛地亮起!發(fā)出極其輕微的嗡鳴!畫面中的蘇晚星如同被電流擊中,渾身劇烈一顫!猛地抬頭,驚恐地掃視四周!眼神里充滿了被發(fā)現(xiàn)的巨大恐懼!

下一瞬,她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猛地合攏首飾盒,將它死死捂在胸口,用身體蜷縮遮擋!然后,將臉深埋,肩膀劇烈抽動,發(fā)出壓抑的哭聲。

完美的應激反應。完美的……偽裝。

傅凜淵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沒有絲毫溫度,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近乎殘酷的玩味。

“目標情緒波動劇烈,出現(xiàn)應激性防御姿態(tài)。”電子音繼續(xù)分析,“能量波動已消失,物品處于穩(wěn)定待機狀態(tài)。目標后續(xù)行為模式符合‘重大創(chuàng)傷刺激后情緒崩潰’模型,吻合度92.1%。”

吻合度92.1%……

傅凜淵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穿透光幕,落在蘇晚星死死護在胸前的藍印花布包裹上。那里面,藏著那個首飾盒,和那枚閃爍著幽藍秘密的荊棘刺。

他緩緩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在面前懸浮的虛擬控制面板上劃過。監(jiān)控墻上,囚室的畫面被切換回全景。蘇晚星依舊蜷縮在那里,像一片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的落葉。

“能量波動源記錄?!备祫C淵的聲音依舊平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標記物品特征。非必要,不主動掃描該物品能量場?!彼D了頓,補充道,“保持一級監(jiān)控強度。分析目標所有細微動作,尤其是……對那個首飾盒的操作序列?!?/p>

“指令確認?!彪娮右艋卮稹?/p>

“另外,”傅凜淵的目光并未從光幕上移開,“傅振雄和林正宏那邊,有什么新動靜?”

周謹立刻收斂心神,上前一步,低聲匯報:“傅振雄副總名下兩家離岸公司的資金,在昨天下午三點左右,有總計約兩億三千萬的不明流向,最終匯入一個注冊在開曼群島的空殼公司‘海風投資’。手法很隱蔽,多層嵌套,我們的人正在追查最終去向。林正宏那邊,他名下的‘宏遠海運’股權(quán)質(zhì)押給‘信達資本’的文件已經(jīng)簽署完成,但資金尚未完全到賬。他今天下午秘密會見了‘信達’的實際控制人秦耀陽,地點在城郊的私人馬場。談話內(nèi)容暫時不明,但林正宏離開時臉色非常難看?!?/p>

“秦耀陽……”傅凜淵低聲重復這個名字,指尖無意識地在冰冷的扶手上劃動,“傅振雄的老關(guān)系了??磥砦覀冞@位二叔,是迫不及待要把林正宏這枚棋子,徹底榨干最后一點價值,然后……變成棄子。”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冰冷的殺伐之氣。

“繼續(xù)盯緊。林正宏這條線,很快就能釣出我們想要的大魚。還有……”傅凜淵的目光再次掃過監(jiān)控墻上那個蜷縮的身影,“查顧家。十年前那場大火的所有卷宗、現(xiàn)場記錄、當時負責的警員名單、消防報告……所有能找到的蛛絲馬跡,全部重新梳理。特別是,”他的聲音微微一頓,如同冰刀刮過骨縫,“關(guān)于那個首飾盒。它當年是否出現(xiàn)在火災現(xiàn)場記錄里?如果不在,它是如何流出的?最終……又到了誰的手里?”

“是!傅總!”周謹心中一凜,立刻應下。老板這是要將蘇晚星(或者說顧星燃)最后的老底都徹底掀開!那個首飾盒里的荊棘刺,顯然觸動了更深層的東西。

傅凜淵揮了揮手。周謹無聲地退下,厚重的書房門悄無聲息地合攏。

巨大的書房里,只剩下傅凜淵一人,以及監(jiān)控墻上無聲上演的囚徒困境。

幽冷的光映著他毫無表情的臉。他端起那杯早已失去冰爽口感的威士忌,湊到唇邊,卻沒有喝。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輕輕晃動,倒映著光幕上蘇晚星蜷縮的身影,也倒映著他眼底深處那片深不可測的寒潭。

