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笑笑被海浪聲喚醒。屋內不見云凌霄蹤影,茶幾上留著一張字條:"海邊練功,勿憂。"
字跡工整有力,像他的人一樣。笑笑洗漱完畢,做了簡單的早餐,然后拿著望遠鏡走到門廊上。遠處,云凌霄正在礁石區(qū)練拳,動作行云流水。
笑笑不自覺地微笑起來,突然,望遠鏡的視野邊緣閃過一個黑影。她調整焦距,看到樹林邊緣有個穿黑衣的男子正用長焦鏡頭對著云凌霄的方向拍攝。
"糟了!"笑笑丟下望遠鏡沖出門,顧不上換鞋就朝沙灘奔去。
云凌霄看到笑笑赤腳跑來,立刻警覺地迎上前:"何事?"
"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笑笑氣喘吁吁地指向樹林,"穿黑衣服,帶著相機..."
云凌霄眼神一凜:"進屋,鎖門。"
他們剛退回木屋,就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笑笑從窗戶看到兩輛黑色SUV停在路邊,陳鑫帶著五六個人下車,其中兩人手里拿著槍。
"后門!"笑笑抓起背包,云凌霄則迅速收拾了必要的物品。
他們剛沖出后門,就聽到前門被踹開的聲音。云凌霄拉著笑笑躲進屋后的灌木叢,低聲道:"分開走。你沿海岸線向北,我引開他們。"
"不行!"笑笑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險了!"
"信我。"云凌霄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日落時分在燈塔匯合。"
不等笑笑反對,他已經縱身躍出,故意弄出響聲吸引追兵。笑笑咬著嘴唇,強迫自己朝相反方向移動。
她借著礁石的掩護向北移動,心臟狂跳不止。遠處傳來打斗聲和慘叫,然后是陳鑫憤怒的咆哮。笑笑不敢停留,繼續(xù)向前,直到聲音漸漸消失。
海岸線開始轉向東,笑笑決定向內陸移動,繞道前往燈塔。就在她穿過一片松樹林時,突然被人從后面捂住了嘴。
"別出聲。"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笑笑轉頭看到云凌霄蒼白的臉,他右肩有一片血跡正在擴散。
"你受傷了!"笑笑壓低聲音驚呼。
"箭傷,無礙。"云凌霄松開她,"陳鑫帶的人不簡單,其中有用弓弩的好手。"
笑笑這才注意到他手中拿著一把小型弩箭,樣式古樸卻做工精良。
"這是..."
"從襲擊者手中奪來的。"云凌霄皺眉,"此弩設計與我朝軍中所用極為相似。"
不等他們多說,遠處又傳來搜索的聲音。云凌霄拉著笑笑躲進一個天然形成的巖洞??臻g狹小,兩人不得不緊貼在一起。笑笑能感覺到云凌霄的呼吸噴在她頸間,溫熱而急促。
"傷口需要處理。"她小聲說,從背包里取出簡易醫(yī)療包。
云凌霄順從地脫下上衣,露出右肩的傷口。弩箭已經拔出,但傷口仍在流血。笑笑用消毒棉清理傷口時,他肌肉緊繃,卻一聲不吭。
"可能會有點疼。"笑笑拿出止血凝膠,"這是現(xiàn)代科技,比你們那時候的藥效果好。"
云凌霄好奇地看著她手中的小管:"此物真能止血?"
"嗯,還能促進愈合。"笑笑小心地涂抹藥膏,然后用敷料固定。過程中她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的皮膚,每一次接觸都像有電流穿過。
"好了。"笑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wěn),"暫時不要劇烈運動。"
云凌霄點頭致謝,突然神色一凜:"有人來了。"
巖洞外,腳步聲越來越近。笑笑屏住呼吸,看到一雙軍靴停在洞口附近。
"血跡到這就沒了。"一個男聲說。
"繼續(xù)搜,他們跑不遠。"這是陳鑫的聲音,"記住,要活的,尤其是那個女的。"
等腳步聲遠去,笑笑才敢呼吸。她轉向云凌霄,發(fā)現(xiàn)他臉色異常陰沉。
"他想抓你。"云凌霄聲音冰冷,"為何?"
笑笑搖頭:"我不知道...除非..."她突然想起什么,"除非他以為我知道玉佩的秘密!"
云凌霄思索片刻:"老道師臨終前曾說,顏氏守護著一個關于時空的秘密。"
"顏氏?"笑笑瞪大眼睛,"我奶奶姓顏!她是歷史系教授,專攻宋代軍事史!"
兩人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了什么。就在這時,洞外突然雷聲大作,暴雨傾盆而下。
"趁現(xiàn)在走。"云凌霄站起身,卻突然踉蹌了一下。
笑笑趕緊扶住他:"你失血過多,需要休息。"
"不...安全..."云凌霄的聲音開始含糊。
笑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發(fā)紫:"箭上有毒!"
云凌霄試圖保持清醒,但毒素已經開始影響他的神經系統(tǒng)。他滑坐在地上,呼吸急促。
"笑笑..."他艱難地說,"若我有不測...玉佩...交予你奶奶..."
"別胡說!"笑笑手忙腳亂地翻找醫(yī)療包,"一定有辦法..."
云凌霄突然抓住她的手:"聽我說...陳鑫非尋常人...他知曉太多...不該知曉之事..."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巖洞。笑笑驚訝地看到云凌霄胸前的玉佩正在發(fā)出微弱的紫光。
"凌霄!看!"她指向玉佩。
云凌霄低頭,同樣震驚。他艱難地取出玉佩,在閃電的照耀下,玉佩上的星圖紋路開始流動變化,形成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圖案。
"這是..."云凌霄的聲音越來越弱,"星圖...完整了..."
他的眼睛開始失去焦點,身體向前傾倒。笑笑趕緊接住他,讓他靠在自己懷里。
"堅持??!求你了..."笑笑的眼淚落在云凌霄臉上。
云凌霄艱難地抬手,輕撫她的臉頰:"笑笑...吾...心悅..."
話未說完,他的手垂了下去,眼睛也閉上了。
"不!凌霄!醒醒!"笑笑搖晃著他,但云凌霄已經失去了意識。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聲轟鳴。笑笑緊緊抱著云凌霄,淚水模糊了視線。就在這時,她注意到云凌霄的背包里露出一本古籍的邊角——那是從陳鑫辦公室拍到的資料打印件。
她顫抖著手抽出來,借著閃電的光看到一頁上寫著:"紫雷貫日,雙玉合璧,時空之門重啟..."
下面是一幅插圖,畫著兩塊合在一起的玉佩,圖案與云凌霄胸前發(fā)光的那塊一模一樣。
笑笑猛地抬頭,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形成——如果陳鑫也在尋找另一塊玉佩,如果兩塊玉佩真的能控制時空...那么也許,她不僅能救云凌霄的命,還能解開他穿越的謎團。
但首先,她必須帶他離開這里,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