荊棘刺……顧家……傅振雄……林正宏……秦耀陽……

還有那個藍印花布包裹里,哭泣著、顫抖著、卻緊緊攥著母親遺物和秘密的……顧星燃。

所有的線索如同冰冷的絲線,在他腦中無聲地穿梭、纏繞,試圖編織出一張巨大的、覆蓋著血與火真相的網(wǎng)。而網(wǎng)的中心,就是那個囚室里,看似脆弱不堪、卻藏著最致命荊棘的女人。

他緩緩閉上眼,似乎在養(yǎng)神。再睜開時,眸底已是一片絕對的冰封。所有的波瀾都被鎮(zhèn)壓在萬丈堅冰之下。

監(jiān)控墻上,蘇晚星似乎哭得徹底脫力,身體軟軟地滑倒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她還活著。懷里的藍印花布包裹,被她無意識地護在身下,像守護著最后的火種。

傅凜淵靜靜地看著。時間在死寂中流淌。不知過了多久。

他放下酒杯,發(fā)出輕微的一聲磕碰。修長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快速敲擊了幾下。

囚室內(nèi)。

慘白的燈光亮度,極其微弱地、幾乎無法察覺地調(diào)暗了百分之一。同時,角落隱藏的溫控系統(tǒng),將恒定在18攝氏度的室溫,極其緩慢地、無聲地提升了0.5度。

一個細微到連精密儀器都難以捕捉的變化。如同黑暗中,一只無形的手,極其吝嗇地、卻又無比精準地,施舍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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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屬地板貼著蘇晚星的臉頰,寒意絲絲縷縷滲入骨髓。她蜷縮著,像被暴風雨摧殘過的藤蔓,連最后一點支撐的力氣都已耗盡。長時間的哭泣和巨大的精神沖擊抽干了她的所有,只剩下一種沉重的、令人窒息的麻木。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鉛,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傷痛。

不知過了多久,一種極其微弱的變化,如同黑暗中悄然滴落的水珠,滲入她混沌的意識。

光……似乎不那么刺眼了?那懸在頭頂、無處不在、仿佛要將她靈魂都照穿的慘白燈光,亮度似乎……降下去了一點點?非常非常細微,細微到如果不是她長時間處于這種強光的折磨下,對光線極度敏感,幾乎無法察覺。

還有……空氣里那種凍入骨髓的寒意,似乎……也淡了一點點?一種極其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暖意,極其緩慢地彌漫開來,包裹著她冰冷僵硬的肢體。

是錯覺嗎?是精神崩潰后的感官失常?還是……傅凜淵那無處不在的監(jiān)控下,某種……刻意的調(diào)整?

這個念頭讓她混亂的大腦微微一凜。她不敢動,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態(tài),甚至連睫毛的顫動都極力控制。但她的意識,卻如同沉入深海的探測器,開始敏銳地捕捉著環(huán)境中最細微的波動。

燈光。溫度。還有……監(jiān)控探頭的角度?她記得之前有一個紅點,正對著她左側(cè)太陽穴的位置,像一個冰冷的槍口。現(xiàn)在……那種被窺視的壓迫感,似乎……偏移了?

這些變化太微小,太刻意。微小到仿佛是對她發(fā)現(xiàn)荊棘刺后那番“崩潰表演”的一種……無聲的回應?一種施舍般的“舒適度調(diào)整”?還是……一種更隱晦的試探?傅凜淵在觀察,觀察她對環(huán)境變化的反應?觀察她在得到這一點點“恩賜”后,是否會放松警惕,露出破綻?

蘇晚星的心沉了下去,比囚室的地板更冷。傅凜淵的掌控,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更加無孔不入。他像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馴獸師,在鞭打之后,給予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甜頭,觀察獵物的反應。

不能放松!一絲一毫都不能!

她依舊蜷縮著,身體因為寒冷和疼痛而本能地微微顫抖(這次是真的),喉嚨里發(fā)出極其微弱、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聲。仿佛完全沉浸在巨大的悲傷和身體的痛苦中,對外界的變化毫無所覺。但她的右手,那只相對完好的手,卻極其隱蔽地、極其緩慢地移動著,隔著藍印花布包裹,摸索著按在胸口——那個藏著荊棘刺的首飾盒位置。

荊棘刺……微型存儲器……激活的藍光……

混亂的思緒如同被打散的拼圖,在絕望的底色上艱難地試圖重組。母親溫柔的笑容與冰冷的荊棘刺重疊。顧家那場沖天的大火,吞噬了一切,卻偏偏留下了這個藏著致命秘密的盒子?是誰放進去的?母親知情嗎?如果知情,為什么不告訴她?如果不知情……那放它進去的人,目的何在?指向顧家滅門的真相?指向……傅家?

還有傅凜淵!他到底知道多少?他把她囚禁在這里,僅僅是因為“顧星燃”這個身份暴露,還是……他也察覺到了這個首飾盒的異常?他剛才是否看到了荊棘刺被激活的藍光?那個嗡鳴聲,監(jiān)控系統(tǒng)一定能捕捉到!他一定看到了!他為什么沒有立刻沖進來,奪走這個“證據(jù)”?他在等什么?放長線釣大魚?等她嘗試讀取里面的信息?

無數(shù)個問題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她的神經(jīng)。每一個問題都沒有答案,每一個方向都通向更深的迷霧和危險。

但有一點是清晰的:這枚荊棘刺,是她絕境中唯一的鑰匙!是母親跨越十年時光,留給她的、指向血仇真相的唯一線索!她必須讀取它!必須知道里面藏著什么!

可是……怎么讀?

在傅凜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jiān)控下,在這個連信號都被徹底屏蔽的電子囚籠里,她沒有任何電子設備!沒有任何幫手!甚至,她連這枚荊棘刺需要什么條件才能激活讀取都不知道!是特定的指紋?體溫?還是……血液?!

血液……

這個念頭讓她心臟猛地一跳!荊棘刺……刺……尖端閃爍著幽藍的光……

一個瘋狂而大膽的假設在她腦中成型。母親留下的紙條:“荊棘生于絕境,其刺護己……” 護己!或許……這枚刺,需要用血來喚醒?

這個想法讓她不寒而栗,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合理性。在傅凜淵的嚴密監(jiān)控下,任何異常的電子設備接入都會被瞬間發(fā)現(xiàn)。唯有生物信息,尤其是血液這種最本源的生命密碼,或許能繞過冰冷的科技屏障?

她該怎么辦?自殘?在監(jiān)控下割破手指去觸碰那枚刺?這無異于自殺!傅凜淵會立刻明白她在做什么!等待她的將是更殘酷的鎮(zhèn)壓和徹底的搜身!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涌來。希望近在咫尺,卻被一道無形的、由科技和絕對權(quán)力筑成的鐵壁牢牢隔絕!

就在她心神劇烈震蕩,幾乎要被這無解的困境再次壓垮時——

“滴?!?/p>

一聲極其輕微、帶著柔和提示音的電子音,在囚室門邊的墻壁上響起。

緊接著,墻壁上一塊原本光滑的金屬面板無聲滑開,露出一個方形的傳遞口。一個托盤被緩緩推了進來。托盤上放著幾樣東西:一套嶄新的、質(zhì)地柔軟但款式極其簡潔的家居服;一小瓶透明的液體,標簽上印著“醫(yī)用級皮膚消毒噴霧”;一小管消腫止痛的藥膏;還有……一份用保溫盒裝著的、散發(fā)著溫熱氣息的……白粥和幾樣清淡小菜。

食物的香氣,在這冰冷的、彌漫著消毒水味道的空間里,顯得如此突兀,又如此……具有誘惑力。

蘇晚星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她沒有立刻抬頭去看傳遞口,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態(tài),仿佛對這一切毫無興趣,沉浸在悲傷中。

但她的心,卻在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食物?藥品?在這個時候?

是試探!絕對是試探!傅凜淵想看看她在發(fā)現(xiàn)母親遺物、經(jīng)歷巨大情緒波動后,是否還有“正?!钡纳硇枨?!他像在觀察實驗室里應激反應后的小白鼠,是否會去觸碰食槽!

傳遞口無聲地關(guān)閉。

囚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白粥淡淡的米香,若有若無地飄散著。

蘇晚星一動不動。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五分鐘……十分鐘……

她的胃因為饑餓和緊張而隱隱絞痛。手腕和脖頸的傷處也在持續(xù)發(fā)出尖銳的抗議。理智告訴她,她需要補充體力,需要處理傷口,她不能真的把自己弄垮。但直覺更在瘋狂叫囂:不能動!一動就可能踏入陷阱!

二十分鐘過去了。

她依舊蜷縮在原地,如同失去了生命的雕塑。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她還活著。

監(jiān)控書房內(nèi)。

傅凜淵的目光從光幕上移開,落在那份紋絲未動的餐食上。冰冷的唇角,那絲極淡極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那么一絲。

“目標未接觸食物及藥品。生理指標顯示:低血糖癥狀加劇,心率偏低,體表多處挫傷疼痛感持續(xù)。情緒狀態(tài):深度抑郁伴解離傾向?!彪娮右艉翢o感情地播報著分析結(jié)果。

傅凜淵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節(jié)奏平穩(wěn),如同在計算著什么。

又過了十分鐘。

“滴。”

傳遞口再次打開。

這一次,托盤被收了回去。連同那份未曾動過的、已經(jīng)不再溫熱的餐食。

囚室內(nèi),再次只剩下蘇晚星一人,和那份被收走的、無聲的“試探”。

她緊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在傳遞口關(guān)閉的瞬間,才極其緩慢地、極其輕微地松弛了一絲。后背的冷汗幾乎浸濕了內(nèi)里的衣物。她賭對了第一步。傅凜淵的耐心似乎在告訴她:他并不急于一時,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熬她。

但她也知道,這僅僅是開始。下一次“試探”,或許很快就會以更刁鉆的方式到來。

她必須盡快找到讀取荊棘刺的方法!在傅凜淵徹底失去耐心、或者她身體崩潰之前!

她的目光,在冰冷空曠的囚室里緩緩移動。慘白的燈光,光滑的金屬墻壁,巨大的單向玻璃窗……最后,落在了那套嶄新的、疊放在不遠處的家居服上。

衣服……柔軟的布料……

一個極其大膽、近乎瘋狂的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驟然劈開了她眼前的迷霧!

或許……她需要的不是避開監(jiān)控,而是……利用監(jiān)控的死角?利用監(jiān)控本身的特性?甚至……利用傅凜淵對她“崩潰狀態(tài)”的某種……“預期”?

這個想法讓她心跳如鼓,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她緩緩地、極其艱難地,用手臂支撐著身體,嘗試坐起來。動作笨拙而遲緩,仿佛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在生銹,發(fā)出無聲的呻吟。她低著頭,烏黑的長發(fā)凌亂地垂落,遮擋住她大部分神情。

她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蹭到那套家居服旁邊。然后,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她停下,喘息著。目光似乎有些渙散地落在衣服上,又似乎沒有焦點。接著,她伸出那只傷痕累累的左手,動作極其緩慢、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遲鈍,去夠那套衣服。指尖在柔軟的布料上無意識地劃過、摩挲著,像是在確認什么。然后,她似乎覺得冷了,開始嘗試解開身上那件已經(jīng)皺巴巴、沾著污跡的黑色緞面禮服的系帶。

動作笨拙而緩慢,手指因為傷痛和寒冷而顯得僵硬無力。她低著頭,長發(fā)垂落,正好在監(jiān)控視角下,在她胸口的位置形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相對模糊的陰影區(qū)域!那片陰影,恰好覆蓋了她懷里藍印花布包裹的位置!

就是現(xiàn)在!

蘇晚星的心臟狂跳到幾乎炸裂!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頭頂!巨大的風險讓她眼前陣陣發(fā)黑!但她沒有任何猶豫!

在解開禮服系帶、身體微微前傾、長發(fā)形成的陰影最濃密的瞬間!她的右手,那只一直被壓在身下、相對靈活的手,如同潛伏已久的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極其隱蔽地探入懷中藍印花布包裹!指尖精準地捏住了那枚冰冷的荊棘刺!

然后,她毫不猶豫地、用盡全身力氣,將荊棘刺最尖銳的末端,狠狠地、死死地……刺入了自己左手手腕內(nèi)側(cè)那片早已青紫腫脹、傷痕累累的皮肉之中!

“噗嗤!”

一聲極其輕微、如同針尖刺破氣球的聲響,被囚室的死寂和她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完美掩蓋!

尖銳的劇痛瞬間從手腕炸開!遠比之前的任何傷痛都要清晰、都要猛烈!像是一根燒紅的鋼針直接捅進了骨頭!蘇晚星的身體猛地一僵!牙齒死死咬住了下唇,瞬間嘗到了濃重的血腥味!眼前金星亂冒,幾乎痛暈過去!

但就在這劇痛襲來的同時!

一股冰冷而強大的數(shù)據(jù)洪流,如同決堤的冰河,毫無征兆地、狂暴地沖入了她的大腦!


更新時間:2025-06-26 04:2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